文重山手一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她知道了?
文以彤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将文重山所有的不安尽收眼底,而她却继续道,“当年的事情不是你不能说,也不是你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怕我惹上麻烦,而是因为你在怕,怕自己当年做的私心暴露。”
“不是这样的。”他摇头否认,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蔡琴曾经说过,我的生母在怀我的时候肚子很大,看起来就像有两个孩子,而你却对另外一个孩子只字不提。自从我遇见了马秀云,我才从她的嘴里知道,原来我果真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至于你为什么不说,那答案很简单,那个孩子就是被你弄丢的。那个年代,普遍重男轻女,且法律体系并不完善,男孩可会卖个不错的价钱,不是吗?”
文以彤说着,黑色的眸子如同审讯般紧紧的盯着文重山。
这一刻,坐在位置上的文重山好似被那双眸子看穿般,毫无隐私。
此刻,曾经的片刻在大脑里一闪而过,他矢口否认道,“不是的,我没卖了他,他是被人抱走的,我有找过,可是对方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我根本没办法继续调查。”
文重山满眼猩红,声音颤抖的说着,威廉看着他,脑海里觉得他没有说谎。
比起这个,他更加诧异,文以彤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连这个都想好了。
这个女人,真的太过于可怕了。
对于这个回答,文以彤只是冷笑了一笑,确认道,“你确定你没有动那个心思?”
如果没动,别人又怎么会对那个孩子动心思。
毫无疑问,文重山一定会其他人说了什么,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文以彤话音刚落,文重山好似想到什么般,目光躲闪的摇头否认说没有。
她也没有必要追问,而是带着几分感慨的口吻道,“到底有没有,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语气一顿,转言道,“她被葬在了哪里?”
“南山墓地的骨灰室里,名字你是知道的。”
“好!”文以彤只是应了一声,便叫威廉走开了,文重山看着文以彤逐渐远去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是苦涩一笑,摇头没能说出口。
上了车后,文以彤点开了电子地图,威廉启动车子,向那个地方走去。
一路走来,文以彤手托着下巴,寂静无语。
终于,在拐弯的时候,突然开口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有,很多。”威廉想了想,最终挑了一个最想问的,道,“你怎么知道你的生母已经去世了呢?”
文以彤笑了一下,“如果她还在,一定会不计较任何代价找到我和另外一个孩子的。因为,这就是母亲啊!除非,她已经不在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在下一秒就会飘走一般。
这个词对于威廉来说有些遥远,印象中,母亲就是爱而不得的代名词。
不过看着文以彤对豆豆和简简单单,此刻,他明白了什么。
或许,母亲,真的就是这样。
“我想你应该长的很像她。”威廉如此感慨着,文以彤知道他说的不是相貌,而是其他的东西。
文以彤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其他。
很快,他们来到了南山墓地,这个地方是文以彤经常来过的,可骨灰室却是第一次。
在看守的引导下她终于在一层层堆满的格子里找到了一个写着郭筱彤的骨灰盒。
不同于其他的骨灰盒,上面不仅积满了灰尘,且连一张相片都没有。
“妈,我来看你了。”说着,文以彤将之前准备好的花束放下,复又拿出干净的抹布将骨灰盒的上面清理干净。
整个过程威廉只是安静的站在身后,并不打扰。
文以彤和郭筱彤说了很多话,可是说到了最后,她哭了,威廉将纸巾递上前,文以彤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
后来,又说了几句话后,文以彤便说了一句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再接你离开这里后,便走开了。
从看守的嘴里知道,一个男人已经将未来十年的钱都付好了,文以彤知道,那个人一定就是文重山。
只是,既然有钱,为什么不买块墓地呢?
最终,她只想到一个这里根本就不是郭筱彤真正去处的一个可能。
如此一来,那就说明,郭筱彤的身份本就就存在争议,至于相片,应该是怕会被人找到才会没有的吧?
想到这里,文以彤一把抓住威廉的胳膊道,“你派人帮我调查一件事儿可好?”
“什么事儿?”威廉不解的询问着,文以彤凑上前,在威廉的耳语一番。
听罢,威廉点头应道,“好的,小事一桩,你是怀疑她是……”
威廉故意拉长了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文以彤点头,却也不用时分确定的语气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觉得这方面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好,那我就按照你这个方法调查一下。”
“谢谢。”文以彤看着他,衷心的说着。
威廉听着,身子一颤,道,“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我听的怎么这么像反话呢?”
他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看向文以彤,文以彤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切,什么人啊,说谢谢还不对了,就得对你不好点是不是就对了?”
“也不能这么说,该好的时候还是要好的,不过你这毫不征兆的来这一下,我这小心脏受不了啊?”
他如此调侃着,却是已经启动车子,驶往明宇广场的方向。
因为威廉如此说来,文以彤本就沉重的心情逐渐缓解许多,一个小时后,他们安全抵达目的地,却是走进去的时候,只见里面的彩排已经结束了,正在手工。
文以彤目光打量一番,好巧不巧的看见太莉莎拿着化妆包正准备离开,她一眼就看见了文以彤,便一路小跑的过来请安了。
有了前科,文以彤下意识里就准备要跑,威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说道,“跑什么啊,她又不能吃了你,再说了,她不会那么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