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山低头如是的解释着,文以彤呵呵一笑,并不再多言其他。
她曾经以为,找到了文重山,她就会知道这一切了,可惜,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被隐藏了二十九年的秘密,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被掀开呢?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弄清自己的身世吧?文以彤如此想着,苦涩一笑,脑海里竟是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有时,过多的希望只会成为自己的一个破绽,甚至会成为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样的事情,文以彤经历了太多,以至于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上官冽看着她,心有不忍的想要抱住她安慰一番,可手刚刚抬起,却顿时停在空中,复又缓缓放下。
文重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追究,而是转言道,“蔡琴应该还在你们的身边对吧?”
上官冽沉默不语,却已经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文重山恳求道,“我想见见她,可以吗?”
“想见她可以啊,但是有条件。”文以彤率先开口,文重山询问,“什么条件?”
“回答我一个问题。”
文重山犹豫片刻,颇为谨慎的回答道,“只要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文以彤冷笑一下,直接询问道,“你见没见过马秀云。”
这个问题比文重山想象中要简单的许多,他几乎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自从当年离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他语气一顿,复又补充道,“我从来都不爱她,对于我而言,离婚是一种解脱。”
说话间,文以彤目光打量着他,生怕错过任何表情。
除了提起马秀云时闪过的一抹错愕和感慨,倒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曾经,文以彤以为关系最亲密的两个人,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为了自己的路人,而那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即便是死,也在担心自己的未来。
此刻文以彤心情复杂,良久才如同感慨般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冷血。”
“抱歉,现在不能说。”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文以彤也不能逼迫,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文重山抬头打量着文以彤,突然想到什么般开口道,“听说,你结婚了,你的丈夫是……”
他拉长了声音,竟是没有询问下去的勇气,文以彤手托着下巴道,“抱歉,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果然,他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文重山低头苦笑,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后,便不再说其他。
因为文以彤答应让他见蔡琴,上官冽便带着文重山,连同文以彤,他们三人开车来到了上官家别墅。
只是,将车子刚停稳,却见管家满脸慌张的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向上官冽的面前道,“少爷,不好了,出事儿了。”
管家素来稳重,除非真的有大事儿发生,否则不会如此慌张。
上官冽下车,连忙追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文以彤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却听管家焦急道,“蔡琴她跑了。”
“什么?”上官冽愣在了原地,文以彤追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分钟前,小玲给蔡琴送饭菜,叫了好久的门,却见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后来她发现事情不简单,便迅速叫我过去。我拿来备用钥匙,打开之后,才发现她已经逃走了。我刚刚已经叫人去找了,但是现在还没得到消息。”
见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就知道他一直都在忙着寻找蔡琴的下落。
文以彤见他刚说完,便快步来到蔡琴待过的房间,目光打量一眼屋内的摆设,最终她的目光停在窗户前。
只见窗户打开,风从外面吹了进来,上面还留着系在一旁的柱子上,被丢在窗户外面的一个床单。
这里是二楼,只要借助一些床单的力量想要逃走根本不是难事儿,加上蔡琴经常游走于街道,这种基本的生活技能对于她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难度。
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知情的两个人,本以为自己离知道身世不远了,可没想到,竟是一个不能说,一个跑了的局面。
所以,命运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想罢,她不甘心的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玻璃,因为力道过大,只听嘭的一声,玻璃瞬间碎裂,此时跟着进来的上官冽和文重山等人吓得一阵冷汗。
那可是当初为了金固门窗特意采用了加固玻璃,即便是一个壮汉,那也不一定会一拳打碎的,而如今,竟然被文以彤如此轻松的就打碎,力道如何,可想而知。
根据管家的叙述,蔡琴这次逃走应该是选中了监控的死角无疑,另外她还顺走了别墅里值钱的有些小配饰。
虽然对于上官冽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蔡琴这个乞丐来说,却已经够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有了那些钱,她至少在一年之内不用担心露宿街头,饿着肚子了。
文以彤活动一下手指,上官冽打量着,只见文以彤的手指除了有些微红,其他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这样的动作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吗?
如此想着,上官冽一阵心虚,顿时明白文以彤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会如此有恃无恐了,原来人家压根就没动手,否则以她的能力,怕是分分钟能给上官冽打骨折了。
此刻,他万分感激文以彤的手下留情,如此想着,他闪过一抹甜蜜。
神游间,只听文以彤对上官冽命令道,“这件事就麻烦上官先生费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人找到。”
上官冽迅速回神,连忙点头应道,“好,我马上差人去办。”声落,他便有些狗腿子的走开了,文以彤这边怒气未消,谁敢不要命的上前讨打啊!
就这样,她、文重山和上官冽三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他们搜索的消息。
可惜,他们等了两个小时,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很是意外。
到底去了哪里,即便是曾经最了解的文重山也不知道了。
最终,文以彤等的不耐烦了,便有些焦躁的一把抓住文重山的衣领质问道,“说,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