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腿边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洛丢丢暮然抬头。
男人冷漠的脸,染上了一层寒霜。
这家伙在干嘛?
陆沥霆只是冷漠的抿着唇角,没去看洛丢丢。
刚才,他注意到了叶景礼口中那句糖糖,似乎叶萌萌也这样称呼过谁……
他的目光落到了墓碑上那张靓丽的照片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出了神,握住洛丢丢的手不禁的收紧,忘了松开。
“唐心漂亮吧,是不是被迷倒了。”
洛丢丢的视线也落在那张照片上,心里涌现出怪异的感觉。
自已察觉不到,她这脸上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可酸了。
陆沥霆双眸收回,看着前方,眼里荡漾着一抺笑意,“吃醋了?”
“呸……我才不会……”吃自已的醋。
洛丢丢别开眼,掩去眼里的情绪,看着还抱着花蹙在一边的陆云逸,她开玩笑的说道,“还不快把花献给你的女神。”
陆云逸下意识的就将花捧到他哥的面前。
“给她。”陆沥霆薄唇启动。
陆云逸会意,又默默的将花捧到洛丢丢面前。
“给我干嘛?”洛丢丢不解的问。
“你和她不是生死之交吗?”陆沥霆挑眉。
替她买的?
洛丢丢接过花,是一束香水百合,她只是微微靠近,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这花,真香。
慢慢走到墓碑前,弯腰,将花放下。
自已给自已送花。
真特么太扯蛋了。
唐父唐母在默默的烧着纸,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没有哭泣与眼泪,可眼里那浓郁的悲伤却生生刺痛了洛丢丢的眼。
她的心里五味杂粮,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已做错了。
自已重活一世,为什么还要父母如此伤心。
“你们?”
陆云逸站在一旁,一脸疑惑的看看叶萌萌,又看看洛丢丢,两人像没事人一样,连一个悲伤的表情也没有,太奇怪了。
两人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了,默默的低下头。
叶萌萌不禁在心里暗骂陆云逸。
“你们不是好闺蜜吗?为什么你们不难过?”
也许是墓园里太静,陆云逸声音明明特意压低了,可他刚才说的话,似乎听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洛丢丢、叶萌萌,“……”
两人被问住了,傻愣的站着。
感受到陆云逸热灼灼的目光,叶萌萌有些心虚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本能的投向洛丢丢。
洛丢丢摸摸鼻子,悻悻的低下头,这问题没法儿回答。
总不至于跑过去抱着自已的墓碑大哭一场吧,太扯蛋了。
“呜呜,糖—心啊,我好想你啊。”
忽然想到陆沥霆在场,脱口而出的糖糖立马变成了唐心。
叶萌萌哇的一声,凄惨的哀嚎,双膝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墓碑痛哭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I洛丢丢,“……”
这丫的不会在掐自已吧。
还真没发现,原来是一戏精啊,说哭就哭。
只是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浮夸了。
搞得她忍不住想笑。
叶萌萌从来没连名带姓的叫过唐心,通常都叫的糖糖,从未改过口,今天突然一句唐心,叫得连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唐母也疑惑的抬起头来。
“萌萌,你不是一直叫心儿糖糖的吗?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唐父也随之看了过来,叶景礼还沉浸在自已的悲伤之中,并没有掺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萌萌绕心,继续哭,装作没听到,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悄悄给洛丢丢使眼色。
洛丢丢脑子转得很快,立马就明白了地来,她走到叶萌萌跟前,弯腰去拉她。
“萌萌别哭了,差不多得了。”
再演下去,她该笑场了。
叶萌萌很想立马就站起来,可又觉得那样的话就太假了,于是抱着墓碑不松手,可洛丢丢力气比她大很多,只是轻轻一带,便把叶萌萌拖了起来。
叶萌萌趴在她身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伸出手,使劲儿拧着洛丢丢的胳膊。
洛丢丢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暗道:这丫的真记仇。
回去的时候,换陆沥霆开车,因为陆云逸钻到了叶景礼的车子里,与叶萌萌一道。
“糖糖?是谁?”车子刚行驶不到一公里,陆沥霆忽然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近的原因,洛丢丢突然感觉好冷,尤其是听到陆沥霆的话以后。
“不说?还是准备编制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骗我。”醇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声线平稳,没有起伏,洛丢丢却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陆沥霆曾经在酒吧听到叶萌萌这样叫过她,可今天她又这样叫了别人。
呜~这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带这家伙去墓地,原本就是一个错。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陆沥霆不厌其烦的问了三遍。
洛丢丢知道,忽悠不过去了,默默的吞了口唾液,“没、没想好。”
鬼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四个字的。
陆沥霆凉幽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低着头,努力的忽视他的打量,恨不得将自已的头发数一遍。
“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什么?”洛丢丢抬头,不明白神马意思。
“再不说,你就给我回到酒店慢慢的想,想明白了再说。”
刺|裸|裸的威胁。
“不行,我要回唐宅。”一听回酒店,洛丢丢立马急了。
她好不容易才有和父母相处的机会,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由不得你。”陆沥霆看都没看她,浑厚的声音冷得豪无温度。
抗议无效,洛丢丢改了策略。
“陆沥霆,算我求你了,送我回去好不好。”
陆沥霆专心的开车,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话。
妈蛋。
不理她。
“喂,陆沥霆,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我!”
“我不回酒店,你放我下车,听到没有。”
“陆沥霆你这个老男人,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下车,我就去告你,告你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口水都说干了,陆沥霆像自我屏蔽信号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洛丢丢气及了,口不遮言,想到什么说什么。
突然。
‘撕拉’一声,车子停了下来。
紧接着,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如冰寒般又冷又黑的脸。
“你……你要干嘛!”洛丢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吓得牙齿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