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正心烦,对温斓这出反应自然看不上眼,她皱眉看了看,发现已经引起不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注意后,立刻瞪了温斓一眼:“你干什么?给我坐下来!你不同意有什么用,有能耐让你爸改变主意!”
温斓不情不愿地坐下来,不乐意地看向苏蓉,撒娇道:“妈,你快想想办法呀,要是,要是他们两个真结婚了,以后温家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
苏蓉心头烦躁,她昨天不是没有试着跟温俊生上眼药,想要再拖延一番。她想起了薛玉琅提过的盛楚有问题,还假意跟温俊生担心盛楚背景会不会有问题。
但温俊生矢口否认:“我也一直在查他的来历,虽然没什么线索,但他出身孤儿院,背景干干净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出身孤儿院也没什么问题,虽说身份低了一些,但这也怪不到盛楚头上,况且他的能力足以让人忽略他的出身。
至此,苏蓉算是一点办法也也没有了。她虽然表面上是温家夫人,但又不是原配,这个家还是由温俊生做主,她劝不动这人,自然只能点头附和。
所以她才一直焦躁不堪。
思来想去,苏蓉决定还是再去见一面薛玉琅。
没等吃完早饭,她就匆匆出门了。
薛玉琅此刻正在A市蓬莱岛上会见几位A市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他总要为自己以后的计划多做一些准备才好,蓬莱岛是A市最大的娱乐中心之一,用来招待这些大佬再好不过。
苏蓉来得很巧,薛玉琅前脚刚送完客人,她后脚就进来了。
招待攀谈的结果很不错,不然也不至于让薛玉琅向来阴恻恻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即便看见神色焦急的苏蓉时,也依旧笑意不改。
“温夫人,您这急匆匆的是干什么呢?”
苏蓉皱眉看了看他一副悠哉悠哉的状态,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心急地上前两步:“你知不知道盛楚和温鸥要订婚了,到时候整个温家都是那个小子的!”
这人明明之前合作的时候说好了会保证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现在温家都快落到别人手里了,他倒好还是不紧不慢。
“嘿!动作倒是够快的!”
听闻,薛玉琅稍稍收敛了笑容,眼底渐渐地浮上一片阴鸷。盛楚以名正言顺的身份入驻温氏对他来说的确也是个棘手的事。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薛玉琅抬头看向苏蓉,偏了偏头将指间的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温夫人,不过才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这就让您方寸大失了?”
他当初肯跟苏蓉合作也是看上了这个女人冷静有头脑,而且在温俊生那里有不轻的地位,现在看来手段倒也一般。
听到薛玉琅的话后,苏蓉渐渐地冷静下来。
对,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而且就算结婚还能离婚呢!
苏蓉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她抬头看向薛玉琅:“你说要不要彻底地解决了温鸥?”
薛玉琅玩味地看着她,明明上次他对温鸥下手的时候,苏蓉还很不赞成,害怕暴露自己。现在火烧到眉毛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居然第一个就要除掉温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薛玉琅刚想说话,包厢门却被扣响了,他目光扫过去,冷声道:“进来。”
门被拉开,穿着黑西装带着金丝框边眼镜的一个瘦弱男人走了进来,苏蓉认出这是薛玉琅身边的助理之一。
助理走过来,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苏蓉后,附着在薛玉琅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薛玉琅渐渐地拧起了眉,他看了助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听到的消息,助理轻轻地点头后,他阴沉着目光看向苏蓉,最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苏蓉被他那一眼看得后背一凉,她不禁追向薛玉琅的方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她却被助理拦下来了,对方温声道:“温夫人,请您在这里等候少爷。”
苏蓉看着薛玉琅消失的背影咬了咬牙,却丝毫不敢造次。
薛玉琅迈步出了包厢后,就沿着铺着红丝绒地毯走廊向另一端走去,等走到了包厢门口后,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另一名助理。
助理对着他轻声道:“人就在里面。”
说完弯身替他拉开了包厢门。
薛玉琅迈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听见响声后,对方抬起头来。
男人长腿交叠,姿势显得很是慵懒,他容貌俊美,周围的灯光柔和了他凌厉的脸部线条,唇角噙的笑意以及身上的白衬衫让他显得温和优雅。
五身旁两个面无表情伫立着的保镖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像是招呼一位普通朋友似的,对着薛玉琅点头致意:“薛少爷,请坐。”
薛玉琅脸色阴沉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略显阴柔的脸上不见半点笑意,他看着男人眯了眯眼最后薄唇吐出两个字:“盛楚。”
“劳烦薛少爷惦记。”盛楚微微一笑,将交叠的双腿分开,开了茶几上一瓶未拆封的红酒倒进高脚杯里,推给了对面的薛玉琅,“听说薛少爷喜好杯中物,今天特意带了一瓶Richebourg的红葡萄酒来。”
薛玉琅瞥了一眼酒杯中暗色的酒液,依旧面无表情地将目光转向了盛楚道:“你派人跟踪了苏蓉,大老远地来找我总不会就是请我喝一杯红葡萄酒吧?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很少会对一个人这么忌惮,但对面这个看似温和好相处的男人却不得不让他警惕。
就算表面上再和蔼,他也能透过那双没有半点笑意的黑眸看透他温柔皮囊下锋利的尖锐。
他稍有一个不注意,恐怕就会被戳个透心凉,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眼前是号称价格昂贵,有勃艮第之神之称的红酒,也并不能夺走他丝毫的注意力。
见薛玉琅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攀谈的模样,盛楚遗憾地将红酒塞上塞子放回酒架。他双手十指交叉抵在膝盖上,温和地看向对面:“我非常厌恶有人打乱我的计划,所以我的意思是,温鸥那里我不希望再看见她出什么意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