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唇角的笑意更深,“我知道了,您这么为温鸥打算,她一定很感激。虽说整个温氏都是她的,但您是她的继母,以后一定会好好待您的。”
苏蓉整个人差点没崩了脸色,她双拳紧握,盛楚这番话点在了她的心窝子上让她惊疑不定是不是温鸥和盛楚说了什么——比如说以后怎么收拾她的。
将女人的心慌意乱收入眼底,盛楚收回目光,越过她,“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这么大的房子求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住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苏蓉豁然转身死死地盯住了她。
“没什么意思。”盛楚笑了笑,“就是说这房子年纪也有些大了,以后也许会换一个住处,毕竟小鸥刚才还念叨着这里住不舒服。”
看着男人漫步下楼的身影,苏蓉心里越来越有些不安,她眼神不断地闪动着,渐渐下定了决心,转身上楼了。
盛楚将被子放在了厨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略略勾起唇角。
苏蓉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他没有那么多耐心按部就班地顺着温俊生的意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所以只能走一些捷径了。
想要说动他沉不住气对温氏出手,只怕苏蓉恐怕会率先被他挑拨忍不住吧?
毕竟一个享受惯了财富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任唾手可得的富贵尽数被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长女收入囊中。
盛楚舔了舔嘴唇,眼神渐渐地阴鸷下来,透着一股暗沉沉的意味。
翌日是个晴天,温鸥打着呵欠从床上下来的时候盛楚已经坐在楼下和温俊生在讨论公司的相关事宜了。
“不能再让利了,再让利的话不利于接下来市场的开拓。”
她走近听见盛楚在低声这么说道,不在意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的苏蓉。
她瞧着苏蓉有些奇怪。
这个女人平时是最注意保养的,生怕她父亲哪天就厌恶了她的皮囊,但今天怎么一脸憔悴的模样。
不仅眼圈下有了黑眼圈,就连皮肤也有些粗糙。
她盯着她研究了一会儿,旁边的盛楚结束谈话后看了她一样,给她上了一碟吐司,“吃早餐了。”
温鸥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后低下头开始往吐司上抹花生酱。
“还想吃什么?”盛楚看着她低声问道。
“豆浆。”温鸥将花生酱抹均匀,满意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男人宠溺地给他拿了一杯豆浆过来。
温鸥小口小口慢慢地喝着。
这样一幅场景落在不同人眼里自然取得了不同的效果。
在温俊生看来,女儿有些娇气,盛楚能让着她当然是最好不过,两人相处得好也说明盛楚对温鸥用情至深,他也能放心地把公司交给这个外人。
但在苏蓉看来可就不一样了,盛楚对温鸥越好,她越是坐不住,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两人统一战线将她赶出温家的模样。
用力捏紧了叉子,女人的骨节泛白。
盛楚瞥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我先去公司了。”盛楚搜了搜温鸥的头,“白天如果出去的话尽量小心一点,外面有记者,戴上口罩和墨镜。”
“知道了。”温鸥点点头,专心和碟子里的吐司做斗争,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男朋友的离去。
盛楚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走了。
在温俊生走后不久,苏蓉便也一身珠光宝气地出去了,温鸥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但没过一会儿,就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小鸥,出来玩吗?”
温鸥有些无奈,“你一天天就没有事干吗?”
“夏薇出去拍戏了。”陆樰笑嘻嘻地道,“我就只能叫你了吗?正好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郊外玩。”
郊外应该不会有很多人。
温鸥想了一会儿后转头就答应了,她收拾了一番东西后就出门了。
陆樰约定的地方是去郊区的必经之路上,她在那里上了温鸥的车,一脸的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温鸥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瞧见了她背包里鼓鼓囊囊的零食和布片。
“今天可以野餐。”
陆樰美滋滋地向她炫耀。
她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在郊外,这里三面环山,郁郁葱葱,景色宜人,丛林间还有一条小道,供游客往上爬。
温鸥将车停好后,陆樰就拽着她往上爬。
这条道很长,温鸥爬到半山腰就不肯再走,在阶梯上不顾形象地坐了下来,反正她戴着口罩,谁也不知道是她。
“小鸥,我们去山顶嘛!”陆樰抬头看了看还有半程的山路,觉得去山顶野餐应该会比较有情调。
“不行了。”温鸥却不肯再走一步,她摆了摆手,“我上不去了。”
陆樰取笑她,“你这样的体力可不行啊,能与你们家盛楚夜生活和谐吗?”
温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如火烧一般,将头扭向了一边,不肯看陆樰。
但这一转,她才发现这半山腰处的一处小广场上还有不少人在摆摊,有卖矿泉水零食的,也有卖纪念品的。
她身旁就有一个妇女,面前的地面上铺着一块红布,上面摆着一些项链、梳子或者玉石一类的东西。
温鸥好奇地凑了过去。
妇女一看生意来了,忙不迭地问:“姑娘,你要什么东西?我这里都有。”
“小鸥,你干嘛呀?”陆樰有些奇怪,身在顶级豪门,温鸥什么没见过,怎么凑到这种一看就是骗游客的摊子上去了?
担心温鸥被骗,陆樰也凑了过去,正好看见温鸥拿起一个扁平的小玉牌问道:“这个多少钱?”
妇女忙答道:“这个是我前一阵子在一个特别灵验的寺庙里求来的,八百块给你。”
陆樰瞪大了眼,从温鸥手里把玉牌抢过来,仔细看了看后觉得平平无奇对着妇女难以置信道:“这样的东西我批发市场能批发一大把,你告诉我要八百块?”
妇女涨红了脸,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温鸥从陆樰手里把香囊拿过来,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干脆利落地给了八百,“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