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喊完就见温鸥上了一辆出租车,只能意犹未尽地悻悻转身。
却没想到他刚回了一个头, 他停在路边的车就被一辆宾利给撞上了。
方寻愣了之下后暴跳如雷。
他刚买的新车!
因为才堪堪回到方家,老头子还生他的气,所以就连这辆车也是他求了好久才求过来的。
结果还没开几天就被人撞了。
通体漆黑的宾利驾驶座上降下半窗,露出一张精致的脸,男人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链纤细脆弱,给他添了几分文气。
但此刻那双掩藏在平光镜片后的眼睛正黑沉沉地盯着方寻,平静的黑眸下透出一点微妙的疯狂。
“不好意思,撞了你的车。”
他极其冷静,但方寻却被看得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这个人下一秒就可以平静地扭断他的脖子一般。
“盛,盛楚……”
“是我。”男人略略勾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简洁的黑底烫银名片放在了车前盖上,“如果有赔偿的需要,可以找我。”
说完,墨色的车窗缓缓上升遮盖住了那张禁欲的脸,黑色的宾利往后退了一下后,转了个弯绝尘而去。
方寻直愣愣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街头的背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腿软。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方才是他在公路上的话,盛楚的车可能会直接对着他撞过来。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让方寻心里产生了无边心里阴影的男人此刻正一脸冷静地开车直奔温鸥的住处,他料定了她会回家。
果然,在门口没有停留多久,他的后视镜中就出现了一辆出租车,他黑眸沉沉地盯着下车的女孩,自己也推开车门下了车。
温鸥吓了一跳,没想到居然又在家门口碰见了盛楚。
“你去哪里了?”
温鸥看了他一眼,一边开门一边拒不配合:“没去哪里,出门逛了一圈而已。”
盛楚嗤笑:“逛一圈能逛到医院里去?”
“你跟踪我?”温鸥停下动作,恼怒地转过身却正好撞进了男人的胸膛。
他俯下身在她脖颈处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你身上的消毒水味恐怕只有你自己才闻不出来。”
而且他路过的那条步行街,离医院刚好不是很远。
温鸥这一趟的目标其实很好猜。
女孩被抓包有点尴尬,偏男人附着在她耳边轻语,还要加重她心里的忐忑感。
“去医院怎么了?也有可能是去看望别人啊?”温鸥强装镇定。
“我又没说你去看谁。”盛楚轻笑。
这声笑让温鸥有些发毛,却也懊恼自己中了套。
“小骗子。”盛楚开了门,顺势将温鸥带进了公寓,脚往后一顶就关上了门,“你这是第几次答应我不去见他了?嗯?”
上翘的尾音像是带着电似的,让人一颗心都酥麻了,但温鸥却听出了几分阴冷,像是剥开甜蜜外壳露出了丑恶内里似的。
她头皮发麻,立刻保证:“我保证,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信。”
某人的诺言已经失效太多次不顶用了。盛楚反身将人抱住,一只长腿强硬地挤进她的腿间,他手指揉搓着她的红唇,眼神愈发幽暗,
“我需要来点实际的。”
还没等温鸥想清楚什么是实际,男人就已经俯身过来张口咬住了她的唇,于唇齿间开始的激烈的进攻。
温鸥挣扎不得,甚至能感觉到他心底压抑着的怒火。
能不怒吗?想到他去了医院,路上又跟方寻聊天,还有男人当街对她表白。
想起他曾经收到的游轮上她和方寻相视而笑的照片,他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恼火。
这种情绪来得太过激烈,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直至此刻抓住了她的人,才得以在唇齿间露出。
他吻得又凶又狠,直到温鸥喘不上来气之后,才松开她,拿手指轻轻地按压她水润的唇,仿佛在烙刻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你记住了,以后别再跟他们来往。”
温鸥连抵抗都放弃了,低下头咬着牙不说话。
盛楚食指勾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抬起头,却撞进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眸中,潋滟波光,勾人得很。也不知是被亲的,还是因为委屈。
温鸥头偏向一边不说话。
盛楚喉结动了动,强行将她的头掰正,哑着声音问道:“哭什么?”
“谁哭了!”温鸥拒不承认,但眼尾却沁出了几分红。
她的确感到心里委屈。盛楚现在这样算什么?喜欢她又不说让她猜来猜去,偏生还要霸道地管着她的事,凭什么?
“乖。”他心里融化了一块儿,再也凶不起来,低声抱着她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温鸥狐疑地看向他。
“这个以后再说。”他看着她,眼里有了点笑意,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还有事要办的,只是因为温鸥这个突发情况。才一时没忍住跑来找她,现在要走了。
“哦。”温鸥一动不动,也没挽留他。
男人走了,连带着门外汽车行驶的声音也渐渐远去。温鸥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盛楚说的交代后,想不明白就放弃了。
反正到时候自见分晓。
几天以后,温俊生要在温家名下一家酒店的宴会厅里宴请客人,作为温家大小姐,温鸥是必须要出席的。
而与此同时,夏薇和陆樰也接到了请柬。
温鸥觉得有些奇怪,温俊生这场宴会未免办得太大了一些,宴请的人竟然还包括女眷,温家没有个正经的女主人,到时候应付得过来吗?
反正她是不认为苏蓉能够上得了台面。
揉了揉太阳穴,温鸥提前抵达了宴会厅,想着好歹能帮着看看现场布置,谨防还有什么错漏没有。
宴会厅在酒店七楼,大门打开的一刹那,身穿金色礼服的温鸥踩着手工地毯迎着璀璨的光芒缓缓步入场内。
她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一般,逡巡着自己的领地。
鲜花、香槟,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以及穿戴整齐准备随时候命的侍者。
温鸥满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叫声。
“温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