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思瑞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再一看三儿子洗过的水,把要走的狗娃叫住。
“爹,我还吃饭呢!”
狗娃在君思瑞面前有点紧张,总觉得他爹只要眉毛一竖,房梁就要塌。
“手伸出来。”
那鹰隼似的目光,狗娃一点不敢违抗。乖乖伸开手。
手背上黑灰色,除了指缝搓白了,其他地方还是灰里面滚过的,君思瑞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把水倒了,重洗。”
狗娃满脸为什么啊?但是他爹那能杀死人的目光,他觉得他还是不要问的好。
倒掉水,再打了干净的出来。狗娃把手放在水里晃了两下,伸出来往裤腿上蹭。
“我说好了?”头顶上威严的声音令狗娃的心肝儿不规则的抖了抖。
老爹居然还没走,怎么肥四,爹也不对劲了。
他从眼缝里偷看了一下人,权衡比较,自己和老爹杠起来,他有没有一点能撒野的可能性。
再看老爹冰冻的眼神比冷刀子还吓人,别说是搞坏事,就是站在他面前都两腿发软。
“重新洗!”
不敢造次的狗娃,洗手背搓手指,这回洗得格外认真。生怕再被老爹拦住,一会儿只有菜盘子啃了。
聂彩枝暗暗郁闷,她刚才气势汹汹那一棍子,还比不上君思瑞一个哼哼!熊孩子什么的,太难搞懂了。
几个人都吃着饭,大儿子在院子外头喊门。
水秀放下碗,聂彩枝冲她飞了一眼过去。“你不想吃了?”
犹豫了一下,水秀又坐正身子。“娘,大哥在外面。”
“我又不是聋子。”聂彩枝吃自己的饭。
这意思表示了,她就是不想让大儿子进来,谁开门谁就是跟她对着干。
小豆子和狗娃的眼睛溜来溜去的,生怕战火烧到自己头上来。
君思瑞抬了下眼眸,手上夹豆腐的动作比聂彩枝还稳。
谷仓喊了半天的门没人开,而院子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让他清楚屋里有人。饥饿加上没人理他,双重加倍的怒火窜上头顶谷仓退开几步,飞起一脚踹在大门上。
几乎要破门的动静,打破了灶房里的宁静。
“你儿子要拆家,你不去管管!”聂彩枝和君思瑞同时夹中了一块豆腐盒子,她冲对面的人努嘴。
君思瑞没想到聂彩枝会跟自己争,不适应又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在心里滋生。
“那也是你儿子!”
聂彩枝一听来劲了,还敢还口啊,不光是个吃软饭的,还是个没责任心没度量的。
“我管十几年了,你管过几天?”
还不走,还要跟人抢豆腐吃,还秀才呢,渣男!
聂彩枝筷子插入君思瑞筷子中间,伸碗快速一拨,整块豆腐到了她碗里。
看到这么赖皮的一幕,君思瑞盯着聂彩枝的眼睛半天收不回来。外头又是一声震耳门响,他才回过神起身。
聂彩枝三两口吃完,蹑手蹑脚走到门外,围观凤凰男对上纨绔儿子会是什么结果。
狗娃兴冲冲的也在后面探脑袋。
“大哥今天死定了!”嘴上不无同情,只那脸笑得唯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