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彩枝回到家中,意外的发现君思瑞竟然已经归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材料,“今天怎么这么早?”
君思瑞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无奈,“兄长们一直催促我回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去学习刺绣了,学的怎么样?”
聂彩枝想了想,今天似乎没有学到什么绣技,倒是领悟了不少的东西。她原原本本的把在绣庄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君思瑞,君思瑞表情惊讶又欣喜。
他笑着对聂彩枝说道:“我就知道娘子不是一般人。”
说完,他便在房间里取来了几幅画,“这是我们家代代流传的画,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胜在意境优美,我想应该会给你提供些帮助。”
聂彩枝打开了画卷,里面绘画的都是些极其简单的风景,可那寥寥几笔所勾勒出来的水墨图,却令她移不开眼睛,“好美。”
“你可以先试着临摹,然后再去画自己想画,这会提高你的水平。”
君思瑞为聂彩枝拿来了纸笔,他含笑着看着聂彩枝临摹,自己则是在一边研磨。
聂彩枝本来就有点绘画功底,但要画出意境来不简单。她冥思苦想,左描右画,这才勉强的画出了一副画。
“你觉得怎么样?”聂彩枝紧张的问道,她对自己创作优美的画实在是没有什么自信。
君思瑞沉吟片刻,便拿起了毛笔在纸上添上了几笔,整幅画的格调与色彩瞬间就变得与众不同,“重要的是这点睛之意的几笔。”
他一气呵成,把聂彩枝格格不入的画给修改完成了。
聂彩枝似乎有所领悟,她干脆也就不临摹了,因为她认为这会局限自己的想象力和思考。
她拿着画笔来到了窗前,正好看见了窗外树枝上悬挂着的几朵小花。
在阳光照射下、树荫的阴影下,这几朵小花显得是如此的美丽。
聂彩枝提笔而下,先是勾勒出花的线条,再用上几只色笔把颜色深深浅浅的点缀下去,并且又利用这几种颜色调出更多的颜色来。
霎时间,原本寻常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花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她画的出神,没有注意到君思瑞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在看见聂彩枝作画时,君思瑞不由得呼吸一滞。
这绝对是君思瑞今生所看见的第一幅如此鲜艳而又不失美丽的画,聂彩枝运用了大胆的描色以及普通的构图,都是他前所未闻的。
他愣愣的想着:原来这世间竟然有如此之多丰富美丽的颜色。
“娘子,你的画就像真的一样!”他惊呼出声。
第二幅作画就已经如此的成功,可见聂彩枝真是一个天才!君思瑞并不懂得刺绣,但他也知道如果把这美轮美奂的画作绣在上面的话,那绝对是一件佳品!
听见君思瑞的声音,聂彩枝才回过神来,她不可思议的盯着画作看,喃喃自语道:“真是不敢置信,这竟然是我画的。”
随后,聂彩枝失望的摇头,“但要把这画做成刺绣可就有难度了,据我所知市面上线的颜色只有区区十几种,我这幅画可是有好几十种颜色。”
如果不能运用多样的颜色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白费功夫。
“我们可以不买成品,自己买染料来染色如何?但我们家中没人懂这门技术,也许要去请个绣娘回来。”君思瑞的神情激动,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聂彩枝如此厉害。
当他听说聂彩枝要去学习刺绣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只是聂彩枝闲来无事找的乐趣罢了。万万没想到聂彩枝会有如此之高的天赋,虽说她的绣技不行,但是凭借着这出神入化的色彩运用,君思瑞坚信聂彩枝会成为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绣娘。
“可这染料很贵的,仅仅只是拿来给我练手真的好吗?”这家中的银两大部分都是聂彩枝赚到的,想想染料在世面上的价格她就肉痛。
君思瑞笑了笑,他从怀中拿出了一袋银两交给聂彩枝,里面可有不少银子呢!
“这月俸禄怎么有这么多?”聂彩枝大吃一惊。
君思瑞点点头,“这月多帮了老太傅一些忙,这是他给我的,你收下吧,应该可以买些染料回来。”
聂彩枝猛的抬起头,“你把银子都给我了,那你可怎么办?”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还有你吗?”君思瑞摸了摸聂彩枝的头,叹息道:“这家中大多事情都是我说了算,但这些年来也都是你一直在扶持着家里。不过区区几十银两,哪里能弥补上你?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权力的话,你现在又怎么会被封笔。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我这又算的上是什么?”
君思瑞贴心的话令聂彩心头暖洋洋的,“傻瓜,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在说什么话呢?”
“嗯。”
隔日,君思瑞就买来了大量的染料和白色的布料供聂彩枝使用,聂彩枝又雇来了绣娘教她染色。
雇来的绣娘不是别人,便是之前对她善意十足的三娘。
三娘感激的拿着酬劳,对聂彩枝说道:“彩枝妹妹,这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哪里有钱好去救我那苦命的孩子!”
“三娘说的哪里话,这都是你应得的。”聂彩枝摇头。
三娘握紧了聂彩枝的双手,“其实绣坊的绣娘们都非常喜欢你,因为你是第一个提出女子应当自强言论的人。在绣坊工作抛头露脸的女子,哪个不是被生活所迫,也就只有你为我们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接受这种观点。”聂彩枝哑然,原来这古代还是有觉醒意识的女子。
对于三娘的窘状,聂彩枝是能帮则帮。她日复一日的跑去绣坊练习绣技,回到家中总是练习绘画和调色。就连是染色,她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聂彩枝才惊醒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她的学习速度如此惊人,看见聂彩枝绣出来的花样,家里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