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事情怎么样了她也不清楚,当时视察完工厂打算再回一趟绣庄的聂彩枝,却被学堂的先生叫去了,说是谷仓出事了。
她吓的魂都飞了,哪里还顾得上绣庄,急急忙忙的就跟着先生来到了学堂。
一到这学堂上,聂彩枝就发现很多学生都围成了一团,似乎在说些什么。她不明所以的扭过头看向先生,先生却满脸的尴尬。
等她走近了后才发现,被围在中间的居然是谷仓,并且他发现谷仓的脸上有不少的伤痕,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小胖子,他的伤看起来比谷仓还严重。
小胖子哇哇大哭,他的边上是他的娘亲,他正在诉苦着呢。
聂彩枝没有理会这小胖子,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谷仓。
她蹲下身,小声对询问道:“谷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娘亲好不好?”
这时候,小胖子娘亲开口了,她大声的辱骂道:“就是你家娃把我家胖胖给打成什么样了!你看看这脸上,哎呦!青的一块,紫的一片,把我看得心都碎了,你家儿子怎么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小胖子也很配合的在一边哇哇大哭,并且还把声音又提高了一倍。
学生们和老师们都在一边围观着,而且还窃窃私语。
聂彩枝注意到谷仓浑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她心疼极了,问道:“身上是不是很疼,娘亲给你吹吹好不好?”
而谷仓却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两只小手拽成了小拳头。
先生走了出来,他苦口婆心的对聂彩枝说道:“夫人,谷仓这次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他不应该这么殴打同窗。”
“听听,大家都听听先生是怎么说的!就是你家娃还没安好心,见不得我们家胖胖过得好,这才故意来找我们家胖胖的麻烦的吧!”那女子满脸厌恶的看着聂彩枝,又恶狠狠的瞪着谷仓,“今日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瞧瞧!”
说着,这女子竟然想要上前打她的孩子。
聂彩枝脸色一变,她站起身来,挡在了女子的身前,冷冷的说道:“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哪怕真的是两个孩子闹了什么矛盾,你也没有立场出来教训我的孩子。”
“哎呦,那可真是笑死我了!你家孩子打了我家孩子,难道我还能装作看不见不成?”女子满嘴的粗鄙,惹得聂彩枝心里更不舒服。
“我家孩子打了你家孩子,难道你家孩子就没有动手吗?”聂彩枝冷笑,她注视着那个哭得抽抽噎噎的小胖子,对他问道:“到底是谁出的手?”
小胖子打了一个嗝,他眼神四处游移,犹犹豫豫的说着:“是是,是谷仓先打我的!”
女子听到后仿佛就像是胜利了一样,她高高的昂着头看着聂彩枝,“怎么样?孩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聂彩枝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谷仓,“谷仓,你告诉娘亲,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她的语气真挚而又真诚,惹得谷仓抬起头来,“你真的会相信我吗?”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的孩子啊。”聂彩枝摸了摸谷仓的脑袋。
“是胖胖先动手的!他一直在骂我,还骂你和爹爹,我想告诉先生,谁知道他竟然打我了!”说着说着,谷仓也委屈的哭了起来,可把聂彩枝看得心痛极了。
“先生,你也听见谷仓说的话了吧,明明就是胖胖先动的手!”
先生没有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折,他满脸的迟疑,“这下可不好办了。”
这时候,原本还在围观的学生突然响起了一句话,“我当时亲眼看见,明明就是胖胖先动的手!”
“对对,就是胖胖,他最爱打人了,还不许我们告诉先生!”
“他说如果我们去告先生的话,他们家就会来找我们麻烦!”
学生们都在熙熙攘攘着,聂彩枝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她沉下声音来,怒目圆瞪的看着对面那女子,“夫人,你也都听见了吧,大家都说是你家孩子先动的手。”
“哼,恐怕是他们串通好的吧!”女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可知道我当家的是谁,他可是衙门里的捕快!如果你得罪了我的话,我就把你们全家人都送到衙门里去!”
“哦?”聂彩枝不怒反笑,“那你就尽管试试好了。”
“这这,你们也不要冲动,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生在一边劝解着,却惹恼了那女子。
“小心我把你也抓起来!”
这句话似乎吓到先生了,他打了一个寒颤,又转过头来看向聂彩枝,小声的对她说道:“,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只要你们道个歉,这件事情不就翻篇了吗?”
“呵呵,我为什么要道歉?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我们。”聂彩枝握住了谷仓的手,认真的对他说道:“看见了吗?像这种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承认。”
“我看你真是作死!”女子大声的叫嚣着。
正好也有路过的捕快经过这里,他们上前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子眼前一亮,她连忙跑过去,拉住一名捕快抱怨道:“夫君,有人想害我?”
“什么?”那捕快长得人高马大,听见有人要欺负自己的妻儿就不乐意了,大声的说着:“谁?是谁敢欺负你们?”
“就是她!”女子指向了站在一边的聂彩枝,打算看着她的笑话,谁让她来得罪自己的,还把她的儿子打成这样。
“夫君,你快点去把她给抓起来!”女子撒娇道。
谁知道,那人高马大的捕快看见了聂彩枝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还不忘朝她行了个礼,“夫人刚刚那些都只是一场误会,希望您不要见怪。”
聂彩枝嘲讽的笑了笑,“可你家夫人却说我家孩子打了你家胖胖呢。”
“这有什么,男孩子本来就皮糙肉厚的,多打几顿没事儿。”捕快讨好的说道。
女子简直要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不应该把聂彩枝抓起来的吗!
最后,还是捕快拉着妻儿离开,又郑重其事向她道歉了,这件事情才作罢。
围观的学生和先生也都渐渐散去,聂彩枝紧紧的抓着谷仓的手,带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