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的妻子吗?”老太傅突然问道。
还真是什么都隐瞒不了他,君思瑞默不作声的点头。他不打算再对老太傅隐瞒些什么了,现在他依旧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都将归功于老太傅对他的庇护,就算是老太傅要收回一切的话,他也会接受。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他无所谓自己陷入怎样的困境当中,只期望聂彩枝不要被牵连进来。
只有这个,他无法忍受。
老太傅回过头,把君思瑞暗藏的痛苦收纳进了眼里,“那你知道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吗?”
君思瑞跪了下来,他低着头,紧闭着双眼,闷声道:“我会去翰林府卸任,多谢老太傅这段日子对我的栽培,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呵呵。”
令人惊讶的是,老太傅竟然轻笑了一声,他走上前,把君思瑞给扶了起来。
面对着君思瑞的满脸诧异,老太傅开口说道:“你这么好的苗子,我怎么可能会错过呢?君思瑞,你可是天生就要在朝廷之中的。”
突如其来的一切令君思瑞感到不可思议,老太傅没有痛骂他都是幸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已经插手了,那就继续下去吧。慧王不是一直都想拉拢你吗?过去吧。”
“老太傅,你……”君思瑞惊讶的看着他。
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似乎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傅,对他问道:“老太傅,是我想的那样吗?”
“没错。”老太傅回答得非常肯定,他定定的看着君思瑞,对他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但这中立是建立在朝廷一切看似和平的情况下。现在底下那些人已经越来越不安分了,我们是时候该出手了。”
“只是要苦了你啊。”老太傅感叹的说道。
君思瑞想都没想的就摇头,“不,这是您给我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
“如此便好,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会做得很好的。”
老太傅抚摸着他下巴处长长的胡须,眯起了双眼,“那么接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等从老太傅府里回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君思瑞的心里还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以为自己将失去所有,却原来可以得到更多。
回到家里的时候,妻子和孩子们早就已经在等他回来开饭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的狗娃一看见君思瑞回来了,眼睛顿时瞪得贼大,他兴高采烈的叫喊着:“是爹爹,爹爹回来了!”
正在添饭的聂彩枝抬起头,果然看见君思瑞风尘朴朴的回来。她走上前迎合了上去,帮他脱下了外袍,轻声问道:“今日老太傅怎么留你这么晚?”
“说了一些官场上的事,耽搁了。”君思瑞捉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你们都已经饿了吧,我都说了可以不用等我的。”
“不行,我们要等爹爹!”年纪尚小的小豆子奶声奶气的说着。
聂彩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小豆子的小脑袋,“小豆子说得对。”
众人落席后,君思瑞环顾一圈,发现还少了一个人,便开口问道:“怎么水秀不在?”
“她啊……”聂彩枝捂着嘴,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水秀正端着一碗汤汁走了过来,“你看,她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水秀小心翼翼的端着盛了满满一碗的汤汁,双眼紧紧的盯着,生怕会溅出来。
她发现君思瑞已经回来了,便惊喜的说道:“爹爹,你回来了,看来我刚刚好赶上了。”
君思瑞一头雾水,“怎么了?”
水秀把手里的汤汁放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道:“这是我这几天新研究出来的安神汤,爹爹你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必须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君思瑞哭笑不得,“我身体好着呢,你应该给你娘亲补一补。”
聂彩枝把盛好的饭递给了已经落座的水秀,听后笑道:“我可是从怀孕以来一直都被水秀照顾的服服帖帖的呢,每日汤汁补药不间断,该补补身体的人是你。”
谁知道,君思瑞竟然悄悄的凑到聂彩枝的耳边,温热的鼻息令她有些不自然,“该不会是我没有满足你吧?今晚我会好好努力的。”
聂彩枝猛的瞪大了眼睛,她羞红了脸把君思瑞推到了一边,小声的呵斥道:“你当着孩子的面在说些什么呢……”
“娘亲脸红了,娘亲脸红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狗娃笑嘻嘻的拍着手。
谷仓端坐着,看见聂彩枝这样也忍不住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
水秀担忧的望着她,“难道是发烧了吗?这几天天气也很冷,最容易生病了。”
“娘亲!”就连不懂事的小豆子也缠在了她的身边,聂彩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没事,没事,”
一家人温馨的解决了晚餐,君思瑞叫住聂彩枝,“我们一起出去外面散散步吧。”
“好。”聂彩枝点头。
狗娃听见后,他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水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伸手拧住狗娃的耳朵,令他痛得嗷嗷直叫,“你的皮影戏不做了是不是?是谁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这几天一定有成果的?”
谷仓跟着在一边点头,“狗娃,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老是呆在爹娘的身边。”
小豆子扯着谷仓的衣角,“那我是不是可以……”
谷仓干脆利落的抱起了小豆子,打断了他准备说的话,“今晚哥哥陪你。”
聂彩枝好笑的看着孩子们,跟着君思瑞出门了。
走在街市上,外面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小贩们的吆喝声。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来外面走走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抽不开身。
聂彩枝偷偷的看了一眼君思瑞好看的侧脸,心里面默默的想道:想必他也一样吧,何况朝廷上的事情可比他做生意要来的复杂得多。
君思瑞顿了顿,突然开口道:“还满意你看见了吗?”
“什么?”聂彩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简直不敢置信,“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