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王伟成更加惊骇，攥紧了话筒问道。
“没什么，这样吧，咱们中午见一面，我把详细情况跟你说一说。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秦微时道。
王伟成想想也是，“那我现在去厂里找你，医院里人多嘴杂，见面不合适。”
“行，你过来吧，我让秘书打饭，你到我这边来吃。”秦微时说完，挂了电话。
他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端着茶杯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思忖了好一会儿，秦微时才拿起话筒，拨通了那个久违的电话号码。
听筒里响了两声，很快便被接通，余斯年那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微时？”
秦微时轻笑，“想不到你居然记得我的号码。”
“你不是也记得我的吗，楚俏出了什么事？”余斯年直奔主题。
秦微时吸了口气，“呵呵，你怎么知道楚俏出了事？就不能是我找你叙旧的吗？”
“你找我叙旧？少来，我现在的身份，你怎么可能跟我叙旧？你躲还得不及吧。毕竟你的家世和你老婆的家世在那儿放着呢，跟我这样的人有来往，可能会对你有不良的影响，所以除非楚俏有什么事是你们搞不定的，你才会给我打电话。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微时无奈，余斯年句句说到点上，他老脸红一红，也不再寒暄，“赵建柱回来了……”
“什么？！”余斯年的声音抖然提高，秦微时皱眉把话筒拿离耳朵远了一些。
“赵建柱还活着？他这些年藏在哪儿？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他回去不是好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余斯年追问。
“咱们找不到他，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让咱们找不到的。你先别急，听我跟你说……”
秦微时便把从王伟成在医院门口看到车里的赵建柱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跟余斯年讲了一遍。
直到王伟成到来，秦微时还没把事情讲完，看见他进屋，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王伟成见秦微时在打电话，再一听内容是跟楚俏和赵建柱有关，便也没有回避，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所以事情的经过他也听了个大概，再串联上今天在医院的那一幕，王伟成的眉头皱了起来。
余斯年半天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一直到秦微时讲完，他才嗤笑一声，“楚俏怎么说？她知道你让我调查赵志成吗？”
秦微时愣住，他以为余斯年听完至少会感觉震惊或者是其他什么情绪，却没想到他只是轻蔑的笑了起来。
他压抑着心头的不快，“你为什么这样问？”
“秦微时，我觉得你还是不了解楚俏。你刚才说了，赵建柱跟岳淑霞都有孩子了对不对？所以说，就算是调查出来赵志成就是赵建柱又怎样？他俩有孩子这是个残酷的事实，赵建柱还会回到楚俏身边吗？他能够抛弃岳淑霞母子吗？楚俏又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赵建柱？”
顿了一顿，余斯年道：“所以要调查赵志成，只是你们的想法吧，楚俏并没有说同意吧？”
秦微时叹口气，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不理解余斯年为什么要卖了厂子拿了钱带着母亲离开红旗镇，可是楚俏却很明白余斯年的用意，一来他对楚俏用情很深，呆在红旗镇只会让彼此难过；二来他也是为了赵建柱着想，他毕竟是伤害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他还回到留标村，赵建柱这个村长同意，恐怕村民也不会同意。
而这么多年后，楚俏并没有跟余斯年通话，余斯年却如此了解楚俏的想法。
“是呀，楚俏没说同意我们调查赵志成，可是也没说不同意。你说得对，就算调查出来赵志成就是赵建柱，一切也都回不到从前了，楚俏不可能跟这样的赵建柱在一起，赵建柱也不可能抛下岳淑霞母子。”秦微时只得承认这样的事实。
“所以……你们想要调查个明白，就是为了满足你们这些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余斯年轻蔑的笑。
“我们是为了楚俏，为了他的弟妹们。如果调查出来他就是赵建柱，我们可以采取法律手段，不管赵建柱如何更名改姓，他在法律上还是楚俏的丈夫，他犯了重婚罪，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楚俏在乎吗？”
是呀，楚俏在乎吗？似乎现在的楚俏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斯年，所以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秦微时气结，他说不过余斯年，却又不甘心让楚俏就这样憋屈一辈子。
“三天后给你答复。”余斯年不待秦微时回答，便挂了电话。
秦微时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盲音，一时竟呆愣在那儿，好半天回过神来，才将话筒放下。
“所以你们确实赵志成就是赵建柱了？那么他为什么不承认呢？”王伟成问。
秦微时摇头，“我想不通，他对楚俏的感情那么深，竟然能够为了岳淑霞抛弃楚俏？这五年来没有一点音讯，我真的想不通。而且他明知道当初是岳淑霞害他和楚俏的孩子流产的，他现在竟然能跟岳淑霞在一起，还跟她结为夫妻？”
王伟成摸摸下巴，沉思道：“我今天在医院遇见他们的时候，我觉得岳淑霞有一瞬间的慌张，而且她拉着赵建柱的胳膊时，赵建柱好像挺排斥的。我也感觉赵建柱不会接受岳淑霞，还跟她……”
王伟成说到这儿闭了闭眼，似乎是说都不想说出口。
秦微时打电话给秘书，让她去食堂打两份饭来，然后挂了电话，两个人呆呆的枯坐，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王伟成才问：“楚俏呢？她现在怎么样？她没事吧？”
秦微时无奈的笑，“她说她没事……”
“呵呵。”王伟成也笑了，“她说她没事。是呀，当年流产之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她也说她没事……”
“这么多年了，我只见过她一次失常，就是赵建柱为了保护工地的财产给小流氓刺穿肺叶那次，那时我们都以为赵建柱救不过来了。”
秦微时说到这儿，眼睛突然瞪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