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微时这么说,孙梅登时心花怒放,她含情脉脉瞥了秦微时一眼,又大方的朝任警官伸出手,“任大哥,我叫孙梅,是俏姐的干妹妹。她叫你大哥,那我也叫你大哥了,方才我说话冲撞了您,您不会怪我吧!”
“哪里哪里,你刚才说得话就是我想说我那两个不成气的手下的!我姓任,任爱民。”任警官热情的握住孙梅的手。
秦微时打趣着道:“任哥,这几天不见就升官了?我记得上回办余老板的案子时,您还不是副大队长吧?”
“嘿嘿,当时正在政审期间,要升职的事也没对外公布,还不一定能不能成呢。这也是领导看得起给我这个机会……”任警官松开孙梅的手,不好意思的道。
“机会虽然难得,那也得是任大哥工作负责兢兢业业才能让领导看重呀!任大哥,啥也不说了,今天晚上到我家,我给你做火锅吃,把嫂子和小昊也带上。我家小妹天天在家里念叨小昊呢,还说以后都不跟村里的二胖狗胜子玩了,说嫌他们的名字太土,小昊长得帅气名字又洋气以后要跟他做朋友呢!”楚俏也笑着道。
“弟妹不嫌我们一家叨扰,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说实话,自从上回在你家吃过一回火锅后,回来我想想都要流口水!哎呀,说起来前阵子去市里开会,我还叫了几个同事一块去吃了一次火锅呢,啧啧啧,那味道,可真没有你做得好!”
任警官一边说话一边看向赵建柱,“这位就是赵建柱村长吧!我可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了,你和楚俏两口子都是能干又有大格局的人呐,自己致富还不忘帮助村民脱贫!我早就想认识你了!”
任警官热情的朝赵建柱伸出手,赵建柱浅笑着也握住他的手,“任大哥客气了。”
任警官也看出来赵建柱不善言辞,笑了笑道:“赵村长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我听微时他们都叫你柱子,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也随着他们叫柱子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用得着哥的地方,尽管说一声。”
“今天真是多谢任大哥了。”赵建柱虽然话不多,这句话说得却极其真诚。
他知道今天要不是任警官,他们夫妻俩恐怕还要被那老王大刘给弄到审讯室里折腾半天,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要是真的用起强来,楚俏那性子还不定会怎么闹,自己挨打不怕,就怕楚俏再受点什么伤。
“没事没事,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楚俏说得对呀,我们是人民公仆,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不详细调查便去随意传唤公民,这样会给公民带来恐慌,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活。”任警官口气真挚。
“任大哥,你看我们是在这里等着王警官和刘警官回来,还是可以回家了?”楚俏问道。
任警官挥挥手,“回去吧,家里不是还有二弟和小妹呢,两孩子肯定吓得不轻,赶紧回去安慰安慰。就说任大伯晚上去你们家给两孩子赔罪!给他们买好吃的!”
“赔罪可不敢当,不过买好吃的我替两孩子应下了!”楚俏爽朗的笑了起来。
几人说说笑笑的,任警官将他们送到公安局门口,目送着他们坐上秦微时的车离开,方才转身回去。
车子徐徐往前开,那位服装厂的法律顾问苏哲楷坐在副驾驶座上,不住的自后视镜里打量着坐在后排中间的楚俏。
楚俏抿着嘴笑道:“苏同志,谢谢你今天跟微时来帮我解围,晚上也到我家一块吃顿便饭吧。”
苏哲楷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其实我也就是冲冲场面,啥忙也没帮上。”
秦微时斜了他一眼,“这家伙,现在可是法律系在读博士,这次是休假回老家给我抓过来的,我想着让他帮我看看厂子里的职工合同和条文制度,结果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秦微时说到这儿笑了,冲着后面的楚俏又道:“这家伙读书读傻了,快三十的人了还没谈过对象,我说楚俏,你要是认识有合适的姑娘,就给他介绍一个!这位可是高材生,未来的律师!”
楚俏立刻用钦佩的口气道:“哎呀,我还是头一回认识学问这么高的人,放心吧,苏同志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孙梅,你们学校有没有未婚的适龄女老师,给咱们苏同志介绍一个呗?”
秦微时听了直翻白眼,“楚俏!我是叫你介绍,早知道你找孙梅,我直接让孙梅介绍不就好了!”
楚俏恨恨的瞪了秦微时一眼,“行啊你秦微时,这刚跟孙梅确定关系你就把我这位老友给忘在脑后了?你是怕让孙梅给苏同志介绍个对像累着她呀?我告诉你秦微时,我能把你和孙梅给拉拢到一块,我就能把你跟孙梅给捣鼓散了,你信不信?”
孙梅听得捂着嘴咯咯直笑,看向一边一直面无表情听众人说话的赵建柱,“姐夫,你也不说管管我姐,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可倒好,我们这还没成呢,她就想拆散我们了。”
“嗯,你以后是我们的妹妹,微时要是对不住你,我们肯定会劝你不要他给你再找个好的。”却没想到赵建柱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来。
全车的人都愣住,随即哄堂大笑起来,苏哲楷虽然跟赵建柱头一回见面,却见他脸黑黑的打骨子里透着冰冷严肃,还以为他肯定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哪知道他也会开玩笑,笑得前仰后合转过身,还不忘朝赵建柱树起大拇指道:“柱子哥,佩服佩服!”
赵建柱脸上也挂着浅笑,其实他这也是为了哄媳妇儿开心,他知道楚俏要强,哪怕因为李棉花和楚二狗的事情心里再难受,当着大伙儿的面一定还是强颜欢笑。
眼下这人又太多,赵建柱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跟楚俏说些什么,于是便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媳妇儿。
楚俏悄悄握住赵建柱的手,眼睛里满是感动和了然,她又怎么能不知道赵建柱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