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霆枭忙完,他还记得自己要去找夜鸠。吩咐李木开车去了夜鸠的别馆。
夜家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声。
战霆枭没有通报,他直接就进去了。夜家的佣人看着他,很是惊讶。
“战督军请进,先生在楼上。”他们不敢拦着战霆枭,但是神色中露出几分闪躲。
夜鸠出事了?战霆枭疑惑。他不动声色上了楼。
佣人只得跟在后面,他们一声也不敢吭。
战霆枭推开房门,传来一股浓烈的酒气,简直要将人熏倒。战霆枭在部队什么脏的乱的没见过?饶是这样子,他也被熏得倒退几步。
战霆枭皱着眉,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夜鸠。
开门的响动吵醒了房间里的人,夜鸠嘶哑的声音传出来:“滚出去!要我说几遍?不要来烦我!”
说着,一个酒瓶从里面被扔了出来,直冲着门口的战霆枭而来。
站在他身后的佣人吓得脸色灰白,全身都僵硬了。
还好战霆枭眼疾手快,他抬手便截住了酒瓶,又一个反手,将酒瓶重重地摔掷在地。
酒瓶“砰——”的一声被摔得破碎,玻璃碴子四溅。
房间里的夜鸠听到响声,被吓了一大跳。他撑着迷迷糊糊的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要走出来。
佣人这时回过神来,连忙要阻止他——这门口可都是玻璃渣子,要是划伤了可不好。
“鸠爷,您小心啊!”佣人越过战霆枭去扶夜鸠,生怕他醉酒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战霆枭冷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一切,他没想到这两天没有夜鸠的消息,原来他竟是躲在家里喝成了这副鬼模样。
这哪里还有一点海都商业大亨的样子?
战霆枭失望至极,这要是他手底下的兵,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去打盆冷水。”战霆枭的话佣人不敢不从,他们知道战霆枭与夜鸠之间的关系。
佣人匆匆而来,端着一盆冷水。
战霆枭二话不说,接过来,将水全数泼到了夜鸠身上。
初冬的天,夜鸠被冷水从头淋到脚,他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许多。
“战霆枭?”夜鸠抹了一把脸上从头发流下来的水,尚带迷糊地看着战霆枭。
“清醒了?”战霆枭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他冷冷地看着夜鸠。
夜鸠头痛欲裂,他手握成拳,敲击着太阳穴。
“这是什么时候了?”他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
战霆枭不语,佣人连忙接上话。
“鸠爷,现在是第三天下午了。”
夜鸠脑子里断片的记忆终于连了起来:两天前的晚上他深夜在等斐笙,他俩谈了许久,最后……对了斐笙呢?!
夜鸠反应过来,他急切地问道:“斐笙去哪里了?”
佣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夜鸠恼火,他吼道:“她人呢?!”
佣人垂眉低头,瑟缩着开了口:“那天斐笙小姐出去了,小的们也没能拦住她。”
“斐笙小姐一直没回来。”
佣人断断续续说完了,不敢看夜鸠的表情。
夜鸠脸上全是震怒的神情,好像如果现在斐笙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要立刻杀了她一般。
战霆枭也阴沉着脸,他一言不发,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闹剧一般的情景。
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副模样。战霆枭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与夜鸠相交已久,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控的样子。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夜鸠对斐笙的感情了。战霆枭思索着,夜鸠或许已经陷进去了,却还不自知。
“好好照顾你们先生。”战霆枭不想多留,转身就走了。
夜鸠还处在盛怒之中,无暇分出心思去应对战霆枭,他第一想做的事是找到斐笙。
斐笙已经离开两天了,她去了哪里?
夜鸠仔细回想,那天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身体。你可以拿你的身体和我交换。”
“反正你不也是早就给我了吗?做生不如做熟,我想你不会介意再继续的吧?”
夜鸠的话字句诛心,他好像一个孩子,非要用最恶毒的话去刺伤斐笙,让她把沉静表象下的汹涌暗潮都表现出来。
可是夜鸠忘记斐笙怎么回答他的了,他苦苦回想,也仍是无济于事。所以他太想找到斐笙了。想问问那一晚,她到底回答了自己什么。
战霆枭冷着脸回了战家,秦舒漪告诉她,战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她身体不适,晚餐不过来吃了。
秦舒漪有些忐忑,她看得出来战老夫人的意思,但是她不敢保证战霆枭也能明白。
战霆枭听完后,没有想太多,他摆手,示意随战老夫人的意思去。
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思量,正是因为他太懂他自己母亲了,知道她现在正是愧责伤心的时候,战霆枭又怎么会去揭她伤疤?更何况,他刚因为夜鸠的事情分去了注意力,此时无暇顾及他事。
秦舒漪见他没有过多表示,也放下一颗心来。她担忧战霆枭因为他母亲的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迁怒自己。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秦舒漪望向战霆枭的眼睛多出几分信任与柔情。
“你心情不好?”她看得出来,战霆枭心情不佳,故而有此一问。
战霆枭将她抱进怀里,像对小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
“夜鸠那边有点事。”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斐笙这两天联系你了吗?”
秦舒漪摇头,斐笙这两天并没有来找过她。
“他们之间怎么了吗?”秦舒漪敏锐地感觉出问题。
战霆枭点点头,但也没有多说。他自己尚且不清楚其中缘由,他怕说了反而惹得秦舒漪多想。
“别想了,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秦舒漪将信将疑,她也奇怪斐笙出了事为什么没来找自己。
或许是不怎么重要的事吧,秦舒漪不再想了。
战霆枭喜欢看她乖巧的样子,见她乖顺地在自己怀里,心情分外好。
“晚饭想吃什么?”他摸着秦舒漪的耳垂问。
秦舒漪只觉得耳垂在他手里像是一团柔软的面,任他揉搓。
“想吃鱼呀!”她答道。
战霆枭想起那天他们去饭店吃晚餐,秦舒漪吐了一地的事情,笑她:“还吃鱼,不怕吐啊?”
“要是真怀孕了怎么办?”
秦舒漪气得转身就去咬他,两人闹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