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见佣人这个样子,还担心秦舒漪会为此不悦。秦舒漪却打心底为她高兴,佣人这么顾及嘉琪的想法,可见是真的把她当主人了。
两个人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互相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时司仪已经刚好叫到准新娘和准新郎的名字,林锦从一旁走来,牵起嘉琪的手,两人沿着楼梯而下。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看到他们的人不由都忍不住感叹上一句:金童玉女。
林父和林母也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等到司仪将台词念完,林锦执起嘉琪的手,,面对着参加宴会的人们开始了致辞,而嘉琪也一脸陶醉地看着林锦。
秦舒漪认真看着,斐笙凑过来:“看入迷了?”不等秦舒漪回答,斐笙又接着说,“等你以后的婚礼,也会这么幸福的。”
嘉琪的甜蜜,她们都看在眼里。
斐笙的话让秦舒漪想到了战霆枭,她勉强一笑,说道:“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了。”
斐笙知道秦舒漪的心结,于是也不再多言,两个人并排站在观礼。
只见嘉琪和林锦两人在司仪的引领下,正一步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订婚的步骤,秦舒漪和斐笙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思各异。
秦舒漪的心情很单纯,她羡慕有之,但是知道自己此刻还不足以理直气壮地站在战霆枭身边,何况她和战霆枭之间还有着上次的误会,于是秦舒漪除了真心为嘉琪开心之外,并没有多想。
而斐笙的想法就复杂了,她眼底晦暗不明,有祝福也有伤痛。斐笙是想到了易南。
当初她和易南,已经是订了婚约的未婚夫妻,只待她毕业了,两个人就准备举行婚礼。可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易南为了救她遭受了车祸,人虽然救了回来,却变成了植物人,六年来,从未苏醒……
斐笙压下眼底沉重的悲伤,重新挂上笑脸。今天是嘉琪的好日子,她不能扫兴。
秦舒漪心思细腻,察觉到了斐笙刚才瞬间的伤痛,她眼神暗了暗。斐笙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略微一猜就猜到了斐笙伤心的缘由。
她叹了口气,正打算和斐笙说点其他的引开她的注意力,林家一个佣人径直走了过来。
“战夫人,您方才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贾家的少爷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小的先行一步过来告诉您。”
佣人的做法令秦舒漪很满意,她不吝惜夸赞了一句。佣人得了夸奖,很是高兴,对于秦舒漪接下来吩咐的事情便很积极地去做了。
听了秦舒漪对佣人说的话,斐笙奇怪道:“你让他去找客人的麻烦做什么?”
斐笙方才只听见秦舒漪让佣人在换酒的时候碰倒贾有纭身边一个女人的酒杯,她不明所以,于是便开口问了。
秦舒漪指着舞女,对斐笙说:“你先看她身上的礼服,感觉眼熟么?”
斐笙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一丝不对劲起来——这个女人身上穿的礼服竟然和刚才自己在嘉琪房间看到的婚纱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舒漪适时地说了一句:“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是个舞女,是贾有纭带进来的。”
斐笙恍然大悟。她何等聪明,秦舒漪几句话,她就将事情的始末想清楚了。
想清楚之后的斐笙眼底的狠厉不比秦舒漪少,她与易南未能修成正果,眼下哪里能容忍贾有纭破坏好友的婚礼?
“等下揭发舞女身份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斐笙想到自己刚到三水城,认识自己的人不多,于是主动揽下这个活。
秦舒漪也正在苦恼等下由谁来揭发舞女的真实身份,好令贾有纭自食苦果。她原先是想让林家的佣人去做,又担忧佣人身份不够高,会被贾有纭反咬一口;后来她想的是干脆自己去,只是她与贾有纭素来有嫌隙,如果贾有纭将这件事抖落出来的话,她的话旁人也不见得全信,到时候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
如今听到斐笙主动请缨,秦舒漪眼前一亮,狠狠地点了点头。
正聊着,宴会上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秦舒漪和斐笙同时看过去,见惊呼声正是从贾有纭那边传来的。
看来,林家的佣人办事效率挺高的,秦舒漪和斐笙相视一笑。
不知怎么,酒杯就被打翻,红酒全部倾倒在礼服上的舞女愣在了原地。
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动啊?酒杯怎么酒杯打翻了?舞女心惊肉跳,下意识就去看身旁不远处贾有纭的脸色。
刚才的动静,贾有纭自然也注意到了。此时她冷色铁青,见舞女竟然还看向自己,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上前将她丢出去。
苏穗穗怕贾有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忙想要拉住她,手肘却不小心碰倒了贾有纭桌上的一个甜点盘子——沾满奶油的蛋糕不偏不倚地就掉在了贾有纭的裙子上。
空气好像就此凝滞了,苏穗穗大气不敢出,赶在贾有纭破口大骂之前,连连道歉,诚惶诚恐的表情让人见之生怜。
宴会上连接出事,众人看向舞女的目光反而少了许多,大半的人都看向了贾有纭和苏穗穗这边。
见此情景秦舒漪不由皱了皱眉。
不怪大家都看向贾有纭两人,实在是贾有纭的脸色太难看了,苏穗穗接连道歉,她的脸色也还是没有缓和半分,甚至还越发恶狠狠地盯着苏穗穗,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样。
围观的人有些与贾家相熟,知道苏穗穗是贾有纭的同伴,见她对自己同伴的过失耿耿于怀,一点也不接受人家的歉意,不少看客心中便有了想法。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贾有纭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打心底的鄙夷。一时间宴会上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就不那么善意了。
苏穗穗还在低着头道歉,贾有纭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又从未把苏穗穗放在眼里,如今看到她这幅模样,想当然地就把平时的态度表现出来了。
然而贾有纭忘记了,此时并不是无人处,而是众目睽睽之下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