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舒漪的房间,她等夜岚进来之后,立马将门关上。
“你怎么不反锁?”夜岚没好气地问道。
秦舒漪和她因为战霆枭本就是相看两厌了,现在既然夜岚也不再伪装了,秦舒漪就更没有好声好气地必要了。只见她说道:“反锁门有什么用,你看我的房间里像是能藏人的样子吗?”
夜岚这才注意到,这间病房里素白墙壁,只有一张床,其余什么都没有。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夜岚问道,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秦舒漪轻飘飘地看了夜岚一眼,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把她救出来,她不但一点感谢都没有,反而还埋怨自己没有替她找一个更好的地方藏身。
真是中山狼,没有了战霆枭,夜岚在她的面前完全已经是肆无忌惮了。
“你如果觉得这里不好,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秦舒漪不打算忍她,直接说到。
夜岚脸上神色一变,她自然是不敢出去的,相对于外面未知的危险,还是这里安全些,更何况刚才她也看到了秦舒漪的身手了得,如果遇到危险,她还能撑一会儿。
夜岚天然就觉得秦舒漪应该保护她,就像她觉得秦舒漪刚才救出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所以夜岚对秦舒漪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
秦舒漪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夜岚不离开,她也不可能真的把她从这里赶出去,她费劲心思把她救出来,还想把她好好交到夜风眠的手里,好还他的人情呢。
夜风眠帮了自己那么多,秦舒漪可不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
看着夜岚一点也不见外地就坐到了病床上,秦舒漪说道:“你最好躲在床底下,因为等下可能就有人会来询问。”
秦舒漪并不是吓唬夜岚,刚才的声响太大了,难保不被其他人听见,而且护士久久不回去,也是有可能被人发现的。
夜岚瘪了瘪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好矮下身子钻到了床底下。
秦舒漪躺在病床上,她也不是假装的,刚才体力消耗太大,她现在确实觉得有些吃不消。
躺好后,秦舒漪就开始整理思绪,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快速,秦舒漪还来不及考虑其中的疑点。
夜岚为什么会在这里?秦舒漪皱着眉,突然想到了石敬之。
按照苏玲之前的话,石敬之是被战霆枭抓了起来的,如果苏玲没有骗她的话,战霆枭抓了石敬之应该会把他控制住,而不是任由他回到石展身边,。但是现在石敬之出现在了三水城,这是不是说明他是从海都逃出来的?
战霆枭的手下守卫森严,个个都忠心耿耿,应该也不可能出现被石敬之买通放了他的情况。联系突然出现在石展疗养院的夜岚,秦舒漪大胆猜测,石敬之很有可能是被夜岚放了出来,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夜岚也跟着石敬之到了三水城,最后还被关在了房间里。
想清楚这些之后,秦舒漪不免有些担忧战霆枭的处境。如果夜岚是无意放走了石敬之还好,如果是有意的,那可就糟糕了。
那很有可能意味着夜家和战家反目了。
夜鸠是战霆枭的一大帮手,是他左膀右臂一样的存在,更是他的好友、兄弟。如果夜家和战家反目了,战霆枭和夜鸠的关系肯定也会受到波及。
秦舒漪被困在三水城,恨不得立刻就能出去看看战霆枭,替他排忧解难。当初两个人只匆匆见了那么一面,秦舒漪很是后悔当时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夜岚听了秦舒漪的话趴在床底,和灰尘面对面,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秦舒漪说的人,她不免有些怀疑,秦舒漪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同样的,夜岚也在好奇秦舒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舒漪在石展的手里她是知道的,并且秦舒漪会被留在三水城,被石展扣押起来,其中还有夜岚她出的一份力。但是她和战老夫人都以为秦舒漪会被石展带走当姨太太,去没有想到竟然是在疗养院里被好好供着养病。
石展到底什么意思?夜岚心中恨恨,她还记得当初石展色迷迷的眼神落在昏迷之中的秦舒漪的身上的样子。肮脏、粘腻又恶心……夜岚还以为石展带走秦舒漪之后就会把她当作自己的禁脔呢。
可是现在,自己却是被关起来当作禁脔的那一个,还要靠着秦舒漪才能得救。
夜岚心底没有一丝感激,反而因为被秦舒漪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而生出不少的恼怒来。恨不得杀了秦舒漪以消除掉这段记忆。
夜岚越想越愤怒,她又在床底久久没有等都秦舒漪说的巡查的人,于是干脆从床底爬了出来,站在秦舒漪的床边。
秦舒漪闭目沉思,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夜岚看得一阵生气,自己委委屈屈地趴在床底下,她却在床上睡得香甜。夜岚干脆抬起手,准备给秦舒漪一个耳光。
谁知夜岚刚抬起手,秦舒漪就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夜岚看。
夜岚被秦舒漪突然起来睁开的眼睛吓到了,高高扬起的手就这么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不上也不下。
“你想干什么?”秦舒漪冷声问道。
夜岚回过神来,将手收回,说道:“你说的巡查的人呢?怎么还没出现!?”
秦舒漪有些莫名其妙,巡查的人不出现不是更好?说明他们还不知道夜岚出来了,怎么看她的样子,反而是希望巡查的人出现呢?
“你确定你要让巡查的人过来?”秦舒漪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睛看秦舒漪,好像要在气势上压倒秦舒漪。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秦舒漪和夜岚心里同时一紧,秦舒漪连忙示意夜岚赶紧躲起来。可是夜岚慢了半拍,等她矮身准备藏到床底下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了。
夜岚动作僵在那里,秦舒漪也绷直了身体,盯着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