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跪？”
朱玉晶见白思辰还在迟疑，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把她推下去？”
她的脚在用力，鞋跟重重地踩在夏小舞不堪重负的肩膀上。
疼得夏小舞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回荡在白思辰的耳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白思辰猛然之间开口说道。
“我跪……我跪……”
他说着，缓缓地弯曲了一条腿，膝盖渐渐地触到了地面。
那一刻，他看到夏小舞拼命地摇头，但是，他最终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直到他的另一条腿也弯曲下来，两只膝盖完全贴上了冰冷的地面。
夜风在断桥上肆虐而过，夏小舞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眼圈开始微微泛红。
而此时此刻的朱玉晶却笑了，她大声地放肆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仿佛能够穿透云层一般，回荡在整个北城。
“白思辰，你也有今天啊！”
朱玉晶冷冷地说道，她渐渐收敛了笑容，语气开始变得严肃又认真，“你现在的眼神，和你妈当年的眼神一模一样呢！”
“你在说什么？”
白思辰冷冷地问道，隐隐从朱玉晶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异样。
“呵……”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用一种倨傲的眼神凝视着他，“你不是一直想查清楚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吗？”
“今天，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你了。”
朱玉晶默然地凝视着白思辰的那双眼睛，淡然道：“你的怀疑没有错，那场火就是我放的。”
“不过，我当时真没有想到你母亲竟然会阴差阳错地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她忍不住继续挖苦白思辰：“她还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呢！”
“你……”
白思辰的目光里瞬间写满了愤怒，仿佛凝聚着一团火。
他探究了这么久的真相，今天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原来，真是她做的，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难受吗？生气吗？悲伤吗？痛苦吗？”
她一连问了他几个问题，然而，白思辰都没有回答。
“其实，你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吗？”
朱玉晶说道，不过还好，每次在他掌握到关键性证据的时候，总有人会提醒她。
所以，这么多年始终相安无事，而白思辰对于她，也只不过是怀疑罢了。
“真的是你……”
白思辰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种深深的仇恨在他的心里如同荒草一般肆意生长。
“是又如何，白思辰，如今你终于知道这个真相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朱玉晶就那样凝视着白思辰的眼睛，明明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一种入骨的恨意，却没有丝毫畏惧。
夏小舞依旧被她踩在脚下，这就像是切住了白思辰的脉门。
白思辰根本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更加不可能不怕死地报仇。
“白思辰，我忽然之间改变主意了，光是跪下有什么意思呢？”
朱玉晶又说道，面上的表情显得愈加兴奋，“给我磕头！”
白思辰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愤怒与无奈，朱玉晶不忘变本加厉，“快点磕头啊，磕头求我放过他们啊！”
白思辰没有说话，他看着朱玉晶的鞋尖怼在夏小舞的脸上，看着她的鞋跟扎在夏小舞的肩膀上。
那一刻，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夏小舞的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她的心一定更疼。
“你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听话呢！”
朱玉晶冷哼了一声，轻轻地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按钮，车子顿时往前滑动了一丝距离，夏小舞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唔唔唔……不……”
向日葵还在车里，朱玉晶简直丧心病狂，竟然连一个一岁多的婴儿都不放过。
“停下！”
白思辰忽然之间大喊了一声，朱玉晶似乎也并不打算这么快结束这个狠狠虐白思辰的机会，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暂停按钮。
“想清楚了？”
她疑惑地问道，眼神中似乎对于白思辰的磕头道歉十分期待。
“我答应你！”
白思辰没有丝毫犹豫，而是十分干脆地说道。
朱玉晶的脸上立即露出期待的表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很好。”
这时，她看着白思辰的腰一点点弯下去，看着他的头渐渐地接触到地面。
忽然，她听到“咚”的一声，那声音沉闷，却让朱玉晶觉得十分悦耳。
“白思辰，你变了！”
她说道，语气中除了嘲讽还是嘲讽，“从前的你多么的高高在上啊，北城首富，白氏集团继承人，在北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跪地、磕头、道歉、求饶……白思辰，你也有今天！”
朱玉晶变得愈加兴奋，而那种兴奋却是建立在白思辰的痛苦之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察觉到白思辰那种几欲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朱玉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白思辰，难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朱玉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过他们。
这段时间的屈辱，她受够了，也是时候让白思辰尝试一下，失去是一种什么滋味！
“你……言而无信！”
白思辰“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眼看着就要发疯般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忽然之间一把揪住了夏小舞的头发。
“别动！”
朱玉晶冷冷地说道：“你要是再敢往前迈一步，我现在立刻把她推下去，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是你快，我还是我快！”
白思辰的身体僵硬在原地，诚然，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到距离，那道闸门，甚至是关上的。
他冲过去救人，至少要十秒，可是，朱玉晶把夏小舞推下去，却只需要一秒而已。
“白思辰，我可以答应为你白家留下这最后的血脉，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里凝结着深深的恨意。
“你和她，必须有一个人从这里掉下去，是你还是她，可以由你选择，怎么样？很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