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朱玉晶的笑声,她说:“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其实,朱玉晶早就料到,只要白兴艳好好想想,就会觉得她的想法不错。
而且,她现在如果要扳倒白思辰,就必须要对那个女人下手。
因为那个女人就是白思辰的软肋,是唯一可以扳倒他的力量。
“明天我们详谈。”
白兴艳说完这句话便匆匆将电话挂断了,她知道,朱玉晶一定会来的。
……
白老太太的丧礼在殡仪馆举行,白思辰特别简化了流程,就是希望她能够走得安息。
不过,在之前那个空间里,白老太太走的时候,她的丧礼却并不是那么安静的。
他始终记得,他的姑姑白兴艳,一直在打着白氏集团的主意。
沉痛的哀乐响起,四周是用白色纸花装点的灵堂。
巨大的水晶冰棺摆放在灵堂的正中央,白老太太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夏小舞和白思辰就站在冰棺的右侧,面色凝重地微微垂着头。
他们都穿上了丧服,就连前来缅怀悼念的宾客也都是一身黑色。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一个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紧张有序地进行着,白思辰念过悼词,缓缓从台上走下来,四周有微微的冷风吹过。
接下来是宾客瞻仰仪容,向家属表示慰问。
大家整齐有序地往前走着,绕过水晶冰棺之后,到达家属面前。
他们依次跟白思辰和夏小舞握手,说一些简单安慰的话。
而就在一切显得十分正常自然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白思辰的面前,和他说的话有些长。
恰好在这个时候,那个人身后带着口罩的女人忽然越过了白思辰,直奔夏小舞而去。
夏小舞没有想那么多,便跟她握了握手,没想到,她的手里却藏着一把匕首。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到白思辰大喊了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戴口罩的女人已经疯狂跑走了,而夏小舞则忽然向后倒了过去。
“抓住他!”
场面一瞬间陷入混乱,一旁站着答礼的白兴艳脸上却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
就算他们抓住了朱玉晶又如何,一个从神经病院里逃跑出来的疯子,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只要这个女人倒了,白思辰也就跟着倒了,接下来,不管她用什么手段拿到那些董事们手中的股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思辰根本没有反抗的精力了。
果然,一切都如白兴艳所料,朱玉晶真的被白思辰的人抓住了。
警车和救护车是一块儿赶到的,白思辰抱着夏小舞上了救护车,而朱玉晶则被押上了警车。
关峰负责善后,而白兴艳只是假惺惺地装出一副害怕又震惊的模样。
很快就有媒体报道了这个消息,白兴艳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看着电脑上播放的新闻视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夫人真是高明啊!”
身边少不了拍马屁的人,白兴艳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让你跟那些董事谈,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白兴艳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微微抬眸,问道。
“已经谈拢了几家,有人愿意高价将他们手中的股权卖给我们。”
果然,树倒猢狲散,白家一出事,很多人就坐不住了。
“非常好。”
白兴艳点了点头,缓缓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道:“这是你的一部分报酬,事成之后,你会得到更多。”
“谢谢夫人!”
对方立即十分爽快地收下了,而白兴艳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兴。
那个女人可是白思辰的心头肉,现在,他的心头肉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她倒要看看白思辰还能撑多久。
……
安静的病房里,白思辰凝视着夏小舞惨白如纸的那张脸。
还好那把匕首没有插中要害,暂时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种怒火在燃烧。
该死的朱玉晶,没想到,竟然被她从精神病院给逃出来了。
白思辰是打死都不相信,那个女人是真的疯了。
能够不动声色地潜入丧礼现场,悄悄地扮成宾客接近他们,再利用了一个时间差,直接越过他走向夏小舞,给了夏小舞一刀,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疯子所为。
她非但没有疯,而且,还在装疯卖傻!
可是,白思辰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这一刀,夏小舞已经挨了。
都怪他疏忽了,本以为一切都应该和之前在北城的时候一样,要闹也是白思骢闹一闹罢了,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可没有想到,朱玉晶比他可狠太多了。
眼下,夏小舞还昏迷着,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一想到这些,白思辰就莫名担忧。
可担忧归担忧,最让他觉得可怕的是,夏小舞受伤之后,他手臂上的伤又开始发作了。
他明明吃了桑夜给他的药,甚至明知道会有副作用依旧加重了药的计量,可还是于事无补。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可他却依旧坐在夏小舞的床边,目光沉稳地落在她的身上。
“少爷,丧礼的善后工作已经完成了,老太太也已经入土为安。”
关峰在这个时候走进了病房,十分恭敬地汇报了一句。
白思辰默然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眼尖的关峰明显察觉到他神情上的不妥,好像整个人都很憔悴,还在冒虚汗。
“少爷,您的脸色很难看,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关峰认真地说道,绕过白思辰的后背,走到他跟前仔细地看了看。
“不……不用了……”
白思辰沙哑着嗓音说道,带着一种强忍着痛苦的倔强。
关峰跟在他身边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
只要他不愿意休息,就是十头牛都拉他不动。
关峰只能沉沉叹了一口气,拿出纸巾轻轻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我就在外面,如果有需要,记得叫我!”
“好。”
白思辰淡漠地回应了一句,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对方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