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从最开始进了秦家，就一直在惹各种各样的麻烦，之前，甚至还跟莫非传过一段时间的绯闻。
想起这个事情他就觉得好笑，虽然明知道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事，但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会回想起照片上，顾乔趴在莫非身上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阵火大。
今天也不例外，一听她提起了这个话题，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啊？”
顾乔眼神不由得又冷了几分，那双如水般湖光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
“字面意思，当初跟莫非传绯闻的人是你吧？现在不管别人的眼光，跟封泽成走那么近的人也是你吧，我说错了吗？”
秦柏年眸色一凛，脸上的表情也是很不好看，一听到她如此理直气壮的说法，不由得顿时就冒火，脑子也是快，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然而下一秒，看着顾乔那个有些受伤的眼神，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请你出去。”
提起当初，虽然不是跟秦柏年有关的记忆，但顾乔还是瞬间被戳到了伤口，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显得无力，没有精神。
“这是我的公司，我为什么要出去？”
“可你现在在我办公室里。”
看到秦柏年这样说，顾乔一愣，接着也反驳了一句，两人都是伶牙俐齿的人，对话起来更是谁都不让着谁。
“你的办公室也是在秦氏大楼里的，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走。”
吵着吵着，也不知怎么的，画风就变成了这样，原本看到顾乔受伤的眼神，秦柏年已经后悔自己上一句话说的重了，可是却没料到自己的下一句话说得更是厉害。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从来不会轻易失控的情绪，为什么一到顾乔这儿总是不受控制，蓦然想起了之前，好像这个女人总是有这种魔力，能让人瞬间失控，根本无法自制的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情绪。
“好，我走！”
顾乔闭了嘴，对着秦柏年那双薄凉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深深的垂下眼睛，从口中吐出两个无力的字。
合上面前的文件夹，头也不回的，直接绕开办公桌，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秦柏年蓦然想起了当初在医院监控录像里的那个踉跄的身影，心里狠狠一痛，也不知怎么，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对着她的背影吼了起来。
“顾乔，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冷漠无情！”
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顾乔，脚步瞬间顿了下来，手从门把手上拿开，再次转回头的时候，那眼神中闪烁着的冰冷，简直让秦柏年都不由得一愣。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冷酷无情！”
只是刹那间恍惚，秦柏年很快回过神来，朝着对方一字一句的再次开口，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秦柏年处于上位的。
顾乔？也不过就只能让人一瞬间的惊讶吧。
“我冷酷无情，那你好到哪里去了吗？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听他这么说着，顾乔只觉得心如刀割，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被剥夺了生命的孩子，恨不得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笔筒，朝他头上砸过去。
“我的儿子我怎么对待是我的事儿！轮不到别人插嘴！”
“对，就算是他亲生母亲，也没有资格！”
在顾乔的认知当中，秦柏年就是那个擅自决定了自己儿子生死的人，而秦柏年却把这句话听成了，顾乔知道自己是秦梓轩的母亲，所以才这么说的。
两人的理解再次产生了偏差，只是谁都不知道，是在彼此误会着。
“别妄想了，你还不配做我儿子的母亲！”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火花，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你！”
顾乔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从秦柏年口中听出如此薄凉的一句话。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冷漠是天生的，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却没有想到他能如此恶毒，如此残忍，居然还能当着自己的面大言不惭的这样说。
听着那刀子般的话，顾乔只觉得每一句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一瞬间，盯着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他锋利的唇角和熟悉的五官，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遥远。
一句话卡在口中说不出来，感觉下一秒就要急火攻心，直接晕过去一般。
还不等顾乔彻底承受不住，秦柏年已经失去耐心，长腿迈开，直接绕过眼前的女人，直直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秦柏年站在门口，才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难道不是拿回文件夹吗？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门，已经被紧闭了，秦柏年不由得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不理智，居然跟她争吵起来。
甚至情绪激动到连自己最初来的目的都忘了，这简直不像他。
事已至此，他现在也根本没有那个闲心去搭理顾乔心里会怎么想自己，算了吧，不就是一个本子，愿意看就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就是觉得这样的女人到处勾三搭四的很碍眼，他看不惯怎么了？
接着再次迈开腿，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孩子一脸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己，秦柏年心里有些无奈。
倚着门，叹了口气，摇着头。
“你又跟漂亮阿姨吵架了？你们为什么每次见面都吵架？像是那些烂俗小说里面的夫妻一样。”
秦梓轩双手抱在胸前，小小的胳膊还不能完全构成大人那种稳定的样子，只是做出个姿态来，模仿着大人的口气，一脸成熟的带着些数落，朝着秦柏年开口。
“你不要没事闲的乱看一些没有用的书。”
秦柏年忍不住叹气，这孩子也不知道该说是早熟还是该说聪明，仅仅只有三岁，大部分的字都认得，不认得自己居然也会查字典，虽然有的时候字典上的解释他也看不懂，但囫囵吞枣的，大部分的东西他还是能理解到的。
“你也不像其他的家长那样给我讲睡前故事，还不允许我自己看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