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秦总？”
原本只是进来汇报一下工作的秘书，尴尬的在原地站了好半天，都没有听到秦柏年的回复。
见秦总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小心翼翼的叫道。
“嗯，知道了。”
不自觉出神的秦柏年回过神来，垂下眼睛，又翻看起那个刚刚合上的文件夹，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好的。”
“对了，顾乔今天去了哪？”
秘书应了一声，刚走到门口要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早上去了工作地点后，再没有离开过。”
“嗯。”
仍然是不抬头，秦柏年再摆手，对方却没走。
“还有一件事，秦总您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说。”
最讨厌话说到一半又停住的人，秦柏年内心平添几分反感，眉头微皱，视线懒懒的抬了下，冰冷的盯着秘书。
“我们在关注顾小姐每天行程的时候，发现除了我们自己的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跟踪，而且似乎不是一伙人。”
这话说起来有些尴尬，所以他刚才才犹豫了一下。
“什么意思？”
秦柏年一愣，这才抬起了头，看着对方为难的神色。
“有一伙人我们是认得的，应该是莫氏集团那边的人，可是另外一帮我们并不熟悉，而且似乎还有一个单独的人，只是最近几天没有出现……”
如实汇报了自己发现的情况，秘书其实也很尴尬。
他当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最初的时候还以为秦总是不放心他们，才又派了一会儿，可是跟踪这种事情都是要换班的，直到有天他撞上了某个眼熟的，一查才发现，原来是莫氏集团的手下。
“继续盯着吧。”
原来关注这女人的人那么多，秦柏年冷笑着，心里闪过些许异样的感觉，就和之前他看到顾乔跟莫非亲近时候的感觉很像。
有这么多人都盯着她，看来真的是不需要自己费心去保护了！
秦柏年抬眼，视线聚焦在眼前不远处的一个点，其实并没有看什么，眼前却似乎浮现出了那女人生动的一颦一笑。
正是一愣的间隙，刚退出办公室的秘书又回来敲门，伸手递上了一个牛皮纸袋，薄薄的，里面有很多小纸片的感觉。
“这是什么？”
秦柏年抬了抬眼睛并没有伸手接过，吭声问了一句。
“是……照片。”
有些话没法详细说明，秘书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开口解释。
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他们拍到的，顾乔昨天晚上出去吃饭的照片。
照片上不单单有莫非，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的倒是挺精致的，长的也算是不错，调查之后发现是顾乔的上司。
“然后呢？”
大概扫了一眼交上来的照片，秦柏年盯着照片里面全程看向顾乔的莫非，语气不自觉，又冷了几分。
看她笑颜如花的样子，离开全家人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嘛！
心里暗暗想着，秦柏年手上不自觉加了分力气，捏得照片都有些褶皱起来。
“照片上这个女人叫田舒微，是顾小姐的直属上司，在今天上午之前，同时还是莫氏集团现任总裁莫然的未婚妻，但是今天早上两人已经对外宣布解除了婚约，虽然具体原因并不明确，但应该和昨天晚上的饭局有关，因为……”
看着秦总并不是很好的表情，秘书战战兢兢的说着，弯腰从桌子上的照片中找出了其中一张，推到了他面前。
那张照片上只有顾乔，是她一个人从饭店出来，走在回家路上的照片。
分明是一起去吃的饭，可是饭局中间，顾乔却独自离开了。
“你想说什么？”
面对这个一直卖官子的手下，秦柏年有些失去耐心了。
虽然他也大概猜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之前有跟您提过，莫氏集团的人似乎在跟踪顾小姐，所以我们推断……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你是在问我吗？”
秦柏年声音更冷，看不见底的眼眸之中，透着一丝严肃，唇角微微往下，明显是不满。
“不，不是，只是推测……”
被老板反问，秘书表情有些尴尬。
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秦总总是吩咐他们做一些平时不做的事情，一方面不擅长，另外一方面秦总要求又很高，很难达到。
现在下面的人都在讨论，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些上司的个人原因而犯错，被辞退。
“我没有时间听你的推测，要么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要么在最快的时间内给我一个结论！”
甩手把照片直接扔在了秘书脸上，秦柏年眼眸中欠着愤怒，又发起脾气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平时对这些手下疏于管教，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做事好像总是很懒散，没有效率，甚至经常犯低级错误。
作为他秦柏年的手下，这种等级是不够资格的！
胆战心惊的应了一句，秘书赶紧捡起了照片出去。
只剩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的秦柏年站起了身，心下的烦躁已经到了极点，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步到了落地窗边。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影子，莫名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身居高位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控制情绪，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现真实的想法，可是最近，情绪好像总是不受控制，动不动就会爆发出来！
又想到了顾乔，秦柏年扭头，看着办公桌上面仍然遗留着的一张照片，抬手拿到了眼前。
跟那次亲眼看到的一样，离开秦家的顾乔，似乎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陌生人，她周身散发的气质，都和自己在家中看到的那个女人不同。
如果说生活在秦家的顾乔是只小绵羊，那么现在独立的她就像是一株神秘的罂粟花，随风摇弋着柔弱的枝干，却酝酿着神秘诱人的果实。
看来很多人都在关注她，无论是背地里的还是明面上的。
当初为什么没有发现？
她竟然是一个如此显眼的女人！
不自觉的再次陷入了沉思，秦柏年在原地站了好久，一个人的办公室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的盯着她的照片，心里思绪万千。
“我还真是重新认识你了。”
过了好半天，秦柏年放下了举着照片的手，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言自语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