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看着她飞奔远去的背影,整了整衣服,才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他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召集了所有人,继续冒着大雨回辞凉山搜寻着颜辛的身影,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颜辛的踪迹,只能无功而返。
一走进来,李默就看到满地都是鱼肉和鱼汤,他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从角落里拿出来扫帚和簸箕将东西全都倒入垃圾桶里,又从卫生间找出来一个拖把,把里里外外全都拖了个干净。
“有没有什么线索?”
宫泽煜靠在病床上,阴沉着脸,看向李默。
李默摇了摇头。
“我刚刚带着人将辞凉山翻了个遍,还是没有颜小姐的踪迹,还有这一场大雨基本上洗刷掉了所有能发现的痕迹。”
“就算是把整座辞凉山都给我踏平了!都必须给我找到人!”
宫泽煜胸口不断地起伏,阴沉着的脸如同地狱来的使者,眼眸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他又想起,之前的推测,如果不是有人约了颜辛去辞凉山,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过去,那么那人一定会给她打电话。
“快!去查一下颜辛的通话记录!看一看最后给她打的那通电话的人是谁!”
只要让他揪出来那人到底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宫泽煜的双拳逐渐收紧,从眉骨到鼻梁、乃至于微微下垂的唇角,都像是利刀雕凿出的一整块黑岩,散发出凌厉阴沉的气息。
李默点了点头,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等到李默拿到了那一张通话记录之后,心就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正好是颜辛匆匆离开别墅之前的时间。
上面的那个人的名字,他十分熟悉,宫泽煜也十分的熟悉。
乔珊珊。
宫泽煜的眉毛拧在一起,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拿着那张通话记录的单子的手缓缓收紧,将它揉成一团。
昏黄的灯光掩饰不住他双眸中的力气,阴暗中他的棱骨越发地凌厉阴森,喘气声也越来越重,像是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了。
“把乔珊珊给我抓过来!”
她居然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那他就让她看一看,得罪了他的后果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宫泽煜愤愤地将手上的纸团扔到一边,紧盯着外面逐渐暗沉的天色,紧咬着牙关恨不得现在就将乔珊珊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宫少,乔珊珊出车祸了。”
李默的双手垂在身侧,他刚出去打了电话,便得知了乔珊珊已经出车祸住院的消息。
“你说什么?”
宫泽煜支起身子,朝着李默再三确认着这个消息,得到还是一样的回答。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乔珊珊带着泪跑出了医院之后,看到自己的车停在了不远处,淋着雨快步走到了车上,趴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起来。
凭什么?
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宫泽煜回过头来重新看一看她,可是却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对待自己。
她辛辛苦苦熬的鲫鱼汤,就被宫泽煜这么地倒在了地上。
都是因为颜辛!
很快,乔珊珊慢慢地抬起头,她的双目中泪光盈盈,可唇畔却勾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现在谁都找不到颜辛,她就不信,颜辛还能一个人在辞凉山上活下来。
乔珊珊踩下油门,猛地冲了出去。
她又回想起宫泽煜对她的脸色,从未好过,目光里夹杂着满腔的怨愤,在胸中不断地翻滚着。
车,越开越快。
满心想的都是宫泽煜,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慢慢行驶过来的那辆面包车,到她面前的时候,突然一个加速直直地撞上了她的车。
等到乔珊珊发现的时候,慌忙将踩在油门上的脚收回来换到了刹车上,可是下雨天道路打滑,根本刹不住。
“砰”
乔珊珊的车来不及躲避迎面而来的那台面包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直直地和那台面包车撞了上去。
她上车的时候因为满腔的怨恨根本就没有在意安全带到底有没有系好,在两辆车相撞的同时,乔珊珊的身子直接打破了挡风玻璃,飞到了路旁的绿化带里。
而那辆面包车虽然车前撞瘪了,但里面的人安全措施做得好,除了惯性让肋骨撞上了方向盘,没有出任何的事情。
周围的路人被这一变故吓得一个激灵,看到躺在绿化带里的乔珊珊,赶快跑了过去。
“女士!”
一个男人拍了拍乔珊珊的脸颊,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浑身都是血迹,后脑勺还在不断地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
看着这幅惨状,男人赶忙掏出了手机给救护车打了个电话,报了所在的地址之后便一直蹲守在乔珊珊的身边,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面包车司机捂着肋骨抬眸看向了躺在绿化带里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乔珊珊,立马掏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
“任务完成了。”
“好。”
颜明笑收起手机,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看向不远处惨烈的车祸,用食指和拇指拿起了面前的咖啡杯,递到了自己嘴边。
她的唇角扬起,笑容更深了。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诡异。
医院。
“宫少,乔珊珊那里怎么办?”
李默紧抿着双唇看着一脸阴沉的宫泽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宫泽煜却没有将李默的话放在心上,乔珊珊的死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颜辛的安危。
她已经失踪了这么久,结果现在唯一知情人乔珊珊还出车祸了,要追查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继续去查颜辛的动向!”
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困难,但是宫泽煜依旧不放弃,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医院里需要静养,他一定会亲自再去一趟辞凉山,就算把整座山翻过来,他都要把人找出来!
李默见宫泽煜根本没有把乔珊珊出车祸的事情放在心里,心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