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如斯,只有一旁的抢救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
他作为宫氏集团的总裁,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多年,可没想到却偏偏受到了来自兄弟的威胁。宫程潜那么的喜欢乔珊珊,也都是因为她,他才会起了和自己争夺集团的心思,或许只有把乔珊珊杀了,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这样也就能消除宫程潜夺权的念头。
所以,他握着刀,一刀又一刀的扎进了乔珊珊的身体。
看着血液喷洒出来,他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却不小心地撞见了突然出现的颜辛。
为了避免她看见自己的所作所为,宫泽煜躲在门后,一下子打晕了颜辛。
“事情就是这样。”
听着宫泽煜平淡无奇的阐述,仿佛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般。
警察不免多打量了宫泽煜几眼,只觉得此刻的他似乎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能将欲图杀人的过程,讲述的这么……简单和轻松。
如果,乔珊珊身上的伤真的都是他所为,那么,这个男人也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一些。
“就是这样?”
其中一名老警察扯高了语调,瞪大着双眼的看着他。
他手上握着的笔狠狠地戳在记录本上,正要张口训他几句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随后,审问室的门被打开。
一名女警察走进,将一把沾着血迹,被装在证物袋里的刀交给了老警察。
“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用来行凶的凶器?!”老警察挥挥手,示意关上门。他将证物袋甩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哐当。
“是。”
宫泽煜低敛着眉眼,淡淡地扫过那把刀,毫无顾虑地直接应下。
可下一秒,暴躁的老警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把抓起那把刀,厉声质问道,“你还在说是?那这把刀上,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是谁?!”
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
宫泽煜听到老警察的话,平淡的眼眸里仿佛一颗石子投入,终于漾起了一丝波澜。
他紧紧地盯着老警察的双眼,而后又投向那把刀。
上面原本鲜艳的血迹如今已经随着时间的风化而变得深褐。
那个多出来的指纹,会是谁的?
脑中的回忆一下子闪现到了他跑到医院时的场景。
他看见颜辛的手上,就握着那把刀。
那个被验出来的指纹,会是颜辛的吗?
看着宫泽煜似乎神情微动,陷入深思的模样,老警察不由抬手摸了摸下巴。
他又继续推动道,“好好想清楚,人身上的伤,到底是谁干的?”
可宫泽煜却依旧是一口咬定,“是我做的。”
无论那把刀上最后被验出来的指纹是谁,他都只能认下!
否则,颜辛的安全……要怎么办。
“你!”老警察被宫泽煜的话气到,拿起桌上的记录本就要往宫泽煜的脸上扔,但下一秒就被一旁的年轻警察给拦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包庇谁!现在这样的社会,只要多点时间就能轻轻松松的查出来。你以为你包庇别人,瞒着藏着,自己扛下来就是英雄了?”
“英雄个屁!”
老警察蹿起火,伸着手指就直指着宫泽煜。
他骂完一通,就被年轻警察劝着推出了审问室。
宫泽煜静静地看着他离开,却又等到年轻警察说话,“宫先生,你知道这上面验出来的指纹是谁吗?是颜辛颜小姐。”
“要知道,女人和男人下刀的方式、重量,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我们只需要向医生询问就能够知道。”年轻警察看着宫泽煜,心里稍许有些激动。
“谢谢。但人确实是我伤害的。”宫泽煜闻言,点了点头,他又缓缓说道,“颜辛会碰到刀,是因为她要从我的手中夺下,后来我就把她劈晕了。”
“……”
无论警察再怎么的问讯,宫泽煜却还是始终都不肯松口。
他这样强硬的态度,让所有人一时都拿他没了办法。
自己主动自首,明明还没有明显的别的证据出来……
“按照规定,宫先生,您暂时以嫌疑人的身份拘留,不得离开警局。”警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着他规定。
宫泽煜点头,“好。”
随后,则有专人带他前往暂时羁押的地方。
而此时,颜辛也同样被警察带了出来,一前一后,和宫泽煜一同被带向了暂时羁押处。
宫泽煜见状,顿时皱了皱眉头,“她为什么也要被关?”
“因为,她的指纹出现在刀上,自然也是属于嫌疑人。”警察解释,催着他快些走。
两人分别被关在不同的地方,又有隔板相隔开,宫泽煜进入之后根本看不见颜辛。
他突然地,有些慌神起来。
他替罪的决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另一边。
颜辛瑟缩在羁押房间的角落里,里面阴暗湿冷,寒冷的气息从地面缠着小腿攀爬而上,嘴唇都有些微微哆嗦。
她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人打晕了,根本没有在病房内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明明是有人跟她说爸爸住院了,她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想着她就靠在墙上沉沉睡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被一阵开门声给吵醒。
颜辛眯着眼睛看向透进房间的光,一个身穿制服的女警察走了进来。
“怎么了?”
她声音嘶哑着,挣扎着站了起来,浑身发冷颤抖着。
“有人保释你出去,可以离开了。”
女警察看她这幅虚弱的样子,快步走过来搀扶着她,将她带出了羁押的房间。
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等着她,颜辛有些疑惑:“你是?”
“裴溪,宫泽煜的好友。”
裴溪走上前朝她伸出了手,表情却是异常严肃。
“那你知不知道宫泽煜怎么样了?我绝对不相信他会去杀乔珊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颜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裴溪的衣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不愿意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