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宫承潜一离开,乔珊珊心中的火瞬间憋不住,朝着乔母大吼着:“妈!你干嘛要对宫承潜说那么多啊!现在好了,他非得陪着我去自首,你让我怎么办?!”
乔母听着乔珊珊的指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等他陪着你去警察局的时候,你找个机会离开,直接去机场,我会带着所有的东西在机场等你!”
乔珊珊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愤懑依旧难以消下去,明明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宫承潜非得参合进来!
几天后。
乔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乔珊珊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们这才通知宫承潜,可以和乔珊珊一起去警察局了。
等到宫承潜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乔珊珊在病房里等着他,不见乔父和乔母的身影,他觉得有些奇怪。
“你爸妈不送你去吗?”
按理来说,以乔父和乔母这么疼爱乔珊珊的地步,是不可能让她单独去警察局自首的啊,虽然有他陪着,但是这和父母陪着完全不一样啊。
乔珊珊十分不耐地朝着宫承潜翻了个白眼,没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抬脚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病房。
见乔珊珊不愿意多说,宫承潜也没有追问,拎着包裹跟在她的身后,开车载着乔珊珊赶往了警察局。
看着窗外飞速飘过的景色,离警察局也越来越近,乔珊珊的心也不由得一个劲地打着鼓,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机场,跟乔母一起离开国内。
驾驶座上的宫承潜丝毫没有察觉到乔珊珊的情绪,沉着脸慢慢地朝着警察局驶去。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开得如同飞速一样,他非得要和乔珊珊一起去警察局,就是为了多和她待一会儿,他现在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
“停车!”
乔珊珊突然高声喊停,宫泽煜吓得赶紧踩下了油门,一脸惊恐地看向她,连声询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想吃那个冰淇淋,你帮我去买一个吧。”
她指了指窗外的冰淇淋店,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宫承潜想着这可能是她进监狱的最后一次冰淇淋了,也没有犹豫,解开安全带就下车往冰淇淋店走去。
看着宫承潜走进了冰淇淋店里,乔珊珊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着急,飞快地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想要逃走。
可是乔珊珊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宫承潜的声音:“珊珊!”
听到宫承潜的呼唤声,乔珊珊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上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想要横穿过马路,逃离宫承潜的视线。
乔珊珊只顾着后面的宫承潜,想要拼命逃走,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飞速疾驰而来的车辆。
眼尖的宫承潜看到了那台疾驰的车辆,心里咯噔一声,想要跑到乔珊珊身边拉住她,可是却为时已晚,等他赶到的时候,乔珊珊已经狠狠地撞上了那辆小车。
宫承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乔珊珊,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来,缓了许久才想起来冲过去,朝着围观的群众大吼着:“珊珊!帮我叫救护车!”
他伸手想要捂住不停地在涌出鲜血的伤口,可是这血却顺着他的指缝涌了出来,根本无济于事。
“好痛!”
乔珊珊下半身传来剧烈的疼痛,甚至开始慢慢地失去知觉,她害怕地揪着宫承潜的衣袖,身体簌簌发抖。
难道她又要体会一次之前变成植物人的感觉了吗?!
她不要!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绝对不想再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医院。
乔珊珊紧闭着双眼躺在推车上,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宫承潜红着眼眶看着她,却只能停在急救室门外,看着手术中的提示灯亮了起来。
宫承潜靠在墙上,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慢慢地从墙上滑落到地上,心里仿若撕裂一样的疼痛朝他席卷而来,让他无法喘息。
为什么乔珊珊要逃走,她不是要去自首的吗?
难道她只是拿自首当做一个幌子,其实根本不想去自首吗?那他们为什么要骗他,难道还是信不过他吗?!
他的脑子里一下子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思绪,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想要理清头绪,可是却怎么都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现在乔珊珊正在急救室里躺着,他也更加没有心情去想些其他的。
宫承潜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撕扯着,缓缓地从眼眶里流出了两行泪水,恨不得时间重来,他绝对不会停车去给乔珊珊买什么冰淇淋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对会紧紧抓住乔珊珊的手,不会松开,不会让她再次有这种危险。
可是如果只能是如果,宫承潜立时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当中。
“我们珊珊呢!”
接到消息的乔父和乔母,看到浑身是血的宫承潜蹲坐在地上,赶忙冲了过去,朝着他怒吼着。
宫承潜的眼底没有任何的光彩,除了一直流泪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乔母朝着宫承潜扑了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着。
“我送她去警察局的时候,她说要吃冰淇淋,让我去给她买,可是她只是想支开我,她一时慌不择路就冲到了马路中央,被车撞了……”
宫承潜不愿意再回想车祸那个时候的场景,只要一想起乔珊珊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他的心就遏制不住的抽痛,仿佛被人紧紧抓住了心脏一样,缓不过气来。
听到宫承潜的解释,乔母仿若一个晴天霹雳打在耳旁一样,往后退了两步,紧咬着下唇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珊珊一定是想要从宫承潜身边逃走,所以才会出车祸的,当初她如果没有告诉宫承潜这件事情,那珊珊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出车祸。
所以这件事情,归根究底,全部都是她的错!
乔母的心脏处猛然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痛苦,整个心脏都被难以遏制的悲伤和自责所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