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昏迷的时候,乔母和乔父就已经商量过,他们到底该怎么告诉乔珊珊这个消息了,可是在看到乔珊珊脸上满是绝望的模样,想好的那些措辞根本就没有办法用上。
“珊珊,你之后只能依靠轮椅了。”乔母咬牙缓缓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乔珊珊,接着又着急补充道:“但是你别担心!我和你爸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腿!绝对不会让你在轮椅上待上一辈子的!”
乔珊珊听到乔母的这话,仿若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脸色顺价变得苍白无比,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倏地,眼前一黑,直直地晕了过去,倒在了病床上。
吓得乔母赶紧不停地按着呼叫铃,紧抱着乔珊珊嘴里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恐惧涌上心头。
医生脚步匆匆地赶了进来,护士将乔父和乔母拉到了一旁,开始观察起乔珊珊的情况,在查看了各个仪器的各项数据之后,医生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乔母着急的看着乔珊珊,不停地追问着医生,乔珊珊的情况到底如何。
“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激动晕了过去而已,不用担心。”
听到医生的回答,乔母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放了下去,乔珊珊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的事情,她实在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送走了医生之后没多久,乔珊珊就从昏迷当中清醒了过来。
乔母看到乔珊珊醒过来之后,一动也不动,只是盯着房间里的天花板发着呆,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一声不吭。
为了让乔珊珊能开心一些,乔母勉强勾起了一个笑容:“珊珊,我跟你说个好消息吧,宫泽煜决定和我们和解,所以你不用再去警察局自首了,也不用出国了!”
她故作激动的声音传入乔珊珊的耳朵里,仿佛石沉大海似的,没有得到乔珊珊任何的回应。
乔珊珊根本不能接受她以后就要在轮椅上度过的这件事情,她心里很清楚,乔母说的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只不过是安慰罢了。
如果真的有医生可以医治好她的腿,在她昏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找到合适的医生了。
“珊珊……”
乔母紧攥着乔珊珊的手,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是在心里斟酌了许久,没有想到任何的话语可以去安慰她。
可是乔珊珊依旧失魂落魄地盯着天花板,眼神迷茫,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息地流落下来,掉到枕头上,又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可是现在她只能看见她的前途一片灰暗,根本看不见任何的光亮。
在医院的这些天里,乔珊珊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给她什么她吃什么,不反抗可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乔母觉得不能再放任乔珊珊继续这样下去了,在询问了医生的意见之后,决定给乔珊珊办理出院手续,带她回家。
她觉得乔珊珊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也许是医院的环境太过冰冷,指不定带她回家,会让她的情绪恢复一些。
乔珊珊任由乔父抱着上了轮椅,刚接触到轮椅作为冰凉触感的时候,乔珊珊的瞳孔一震,飞速地闪过一道绝望的光,又迅速消失不见。
她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一天,坐上这种轮椅,成为了一个不能自由活动的人。
乔母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在乔珊珊坐上轮椅的那一刹那,严重一阵沉痛,整个心像是被人紧紧揪住,用力揉捏着似的。
她知道乔珊珊心里有多么痛苦,现在她宁愿乔珊珊发泄出心底的难过和不满,好好地歇斯底里地发泄一通,这样才能将心中的郁结解开。
而她现在这幅模样,只能让她心中的愤懑堆积着,发泄不出来,愤懑越积越多,迟早有一天她承受不住,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才是乔母最担心的事情。
回到乔家,乔父伸手想要抱着乔珊珊回到卧室,可是乔珊珊却一把将乔父推开,不让他触碰自己,沉着脸自己推着轮椅回到了楼下的客房,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乔母担忧的追了上去,却被乔父一把拉住:“你就让珊珊一个静一静吧,她心里肯定比我们更难受,我会让人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一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会及时告诉我们的,你别担心了。”
听着乔父的话,乔母心里虽然难受的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谈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乔珊珊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紧抓着轮椅的手青筋凸起,指关节微微隆起,似乎都能看见那层薄薄的皮肤下面密密麻麻的紫红色经络。
她的双眼赤红,仿佛在闪烁着怨毒的火焰,手指几乎要将手心的肉掐破似的。
“颜辛!”乔珊珊咬牙启齿,面容开始慢慢变得扭曲,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剑。
如果不是颜辛逼得她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使出这种办法来,又怎么会出车祸,更加不会像现在一样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接下来的下半生!
她所遭受的这一切的磨难,全部都是颜辛带来!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啊!”她突然低声怒吼了一声,那吼声中饱含着愤怒、怨毒和强烈的复仇的愿望!
现在她双腿没有任何知觉,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拜颜辛所赐!这么多的痛苦,只有颜辛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才能咽的下这口气!
可是现在她必须依靠轮椅,根本没有办法独自出门,想到这儿,乔珊珊的怒火直充头顶,咬牙切齿的样子狰狞恐怖。
乔珊珊并没有放弃,她给认识的混混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在离乔家最近的咖啡厅等着自己。
随后,趁着乔父和乔母在卧室里的时候,拿钱收买了家里的佣人,让他推着自己离开了乔家,等出了大门之后,乔珊珊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推着轮椅慢慢地往别墅区外走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