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辛感觉得到宫泽煜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像是要将她的骨肉都捏的稀碎,吃痛地眼眶里就带上了眼泪。
他说得对,是她识人不清!
“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惹得我不高兴了,你想一想你的家人!”
宫泽煜恶狠狠地瞪向颜辛,语气里满是对她的警告,用她的家人威胁着她。
颜辛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家人是她的底线,她必须得保证家人们平安无事,所以只能垂下头,不再和宫泽煜做过多的争辩。
宫泽煜冷哼一声,甩开手怒气冲冲地快步回了书房。
等到宫泽煜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之后,她才回到了卧室里。
颜辛靠在墙上,慢慢地滑落,蹲在地上,环抱住自己的膝盖,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努力地瑟缩成一团死死地咬住膝盖上的布料,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为什么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
为什么宫泽煜要这么对待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像平常的女生一样平稳的过完这一生呢?
宫泽煜这幅阴晴不定的模样太让人恐惧了。
她必须得尽快逃离他的身边。
她一定得逃!
颜辛等情绪稍微的恢复了一些之后,起身将房门反锁起来,就躺回到了床上。
既然宫泽煜铁了心不会让她再去电台,那她就不再出房门,也不会再吃他家的任何东西了。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朝宫泽煜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宫泽煜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好好的坐在一起谈谈。
宫泽煜总是自以为是,从来不会听她到底想要什么。
“咚咚咚。”
门口传来十分急促的敲门声,不断地拧动着卧室的门把手,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卧室的门。
“颜辛,你给我出来吃饭!”
宫泽煜怒不可遏的声音透过卧室的门传到颜辛的耳里,她掀起被子将头盖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论宫泽煜在外面如何的嘶吼,她在卧室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在门外等得耐心已经消耗完毕的宫泽煜,愤愤地朝着门用力地踢了一脚,脸上充满着怒火。
行啊,现在会用绝食来朝着他抗议了!
那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儿,便没有再管卧室里的颜辛,又怒气冲冲的回到了书房。
宫泽煜坐在书桌前,随意地翻着面前的书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个字,脑海里满是颜辛的身影。
他就这么在书房里焦急地坐了好几个小时,外面依然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
实在是忍不住,他从书房里快步走向管家所在的地方。
“颜辛她出来吃饭了吗?”
管家垂眸摇了摇头。
宫泽煜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但又对她无可奈何。
“算了,你现在给她送点吃的上去吧。”
他抬头看着颜辛的房间,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是第一个这么让他手足无措、无可奈何的女人。
管家应了声,转身去到厨房,准备着给颜辛的饭菜。
宫泽煜驻足抬眸看了颜辛的房间许久,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只得冷着一张脸回到了书房。
“咚咚咚。”
管家端着盘子走到颜辛的房间门口,轻声敲了敲门。
“颜小姐,您的晚饭。”
“不吃,拿走!”
“颜小姐!”
管家还想再劝一劝她,却再也没从里面听到颜辛的任何动静,只得轻声叹了口气,俯身将餐盘放到了门口。
“颜小姐,您的饭菜我已经放在门口了,您想吃的时候就来取吧,不过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然而颜辛在里面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早在他问完第一句之后,颜辛就因为哭得太累,在床上躺着躺着就沉沉睡过去了。
管家走进宫泽煜的书房。
“宫少,颜小姐依然不吃。”
宫泽煜听到管家的回答,倏地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扔在地上,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别管她了,绝食就绝食吧!”
说完之后就抬脚满面怒容的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另一间休息的卧室。
管家心里一沉,摇着头离开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
颜辛早就起床了,梳妆打扮好,拎着包轻轻地拧下卧室门把手,探头探脑地在走廊看了看。
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楼下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放心大胆地蹑手蹑脚准备下楼梯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站住!”
宫泽煜恼怒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颜辛懊恼地垂下头,不情愿的转过身去,看着宫泽煜:“我要去上班。”
“我昨天说过了,不许去!你是不是总把我说过的话当做是耳旁风?”
宫泽煜一步一步地朝着颜辛逼近,微微眯起的眼眸牢牢地盯着颜辛的身影,充满着警告的意味。
“不去就不去!”
颜辛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将门砸上,如同昨天一样反锁起来。
躺在床上愤愤不平。
他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
凭什么他不让她去上班?
“出来!”
宫泽煜紧握的双拳重重地砸向了卧室的门,将整栋别墅震得都有动摇的感觉。
颜辛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又抬手捂住了耳朵,对门外宫泽煜的怒火视而不见。
“你为了上那个破班连命都不要了是吗!”
宫泽煜满是怒气的吼声透过门缝,透过被子,依稀的传入到颜辛的耳里。
她冷哼一声。
在他眼里,其他人的工作都是破工作。
就他的工作最高贵!
颜辛闭上眼,昨天一整天没有吃饭,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房间里也没有水,嘴唇早就干裂了。
但是她不能屈服,不能就这么对着宫泽煜屈服。
随后,门外吵闹的动静突然没了声音。
在颜辛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砰地一声,像是宫泽煜在用锤子砸门的声音,她慌忙起身看向门口。
果不其然,门锁已经被他用锤子砸坏。
她想拿着东西去挡一挡,但是一天没有吃饭,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即便是抹了腮红,也遮盖不住她虚弱的神情。
她只能躺在床上,任由着宫泽煜拆着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