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瑞娘和左丘泉不了解牧司扬,但是晓得牧司扬是有点本事的,他这个牛吹的也不算太过
但是如果他面对的是诸葛瑜这个人的话,那是没什么,可如果他面对的是诸葛瑜背后的势力,那就算他有上天入地的本领,那也是以卵击石。
“行了,少耍那嘴皮子,我还是警告你,少往稻田的眼前扎,要是真扎进他的眼里,成了他的眼中钉,你这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以后莫在做这些昏头昏脑的事了。”
起身摆了摆手,秋瑞娘有些疲惫的往里间走去,陪着稻田这么一中午,真的是比练了半天功还要累人。
“我这怎么算昏头昏脑的事,我心里有数,反正那个矮矬子想要吃你豆腐,占你便宜就是不行!”
被秋瑞娘训了一句,牧司扬有点不悦,之前因着秋瑞娘答应给他做长袍的喜悦也都散去了不少,闷闷的在沙发上窝着,就跟一个犟驴一样的愣头青。
左丘泉见着他那样,拍了拍他肩头,起身道:“行了,小姐累了一中午,也乏了,这酒还剩大半,咱爷俩回去整两口。”
“……嗯!”
看了一眼里间的秋瑞娘,面上确有倦容,牧司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起身跟着左丘泉回了房间。
等到两人出了房间,平淑贤上前帮着秋瑞娘拆着头发,眉眼里全是笑意。
“丫头,平妈上午说什么来着的,你啊,也别总是训他,那么大一男人,让你训的,愣是像个孩子一样。”
想起刚刚牧司扬憋在沙发上带着委屈说那话的时候,平淑贤是想想都忍不住要笑。
“平妈,你又取笑我,我哪里训他了,我只是警告他一下,他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我真是怕他坏了事,或许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他。”
“他没头没脑?那你可还真是小瞧他了,他做事我看是比谁都有条理尺度,而且你心里其实不是挺高兴于他为你解了围?难道你真愿意跟那个稻田跳上一曲?”
“平妈……”被平淑贤说中了心事,秋瑞娘转身冲着平淑贤娇嗔了一句,然后低下了头,满脸的娇羞,若是牧司扬见着秋瑞娘此刻这小女儿的娇态,怕是能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女阎王竟也能有如此香靥凝羞的一面。
江秋瑞娘的头发全部放散开来,平淑贤又拿起一边的梳子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小女儿态的秋瑞娘,一边笑道:“这船过两天要在甫城停几日,那稻田定然不会放了这个机会,想是又要约你下船去甫城逛上一逛,你可得早做打算。”
“再说吧,那人是个危险的人,如不是一定需要,我不想主动接触他,除非是他创造出机会来,非得让我去接近了我才能去,不然,只是徒惹他怀疑!”
就像今天中午的午餐,那便是诸葛瑜给她的机会,打着还人情的由头,那诸葛瑜才能不至于怀疑,只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秋瑞娘的主动邀约也不过是在他的预料里的事情。
所以甫城的事,如果没有必要,她情愿带着牧司扬下去逛逛,也不愿跟诸葛瑜下去。
“你这话不错,不过我想他会给你创造机会的,咱们便安静等着就好,过两日到甫城,咱们也得出去采买点东西,往下这十日到江城的航行里,就没得停靠了。”
“好,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船一靠岸便下。”
“成,那我提前准备一下。”
因着两日后要下船,秋瑞娘这两天便一直在房间待着,也没出去,这次诸葛瑜也没有再送拜帖过来。
就连牧司扬都没了踪影,之前只要是左丘泉进了她们的房间,他一准跟个尾巴似的跟了过去,可是这两天,自打那日走后,他便再没去过秋瑞娘的房间!
秋瑞娘倒也无所谓,他不来,她的心也好清静点,不然心底总好像是那平静的湖面上时不时的划过一只水蜘蛛一样。
虽轻,却还是溅起了小小的一圈圈的水纹。
两日后,游轮在中午时分停到了甫城的港口,秋瑞娘也没在船上吃饭,便带着左丘泉和平淑贤下了船。
一直等到了甫城城里的饭馆坐下,秋瑞娘才状若无意的问到:“泉叔,甫城这么热闹的地方,那小子竟然没有要跟着下来?”
“那小子?昨晚出去就没回来,我走的时候给他留字条了,看到了该是会寻过来的。”
“谁要他寻过来了,泉叔您就是多那一事,他与我们本就是合作的关系,何必向他交代我们的行踪。”
嘴里说着,秋瑞娘的眼睛却下意识的往饭馆外面瞟去,心底里的那只水蜘蛛不知什么时候又划了过来,撑着小细腿,漾着一圈圈的水纹。
“是,是老头子多事了,下次不留了!”
“吃饭吧,泉叔给您要点女儿红不?”见着左丘泉唇角带笑的样子,秋瑞娘权当没看见,而是看着餐厅,低声询问着。
“成,在船上这些日子净喝洋酒了,这酒啊,喝来喝去,还得咱家华夏的酒好喝。”
“咯咯咯,平妈,一会找个好点的酒坊,咱给泉叔买点好酒带上船去,在船上这日子也确实烦闷了些,喝点酒也好消遣些时光。”
左丘泉这人向来给人的感觉是无欲无求的那种,可偏好一个酒,倒也不喝多,只喝上几口便够,但是这个嗜好却是让几个丫头们全晓得了。
因此瞧着左丘泉馋酒的这样,秋瑞娘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平淑贤瞥着左丘泉那馋酒的样子,鼻子轻哼了哼,倒也没拒绝,只道:“死老头,一把岁数了,少喝点。”
“晓得了,放心吧!”
若是之前在国外,喝多点也无妨,可是现在,不消平淑贤吩咐,左丘泉也是不敢多喝,时刻得保持着清醒,便是睡觉,他都要睁着一只眼。
待菜上齐,秋瑞娘又道:“平妈,好久没看戏了吧,一会吃了饭,咱们找家茶馆听戏去吗?”
“那敢情好……”说到听戏,平淑贤面上的笑跟刚刚左丘泉是如出一辙。
三人一顿饭吃了足有个把钟头才从饭馆出来,刚走到街上没几步,便瞧着洪敬云带着秋恩晴坐着两辆黄包车从身旁飞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