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牧司扬不管提什么问题,到了沈千醉那里都不是问题。
顿了一顿,沈千醉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回到:“那我就等她让我杀的时候再杀!”
“沈兄敞亮,可据我所知,你们做杀手的,好像是有时效性的吧,如果到了时间你还没能把人杀掉,沈兄你似乎也没法交代吧!”
大约是看在好酒的份上,沈千醉难得的话多了点,再次好脾气的回到:“这世上能为难我沈千醉的人,只有我沈千醉愿意让她为难的,还没有谁能左右我的思想。”
“……”麻麻批的,好想说一句‘砖厂繁忙,告辞!’。
明明就是一个杀手,生生装出了一个霸道总裁的范儿来。
他眼里还有他这个大姐夫吗?
心里暗自腹诽了一番,牧司扬面上却依然带着笑,冲着沈千醉拱了拱手,嘴角上扬,有些生硬道:“沈兄,兄弟我佩服!那什么,我家小姐还找我有事呢,我就先告辞了,账我来结,沈兄您自便就好!”
“嗯,顺道给我来碟五香蚕豆!”
“……”麻麻批,一万句麻麻批,等哪天他想娶秋恩晴的时候,他非得好好为难为难他不可。
带着满腹的委屈,牧司扬到底还是给沈千醉又要了一碟五香蚕豆。
平淑贤拿了开水回房间的时候,正好见着牧司扬从二楼舞厅出来,笑了笑,进了房间。
给秋瑞娘添了一杯水,笑道:“那小子又跑舞厅去了,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出来,也不晓得又遇着什么事了。”
“怕是被那个杀手气着了吧!”左丘泉是见到他搂着沈千醉进去的,对于沈千醉其人也是暗中观察了几天,因此对于沈千醉的脾性也算是有点小小的了解。
牧司扬那样直脾气的,遇到沈千醉那种干不愣,能没气死,已经算他大度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牧司扬在门外敲门了。
左丘泉起身带着揶揄的笑看了看平淑贤和秋瑞娘,道:“一会问问咱们就知道了。”
“成,我来问!”
平淑贤说完,左丘泉笑笑出去开门,门一打开,就见牧司扬左右手里各握着一把大洋,正左手往右手里丢,一边丢着嘴里还一边数着数。
左丘泉见状,有点不解,问到:“呦,这是怎么着啊?捡着钱了?”
没好气的看了左丘泉一眼,牧司扬拔脚进了屋,将数好的大洋全部揣进荷包里,气迭迭道:“还捡着钱呢,我有那命么,没被人讹破产都算他手下留情,我家底丰厚了。”
“呦,牧大公子回来了,难得啊,今天去舞厅居然一点酒气都不带就回来了,怎么着,转性了?”
听着牧司扬的语气带着满满的委屈,平淑贤跟着上前刺挠了一下。
牧司扬见平淑贤直接点明了他去舞厅,倒也不怯,直接脑袋一昂,胸口一拍,收起满脸的委屈,凛然一身正气道:“那是,牧爷我就是传说中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为了瑞娘,一定要洁身自好,杜绝烟酒女色。”
“嗯,洁身自好的人可不会去舞厅那种地方消遣!”
“我可不是去消遣,我这是孤身入敌营,潜伏到最危险的杀手身边,打探第一手消息!”
“是么,那你都打探到什么了?”
这回秋瑞娘都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一句,合着去舞厅到了他那里还成了凛然大义了。
“瑞娘,我把打听到的情况归纳了一下,主要是两条,一,那个沈千醉是真喜欢恩情的,二,那个沈千醉为了恩情可以放弃杀洪敬云!”
“……”牧司扬这话一说,秋瑞娘和左丘泉还有平淑贤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都晓得那个沈千醉确实是对秋恩晴有点意思,可断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样。
当然,话说回来,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一个杀手说的话,所以对于牧司扬的这个归纳,他们虽然有点意外和惊讶,却也不完全就相信了。
“小子,一个杀手说的话,还是一个为了骗你酒喝的杀手的话,是不可信的,你小子啊,别被人给懵了,做了冤大头。”
左丘泉说着,习惯性的又抡起竹竿照着牧司扬的屁股就是两竹竿。
牧司扬见他们都不相信,也顾不得揉屁股了,辩道:“你们不相信我识人的眼光?”
“相信!”
“那您还这么说?”有些哀怨的瞅着左丘泉,牧司扬有点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小子,在这乱世之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个沈千醉是杀手,他说的话,你且听一半就好,莫可全听了去。你说他对恩情有意思,这我不怀疑,可你要说他为了恩情能放弃杀洪敬云,这话,就有点值得商榷了。”
左丘泉的这番话让牧司扬一下沉默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将手肘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的在想着什么。
秋瑞娘看看左丘泉又看看他,一下子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不由放下手里缝制的长袍,带着轻柔的笑问到:“怎么了?”
听到秋瑞娘的声音,牧司扬抬起头,抿了一下唇,回到:“瑞娘,我是不是被那小子骗了啊,我都快破产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讹我那么贵的酒呢,临走还要了我一碟五香蚕豆,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坏呢。”
“……”牧司扬的话又让秋瑞娘一愣,敢情他沉默这么久,全是心疼他那点大洋呢?
“你很缺钱吗?”
“能不缺么,瑞娘,能不能跟三妹说说,让她把我的小黄鱼还我几根啊,我都快穷疯了,我都不好意思约你去吃饭,怕没钱付账丢人!”
他怎么这么命苦,都认识的一帮什么人啊,除了他的瑞娘就没一个正常的。
不是偷他钱,就是骗他钱,再要么左丘泉就是天天的轮着竹竿跟打儿子似的一天八顿打,平淑贤呢,则是逮着机会就要奚落他一下,
他们就不能给他这个异世过来的孤儿一点人间的温暖吗?
“梆梆梆……”
正说话呢,房门又让人给敲响了。
听着敲门声,牧司扬跟着左丘泉的后面去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闻再生带着一个老秀才模样的男人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