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长歧野原故意给秋瑞娘敬酒,秋瑞娘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长歧野原,对于他的敬酒目的,自然也是知道的。
端起酒杯,正要拿捏该怎么说话时,不想人还没站起,手中的杯子突然被人给夺走。
“这位先生是哪位啊?爹您也不给我介绍介绍的,这吃饭的时候,哪有给女孩子敬酒的,我在孔司令大本营的时候,那里传着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说是吃饭的时候给女孩敬酒的男人,都特么是不怀好意的色狼胚子,一准是想要将人姑娘灌醉了,好占人姑娘的便宜。”
对着众人说了这话,牧司扬全然不管长歧野原黑下来的脸,接着对秋瑞娘道:“小姐,以后这种饭局啊,还是能少参加就少参加,这要是被哪个鳖孙灌醉了,吃亏的可是小姐您啊。”
“牧司扬……”
牧军来眼见得长歧野原黑下了脸,只差拂袖离开,忙起身训斥般的叫了牧司扬。
“爹,咋的了?那么大声音,您说您老也一把年纪了,该是保养的时候了,一定要平心静气,不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这要是哪天气大发了,血压升高,一头栽下去起不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儿子把您给气死了呢。”
牧司扬这话一出,在座的人泰半都捂着嘴偷笑着,这里面尤其是白歌乔笑和左丘泉笑的最开心。
闻郁夫看着在座憋笑的人,在桌底下用脚踢了踢牧军来,示意他别失态。
得了闻郁夫的提醒,牧军来深呼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来,尽量的平心静气道;“司扬,这事怪爹,没给你介绍,这位是倭国的长歧少将,今天我特地趁着这样的饭局请了长歧少将过来,一来让你们认识认识,二来这以后对你的工作也是大有裨益的。”
啐,卖国贼,汉奸。
牧军来话音刚落定,牧司扬便在心里骂起了牧军来来。
他华夏的镇守使,工作上就算有天大的难处,跟他倭国也是没什么相干,还大有裨益,有个狗屁裨益。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牧司扬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忙端起刚刚那个从秋瑞娘手里拿过来的酒杯,还拿了自己的酒杯,一手一个来到长歧野原的面前。
举着双杯,道:“啊呀呀,原来是长歧少将,不知者不罪,长歧少将可千万别怪罪司扬的无礼,这样,这杯我代瑞娘小姐回敬少将,这杯我自己向少将赔罪。”
说完,牧司扬端起双杯一起送到了嘴边。
一口将两杯酒全吞下,牧司扬将杯子倒举在空中,然后笑道:“我干了,少将您随意,啊,随意哈哈哈。”
牧司扬说着随意,可人却不走,直勾勾的盯着长歧野原看,大有长歧野原不干掉杯里的酒他就不走的意思。
原本长歧野原让他那么一戗,根本就没心思喝酒了,可现在让牧司扬堵这,这酒他不但得喝,还得干掉才行。
眼珠转转,长歧野原笑着起身,端起杯子,笑着干掉,随后让酒店的服务员拿来喝红酒用的高酒杯,等杯子拿来,长歧野原拿起白酒直接倒了满满三杯。
一杯自己拿了,另外两杯则给牧司扬,笑道:“华夏有句话叫好事成双,牧师长敬在下的酒,在下不得不回敬过去,我先干了。”
长歧野原说着仰头干掉,喝完以后也学着牧司扬的样子,将杯子倒过来示意自己已经干掉。
“牧师长,在下喝光了,牧师长随意,啊,随意哈哈哈。”学着刚刚牧司扬的嚣张态度和语气,长歧野原也直勾勾的盯着牧司扬。
“好酒量,司扬佩服,那我就随意了啊。”
牧司扬说着,举起两杯白酒,一杯舔一口,然后冲着长歧野原嘿嘿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脸皮这种事,他一个少将要,他这个小小的师长可没看的那么重,既然人家都让自己随意了,那还不随意,不是傻子么。
“你……”
看着就这么回了座位的牧司扬,长歧野原直接张口结舌,看了看牧司扬,又看了看牧军来,随后气咻咻的坐了下来。
有了牧司扬这一闹,其它人谁也不敢再提出给秋瑞娘敬酒的事,回江城这大大小小的宴席,秋瑞娘也是头一回躲过了不用喝酒。
这一顿饭吃的牧军来是气不打一处来,钱花了,目的却没达到。
原本他想通过这顿饭一来观察一下看看牧司扬和秋瑞娘到底有没有关系,二来也是单方面的想要宣布自己和牧司扬的父子关系。
有了他和牧司扬的父子关系,牧家在江城的地位较之前可就截然不同,可没想到现在这父子关系没等他亲口宣布,牧司扬这一口一个爹叫的,还并着那些开玩笑似的话,已然让外界得知了他们父子不合的讯息。
宴席之后,牧军来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依然坐在桌子上,捂着心口生气。
闻郁夫看他那样,上前冷笑道:“哼,这么点就熬不住了。”
“护军,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小畜生,早晓得今天他会这样气我,我当年不如给直接甩墙上,也不要甩那女人的肚子里,偏搞出这么个种来。”
“行了,才这么两个回合你就气成这样,这以后你还拿什么跟他斗?今天的事,也不算坏,起码他已经几乎把江城的上流人全给得罪光了,你别忘了一件事,他是军人,还是孔木森手下的兵,孔木森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吗?真宗的一个铁公鸡,想要从孔木森手里拿军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今他得罪光了江城的上流老板,他再想要自筹军费,看他还怎么筹。”
“不对啊,护军,他是得罪光了江城的上流老板,可是有一个人他没得罪啊。”不但没得罪,还保护的好好的。
“你说那个女人?”
“是,护军,您说今天他这样是故意做戏给我们看,还是真的只是色心起,想要借机接近瑞娘那个女人?”
“这两种情况都有,眼下我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过我更偏向于是在演戏,他跟那个姓瑞的应该是认得的。”
“哦,护军此言从何说起?”
“刚刚临走的时候,他的那个手下徐峰不是跟他请假说要送瑞娘的那个随身侍女回去的么,他不也借机一块跟去了。”
说起这个事,闻郁夫的面上又泛起一抹阴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