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司扬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秋瑞娘和秋彦堂正好说好了话,听到要吃饭,遂叫来了院子里待着的阿达阿傲过来一起吃饭。
秋彦堂对于家里养的这些武士向来不熟,都是秋瑞娘和左丘泉在管理,如今见着阿达和阿傲,秋彦堂不由有些奇怪。
见秋彦堂有些生疏的样子,秋瑞娘忙道:“阿爹,这是留在这里照顾您和我阿娘的,若是有什么事,只管让他们兄弟两去做就是。”
“诶好,正好这里还有两间屋子,有他们在也好,省的有时候碰上一些让人烦扰的事。”
提起之前遇到的事,秋彦堂面上一阵不快。
“怎么了秋叔?这是谁欺负您来了?”
这里是白歌乔的老家,白歌乔爹娘死后,这个房子便空着,只是让白歌乔的二叔二婶平常帮着打扫打扫卫生。
二叔二婶都是忠厚人,所以这回秋彦堂住过来,白歌乔便托着二叔二婶照顾着,平时要去镇上买什么东西,也是托着二叔去。
牧司扬本以为这样安排虽然清苦了点,但是定然不会受什么气,可这会看着秋彦堂的样子,明显是有人给他委屈受了。
“唉,也不能说是欺负我,而是欺负老白两口子,我就是看不过眼,这乡下人,要说深仇大恨的也没有,但是有些人就为了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欺负老实人。
我就气不过,还有那村长,仗着是镇长的本家,在村里几乎就是横着走,若不是我使了点钱,这老白两口子的日子还要难过些了。”
秋彦堂口中的老白两口子,说的就是白歌乔二叔二婶,白歌乔常年不在家,平常就是给家里寄点钱,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还真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牧司扬作为白歌乔的半路兄弟,自然也是不晓得里面的事情。
“还有这事,奶奶熊的,瞎了他狗眼了,居然欺负老子头上了,阿达,一会吃了饭,你出去转一圈,要是方便的话,就跟上午我交代你的那个任务一快解决了吧。”
“是,先生!”
“你上午到底跟阿达交代什么任务了?”
秋瑞娘上午就见牧司扬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说,这会又说了,秋瑞娘便忍不住要问了。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路见不平,拿铲子铲平了而已,那村长不是跟镇长狼狈为奸,欺负老百姓么,那就铲平呗。
再说了,咱们以后要是拿这里当根据地的话,那就留不得这些毒瘤在这,必须得让平洋镇彻彻底底的太平下来才行。”
“呵,你铲平这个,还有下个过来,你铲的完吗?”
对于牧司扬的话,秋瑞娘是不敢苟同的。
这年头,哪有什么青天,不过走一片乌云,再落一片阴雨罢了。
“铲不完,那就让平洋镇变成一个让人不敢过来的鬼镇!”
上次过来的时候,牧司扬就发现了,平洋镇的人口极其的少,大片大片的空房子没有人居住。
那会牧司扬就已经打算上了,这会又听到秋彦堂这么说,牧司扬的那个想法就更坚定了。
他要让平洋镇变成一个诡镇,让外人不敢进来做官的诡镇。
秋瑞娘和秋彦堂看着牧司扬面上的诡笑,两人对视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晚上牧司扬和秋瑞娘在这边住了一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牧司扬还见了白歌乔的二叔二婶,给了两人几十块大洋,又托两人好好照顾好秋彦堂,还给两人介绍了阿达和阿傲,嘱咐两人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他们,就告诉阿达和阿傲。
第二天一早,留下阿达和阿傲,牧司扬和秋瑞娘告别了秋彦堂老两口和老白两口子,从新转到了镇上,坐上昨天雇来的那快船上,再次返回了市里去。
等到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了。
到了家里,牧司扬没有陪秋瑞娘进去,而是径自去找了白歌乔。
随手招了一辆黄包车,牧司扬上车便让人带他去姬公馆而去。
到了离姬公馆还有半里路的时候,牧司扬便下了车,穿街过巷,来到一幢老式的洋房前头停了下来。
洋房是曾经的一个法国人在这盖的,他回国以后,便托人将洋房的每一个房间单独出租出去。
白歌乔便是租了这里的一个阁楼。
牧司扬也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面,直接攀着一条水管一路爬上了三楼,然后从三楼的阳台又进了上面的阁楼外面。
从窗子进了阁楼里。
“有动静吗?”
房间里白歌乔正拿着一本书在躺椅上看着呢。
牧司扬进来对他没起任何的波澜。
听到牧司扬的话,白歌乔懒懒的回到:“没有!”
“你这房子倒是巧了,离那姬公馆倒是近,省的你再租房子了,哦对了,我昨天去平洋镇了。”
“你去平洋镇了?你老丈人怎么样了,挺过来了吗?”
“那必须的啊,我这还没跟瑞娘给他敬女婿茶呢,他能不康复么,我还去看了你二叔和二婶,你这小子,一年到头不回去,你可晓得你叔婶在家过得有多苦?”
“啊?怎么会,我每月都给家里寄钱回去,家里开销也不大,怎么还会苦呢?”白歌乔也没有父母,每月挣的钱,便都寄给了他二叔家里。
“要说你小子糊涂呢,你以为寄了钱,他们就过的好了,你可知道他们在家被人欺负?”
“什么?我叔婶被人欺负了,谁欺负他们?”
“谁欺负呢,如今都不重要了,我已经留人在那呢,以后断没人再敢欺负他们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听到牧司扬派人保护了他叔婶,白歌乔也就放下心来,没再多问,而是对他说的计划感起了兴趣来。
“诡镇计划!”
“诡镇计划?什么意思?你要把镇上的人全杀光吗?”
白歌乔向来知道牧司扬大胆,可今天这个已经不是大胆来形容了,而是有点伤心病狂了。
“呸,老子是那么残忍的人吗?只是把一些不该留在镇上的人给弄死或者弄走,将平洋镇,变成咱们的大本营,对了,你不是革 命党的人么?这样,我跟你说啊……”
跟着,牧司扬跟白歌乔耳语一番,等到听完牧司扬的话,白歌乔整个人已经全部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