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秋瑞娘到了前面,才恍然明白过来左丘红雁为什么会那么说。
就见沈千醉假扮的那个牧司扬旁边,姬彦茗赫然也坐在那里。
在两人的身旁,各自放着一个大号的花篮。
这个把月来,秋瑞娘简直都快要对花过敏了,天天都有人送,什么品种都有,有心想拒绝,可那些人直接将花放在门口就走,下人们只好又将花拿了进来。
眼下又见得姬彦茗带着花过来,秋瑞娘不由暗暗撇撇嘴,然后冲着两人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诸葛瑜见着秋瑞娘只一个人出来,没见着牧司扬,面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发现真相的得意的笑。
然后故意问到:“瑞娘,小公子怎么没出来?”
“他……”
“瑞娘,许久不见,可想煞我了。”
秋瑞娘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沈千醉突然起身坐到了秋瑞娘的身边。
晓得眼前这人是沈千醉,秋瑞娘也没敢像从前一样回看过去,而是起身换了一个位置,这倒也符合他们之前演出来的那种不熟的样子。
诸葛瑜见着沈千醉故意打断了秋瑞娘的话,心里更是笃定了这个人就是牧司扬本人,他没有分身术,所以只能故意借口躲起来,然后改头换面,用他真面目出来见人。
“呵呵,牧师长还是这么直率啊,昨日我去办公厅找令尊牧总长,本想说中午约你们父子二人一同吃饭,不想牧师长却不在办公厅,倒是错过了这个好机会,实在可惜的很。”
昨天诸葛瑜是真的去了办公厅,但是却不是为了找牧司扬吃饭,而是因为闻郁夫跟他说了牧军来同长歧野原关系不菲,想让诸葛瑜去调查一番,因此诸葛瑜这才去了办公厅。
没想到牧军来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见诸葛瑜有意无意的提到了长歧野原和他的关系,心知诸葛瑜定然有事,便将话题给岔了过去。
如今江城上流茶余饭后值得谈论的,一个是秋瑞娘,还有一个便是牧司扬和左丘司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的事,因此昨天诸葛瑜没能探清了牧军来和长歧野原的事,倒是怀疑上了牧司扬。
也因此在接到左丘泉的帖子时,诸葛瑜第一时间便上了门来。
没想到今天竟还这么巧的让他碰到了这么一幕,根据眼下的这个事,诸葛瑜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两人就是同一人了。
就在诸葛瑜还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揭破牧司扬时,突然一声惨叫从后院传了出来。
听到那声音,所有人全都起身向后面看去。
秋瑞娘和左丘泉对视了一眼,冲众人歉意的点点头,然后急步往后院去。
其它人有心想要看热闹,见主人后去了,也都跟着后面一起去了。
“你个混小子,我让你混,让你混,跟你说了几百回,不准去赌钱不准去赌钱,你偏不听,如今给我惹了这么多事回来。我告诉你,要是小姐被你连累到一二,你看我怎么治你,你这个作天作地的混账东西。”
后院里,平淑贤拿着鸡毛毯子跟着牧司扬后面满院子追着跑,手上打着,嘴里还不忘骂着。
牧司扬被平淑贤的鸡毛毯子打的直跳脚,见着秋瑞娘和左丘泉过来,忙求救道:“爹,瑞娘,快救我,我快要被打死了。”
见着那个满院子逃命的人,诸葛瑜直接就懵了。
就在半分钟前,他还在为自己的发现得意洋洋呢,可是这会看着牧司扬和左丘司扬,诸葛瑜直接就傻眼了。
这江城传遍了说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可如今两人同时出现了,这个谣言也该不攻自破了。
当然,诸葛瑜虽然懵,也有点相信这两人不是同一人了,可这心底里到底还是有点怀疑,眼珠转转,诸葛瑜心里有了计较。
忙上前拉架道:“夫人夫人,手下留情啊,年轻人都爱玩,没多大点事,若是把小公子给打坏了可不值当。”
“哼,稻田先生,您是不知道这小畜生干了什么事,当初回国的时候,我哥哥嫂子把他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顾好他,看住了他,且莫让他浪啊荡的了。可现在倒好,他把带回国投资的钱全输了,没钱交代了,竟然想出了个去赌王大赛外面开赌當的损法子,现在徒给瑞娘惹下一堆麻烦。”
说到这个事,平淑贤一个眼刀子冲着左丘泉飞了过去,举着鸡毛毯子,怒道:“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他年纪小,不知道好歹,怎么你个老不死的也不知轻重,跟着他一块胡来。”
劝架的诸葛瑜听到这里算是听出点意思来了,敢情闹这半天是因为开外围赌局这事。
余光瞟了瞟一边的沈千醉假装成的牧司扬,诸葛瑜笑笑,上前道:“夫人息怒,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再说了,这镇守使大人带人查办的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诸葛瑜就是故意想要将沈千醉假装的这个牧司扬给牵扯进来,不管这两人是不是一个人,将他们搅和到一起,总是没错的。
“咳咳,诸葛会长这话说的让本座就有点不爱听了,本座也是秉公办事,虽然瑞娘小姐是我的意中人,可我也不能因公徇私不是。”
“哦是么?”
挑了挑眉头,诸葛瑜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诸葛会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座做事还要向诸葛先生交代不成?”
不成二字,沈千醉故意拖的好长,那腔调说出来,倒是跟牧司扬一模一样。
听着沈千醉这么说,诸葛瑜有点慌了,这个新来的镇守使一直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谁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眼下诸葛瑜还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
因此见着沈千醉扬起了眉头,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诸葛瑜立马就慌了。
忙拱着手来到沈千醉的旁边,带着赔罪的笑,道:“不敢不敢,镇守使大人可是折煞诸葛了,您就是给诸葛一百个胆子,诸葛也不敢造次啊,只是看着小公子被打的可怜,所以才……对不住对不住,还望镇守使大人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