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军来原本是有意想让牧司扬难堪一下,因此见管家看向自己的时候,他也不吱声,故意装作没看见一样。
可没想到牧司扬连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管家不过才愣神了片刻,他就吼了起来,说着话,还将腰上的配枪趴的一身摔到了桌上。
见着牧司扬拍枪,牧军来正要借此发作呢,没想到牧司扬紧跟着将腰上的腰带也解了下来摔到了茶几上。摔完腰带,又开始脱军装上衣,那样子活生生就是一个耍无赖的小屁孩。
见着牧司扬这样,牧军来再也没法装不知道的模样了,挥挥手,示意管家去拿酒,然后过来安抚道:“行了行了,跟一个下人置什么气,出息样,不就是点酒么,也值当你发这么大脾气。”
“啧,老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看起来是几箱酒的事,可说到底了那是咱们老牧家的家风问题啊,我堂堂一个大少爷,跟自家的下人要几箱酒他居然都不理我,这以后我在这个家还有立足之地吗?我还能拍着心口自豪的跟外人说我爹是牧军来吗?”
“……”牧军来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说呢,牧司扬紧跟着扬着手又叫了起来。
“不能,我不能,我没那个底气说,我心虚,我明明是堂堂牧总长的大儿子,可我不敢说,我不敢跟人家说我是你牧总长的大儿子,因为连家里的下人都看不起我,我这个大少爷还算个屁的大少爷,我还不如家里的一个管家呢。”
说完这话,牧司扬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牧军来冷不丁被他来这么一出,直接就弄懵了,完全不知道牧司扬到底在搞的什么花样。
不过为了不让家里的下人看笑话,牧军来只得陪着笑道:“行了行了,你也说你是镇守使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让外人看了去,还以为你这个镇守使不称职呢,这多大点事就值得你这样发作。这样,我把下人全叫过来,让他们都见见你,顺便训训话,这总行吧?”
之前他费劲巴拉的想要讨好牧司扬,让牧司扬承认跟自己关系好,好让他到时候借着牧司扬这个镇守使的位置捞点好处,得些实在,可牧司扬压根没给他机会。
如今他死心了,牧司扬倒是送上门来了,牧军来也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说话便将洋房里的下人全叫了过来,就连门房那看大门的中男人都一并叫了过来。
见着眼前排排站着一溜的下人,足有二三十个,牧司扬突然来了精神,昂首挺胸来到众人面前,先清了清嗓子。
然后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牧司扬,牧总长的嫡亲大儿子,江城新任镇守使,也是历年来,全华夏最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一任镇守使,从前我事忙,没空过来,所以你们不认识我,本座大度,不怪你们。可今天我在这,当着我亲爹牧总长的面跟你们各位点个面,如果以后,再有谁不认识本座,视本座的话如耳边风的,下场就是这个……”
牧司扬说着,突然从腰上拔下匕首,看也不看,甩手将手中的匕首便扔了出去。
那匕首就跟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扎进了楼梯口边上的一株盆栽上。
那盆栽的盆是顶厚的陶瓷做的,寻常就是拿锤子砸,也得用大力才能砸坏。
可牧司扬那匕首竟然直直扎进了那盆壁上,整个匕首的刀刃全没入到盆中,只留着手柄还在外面露着。
如果只是如此也便罢了,偏他那匕首扎进去,那盆却裂都没裂一下,依然完好无损,就好像那匕首是在做那个盆的时候扎进去的一般。
看着那匕首,客厅里的所有下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边的牧军来都心里一咯噔。
他只晓得牧司扬突然的会功夫了,且功夫还相当不错,可他真的没想到牧司扬的内力竟也如此了得。
这样的内力,没有三二十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可牧司扬今年拢共不过才二十多岁,又是哪里来的这样浑厚的内力呢?
牧军来弄不懂,其实牧司扬此刻心里也在狐疑呢,刚才本来想装逼一下,用匕首斩掉盆栽上的花木,可没想到心里一激动,手下一抖,准头就给偏了。
原本应该扎进花木上的匕首,最后竟然扎进了陶瓷的盆里,且匕首进去,盆没坏,这特么就有点逆天了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他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不过心里再怎么狐疑,牧司扬面上却是不露分毫,依然是那副冷酷傲娇的小模样,轻蔑的看着那匕首,接着训了起来。
“我牧家家大业大,老子英雄儿好汉,全家上下没一个孬种的,所以我不希望我们牧家的下人全没一点素质。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每个季度考核一次,不合格的全给小爷我卷铺盖滚蛋,合格的,全部涨工钱持证上岗,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下人们早被牧司扬刚才那一手给吓懵了,此刻回答起来也是稀稀拉拉,没一点底气。
听着这跟拉稀一样的回答声,牧司扬又提高了音量,道:“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要高了点,可依然好像没吃饭一样。
见此状况,牧司扬突然转身,大叫道:“徐团长!”
“到!”一声洪亮震天的回答声瞬间响起,听着那洪亮的声音,牧司扬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你们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这一次,不用牧司扬再说,所有人没一个敢不上心的,齐展展的声音,跟炸雷一样的响在了牧军来的耳边。
牧军来看着牧司扬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真的少主了,心里不由的是又气又怒又无奈。
自己还想要借着他镇守使的职位呢,便不能跟他翻脸,何况以现在牧司扬的实力来看,翻脸的代价绝对是巨大的。
“咳咳,行了,少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管家,去给少主拿几箱好酒过来招待客人,然后吩咐厨房了,中午烧些像样的好菜,我和少主还有少主的几位朋友一起留在这边吃午饭。”
“是!”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管家只觉得自己浑身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