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司扬不理诸葛瑜,诸葛瑜却起身主动说起了话来。
“呦,小公子回来了。”
听到小公子这三个字,牧司扬立马放下手中的盖碗,不可思议的看着左丘泉,带着三分埋怨的意味怪到:“爹,您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事也同外人说了啊。”
说完这话,牧司扬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颇有点二世主发脾气的意思。
“我……”
“又怎么了这是,刚过来就听着你在这闹腾。”
左丘泉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秋瑞娘突然带着左丘红雁从后院过来,人还没从屏风后出现,声音先传了出来。
见秋瑞娘过来,牧司扬忙迎了上去,开始告起了状来。
“瑞娘,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都要去找你呢,你说说我爹,他什么情况啊,什么事都往外说。回来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的身份一定保密保密保密,我都说了多少回了,可我爹,哼,到底不是亲的。”
说完这话,牧司扬又气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那样子,大有再也不理左丘泉的意思了。
左丘泉在一边看着他那德行,差点没忍住喷笑出来。
好在,多年不苟言笑的习惯,让他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诸葛瑜见着牧司扬那样,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瞧了好一会,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连秋瑞娘过来,他的目光都是自始至终落在牧司扬的身上。
直到牧司扬重新坐了下来,诸葛瑜这才微微起身冲着秋瑞娘点了个头,然后道:“这,这可真是难为情了,竟让管家先生如此难做,是小治的错,可这话已经说出来了,瑞娘,你可帮我替小公子求个情吗?”
秋瑞娘觑了牧司扬一眼,随后转过头笑着跟诸葛瑜道:“莫管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狗脾气,我们不搭理他,他一会也就好了。”
“这,好吧,呵呵,小公子洒脱不羁,是个性情中人,小治很是羡慕。”
颇有些尴尬的笑笑,诸葛瑜端起一边的盖碗,也喝起了水来。
气氛一时竟有点尴尬了起来。
就这诸葛瑜寻思着要说点什么话的时候,门外的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江城的镇守使又给小姐送花来了,还直言今天一定要见到小姐才行,不然他就不走了。
听到说镇守使来了,左丘泉和秋瑞娘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的眼底全都是一片迷茫。
镇守使是谁他们可比谁都清楚,眼下这人就坐眼前呢,怎么又来了一个镇守使。
就在两人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牧司扬身上的时候,牧司扬突然来了劲。
将手中的盖碗往桌上一放,起身骂道:“妈个巴子的,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瑞娘都不见他,他还天天的送花送花,这花能当饭吃吗?”
骂完,牧司扬大手一挥,对下人道:“给我回了去,就说不见,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不然他来一回我揍他一回。”
诸葛瑜在听到下人说镇守使来的时候,心里就迷糊着,这会见着牧司扬义愤填膺的骂着镇守使的时候,诸葛瑜的心里就更迷惑了。
如今的江城,有多少人在怀疑牧司扬和左丘司扬是一个人,他今天过来一是左丘泉下的帖子,二来也是想来探探底,看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原本刚过来的时候见着牧司扬不在,诸葛瑜已经基本肯定了这两人就是一个人,可没想到,他这个坚定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同他的上峰报告,这会又突然冒出一个牧司扬来。
这一下,诸葛瑜全懵了。
端着盖碗,傻傻的站在客厅里,看着牧司扬跟个小痞子一样的在门口骂着镇守使。
左丘泉在一边瞧着诸葛瑜那懵样,心里禁不住笑开了花。
清了清嗓子,也不管诸葛瑜,来到牧司扬的身边,拍了拍牧司扬的肩头,道:“行了,你少骂两句了,咱们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要在这做生意呢,这江城面上的人,咱们谁也开罪不起,镇守使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还没烧呢,咱们可不能引火烧身,该忍让的地方,还是得忍让。”
说完,左丘泉又对下人道:“去把镇守使请进来。”
等到下人转身出去,左丘泉忙道:“瑞娘,你且去后面,等他进来了,我再央人去请你,咱虽不能得罪了他,却也没必要这么自跌身价。”
点了点头,秋瑞娘转身便要走。
牧司扬见秋瑞娘要走,忙道:“瑞娘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我不想看见他。”
秋瑞娘正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因此也不反对,点点头,带着牧司扬往后院去了。
等到了后院以后,牧司扬长长的嘘了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感慨道:“呼,这矮矬子怎么突然就来了,不是说等我回来再来的吗?”
这临时演戏可真不是好演的,要不是走之前有跟左丘泉说过一些,今天还真没法交差了。
不过牧司扬也庆幸自己留了一手,不然这戏可就没法往下演了。
秋瑞娘也没直接回答牧司扬的话,而是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他,反问道:“怎么回事?哪里来又冒出一个镇守使来?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嘿嘿,没什么,这不是满江城的人都在怀疑我和左丘司扬是一个人吗?那我就让这两人同时出现在江城人的面前好了,彻底让他们绝了这个怀疑。”
“那外面这人是?”
“你猜!”
说到这里,牧司扬还卖了一个关子。
“是沈千醉?”
“……呃,瑞娘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非要这么聪明,我本来就自卑,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追求你了。”
本来就打不过她,要是连脑袋瓜子也不如她,这可就真的输的太彻底了。
“去,没个正经,赶紧把你身上这套衣服换了去。”也不知道都干嘛了,这一身的汗味,八里外都能闻见了。
秋瑞娘说着转身对左丘红雁道:“红雁,你去我房里的衣柜把新买的衬衫西裤给拿过来,这个天再穿长袍,都要捂出痱子来了。”
“小姐,你看你这心操的,你看他能舍得换下身上的长袍吗?”
身上的长袍是秋瑞娘亲手做的,只要不穿军装的时候,牧司扬几乎都是穿着秋瑞娘给他做的长袍,左丘红雁这话说的倒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