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青韵心里,霍瑾琰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是,霍瑾容却是万般好的。
不知道霍瑾琰知道了沈青韵的心里想法,又会是怎样的想法。
到了饭桌,沈青韵却没什么胃口,而是看着霍瑾容,问了自己关心很久的问题,“瑾容,你在军营里,还好吗?”
哪怕他们之间,明明没有结果,但沈青韵还是会忍不住的关心他,想知道他的一些事。
沈青韵觉得,自己可能脑子有些不正常。
霍瑾容给自己倒了杯酒,山上气温有些冷,他纤细的手端着酒杯,问,“要不要喝杯酒暖暖身子?”
沈青韵点头。
他倒酒的动作都是这样优雅缓慢,沈青韵看着他,却注意到了他的手上已经起了茧子。
他倒完酒,才慢悠悠道,“还不错,至少实现了我的抱负,这样就够了!”
沈青韵很喜欢他不争不抢的性子,这样的人,若不是乱世,也是个悠闲的王爷!
可惜了,这个世道,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沈青韵喝了杯酒,身子也暖和起来,此刻,突然她想大醉一场。
每日都在沈家谨小慎微,她过够了那样的日子!
她拿起酒,又喝了一口,便辣的她喉咙冒烟,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碰了一次后,沈青韵就果断放弃了喝醉的念头。
霍瑾琰力道很轻,拍着她的肩膀,那力道,好像拍在了自己心上,她心跳竟也跟着霍瑾容的开始加速。
“没事吧?早知道你不能喝,就不该让你喝的。”霍瑾容一脸的歉意。
沈青韵咳嗽了出来,便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不管多久没见面,再次见面,根本不需要说什么,气氛都不会太尴尬。
没多久,霍瑾琰便上山来了。
他吩咐手下,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这样好像打家劫舍的土匪!
等吩咐完,看到桌子上好吃的,便没有形象的狂吃了起来,填饱了肚子,才问,“瑾容,留下人质了?”
霍瑾容点头,眼中也带着肃杀之意,他声音都冷了几分,“都是些贪生怕死的东西,我留个三个,剩下的已经全部处理了。”
这些祸害人的,哪怕现在留他们一条活路,将来也会祸害百姓。
若是外国人对他们开炮,那他们一定会是主动打开城门的人。
正是有这样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他们国家才会失守,任由外国人欺辱国人。
这是沈青韵第一次看到霍瑾容眼中的杀意,在她心上,哪怕霍瑾容生气,都那样柔和!
一千个霍瑾琰也比不上霍瑾容的气质。
“行,留着这三人,回头去那小日本人家里唱出大戏,都敢算计到爷爷头上。”霍瑾琰大拍桌子,吃饱喝足,便带着兄弟们便下山去了。
这边还是沪上的范围,不过地方就比较偏远了,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霍瑾琰看了眼沈青韵,忍着心里的醋意,将她交给了霍瑾容,交代道,“你带着他们回去,青韵回去后,直接就去思涵府上,别和沈家的人正面交锋。”
“不用!”
沈青韵和霍瑾容异口同声的道。
两人相视,沈青韵解释了起来,“这些事情,我总是要面对的,我是沈书业的女儿,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霍瑾容便说,“我出面,他们自然不会真将青韵怎么样的。”
霍瑾琰是去和沪上青帮交涉的,最近沈青韵的画像都贴满了街头,他不亲自出面,那群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青帮是沪上最大的社团,老大名下赌坊歌舞厅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门生遍地,若是遇上欺负,只需要将老大的名号报上去,保准无恙。
这青帮老大,也是个顶有意思的人,明明靠着黑色产业发家,却偏偏要给自己起个带有书香气息的名字,黄时祺!
霍瑾琰刚上门,便大喊,叫黄时祺见客!
黄时祺不想搭理他,冷落了他一阵子,谁知道霍瑾琰竟挨个房间找人。
黄时祺被搅合的不耐烦了,这才出面,“你找我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什么时候来了沪上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霍瑾琰知道黄时祺的心思,并没有点破,“帮我办个事!”
“脚拿下!”
霍瑾琰不只是被沈青韵嫌弃,还被黄时祺嫌弃!
这哪儿是少帅,分明就是土匪,坐就坐下了,还要将一只脚给踩到凳子上去。
“你个帮派老大还嫌弃起我来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话是这么说,但霍瑾琰还是很配合的将脚拿下去了,他站起身,将胳膊压在黄时祺身上,“兄弟,帮个忙,去巡捕房走一趟?”
“每次你找我就没什么好事。”黄时祺抚了抚衣服上不存在的褶子,长袍一甩,站了起来。
霍瑾琰对他动手动脚,“行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皇帝呢?走走走!”
明明黄时祺才是帮派的头,结果这厮斯文有礼,乍一看,这简直比霍瑾容还要优雅。
“二十把勃朗宁!”黄时祺眼睛里带着精光,他小眼睛打量着霍瑾琰,就想看他气的跳脚。
这二十把勃朗宁,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要从军方途径来,何况,价值连城,黄时祺就不信霍瑾琰能不生气?
但这次霍瑾琰还真没生气,任由黄时祺开价,“成交!”
黄时祺突然后悔的说,“说的少了,早知道应该多说点!”
“艹!”霍瑾琰又要打他,这次他手脚利索的躲开了。
“走走走!”黄时祺恨不得早点打发了这厮,这厮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若是手下的弟子看到了,那他老大的面子放哪儿?
于是,黄时祺出面,帮忙将沈青韵的告示撤了下来,又好就好吃的招待了霍瑾琰一顿,他吃饱喝足,本来都要走了,偏偏这时候发烧晕倒了。
黄时祺亲自请了医生,帮他将绷带都换了,又给他服下了退烧药。
等霍瑾琰再起来,已经到了第二日日头都快要下山。
霍瑾琰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到了晚上便活蹦乱跳的了。
黄时祺觉得差不多了,就该赶人了,吃饭时候,便问,“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