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赶紧出去,将顾爱武给我抓回来,最好神不知鬼不觉!”雷立行慌乱之下,对手下下了命令。
可他自己也知道,真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实在是太难了。
毕竟顾爱武现在也算是湖城的红人,如何能动手?
何况,此事怕是霍家也在盯着,只要他一行动,那不是更拿捏住了他的把柄?
不行,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巡阅使,现在顾爱武召集了学子,在和学子说他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们败了!”手下是雷立行的耳目,能帮雷立行打听到外面的很多消息。
雷立行叹了口气,“我还是太疏略了霍家父子的手段了,他们可真是厉害,这是将我玩弄在鼓掌中啊!”
他揉着头,此刻头疼欲裂,一想到要应付接下来的麻烦,整个人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人给抽走了。
“眼下,我们还有另外的办法,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此人是假的,是霍家糊弄百姓的手段,我们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雷立行眉头蹙了蹙,“将顾爱武给我带过来,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我要亲自审问。”
当雷立行的手下去找人的时候,顾爱武已经将学子召集了起来,此刻在做着解释,“各位学子,我们都是读书人,修身治国平天下,这是我们的终极理想,可现在,我们却成为了别人的利器,我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父母官,大家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霍家站在最前面,守护着我们的家园,那我们现在便居无定所,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可是,先生,您不是被霍瑾琰抓起来,严刑逼供了吗?而且,之前还有您被杀死的人证和物证,那之前死的又是谁?”人群里,很快便有学子问出了自己的不解。
这件事情,确实是个疑团。
顾爱武笑了笑,“我不知道哪儿来这么荒唐的言论?少帅是主动找过我,可他并没有对我刑讯逼供,也并没有将我关押起来,一直都是以礼相待,而且,我只在少帅府上待了一日,就回了乡下看望生病的母亲,我刚回来,没想到就听说了这样荒谬的事!
如今,世道不平,难得还有湖城这样安稳的地方,可眼下,湖城也越发不平静了,别人看咱们这边好,便开始挑事……我见过少帅,少帅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这些,都是他守护咱们最好的见证,可现在,咱们将枪口对准了少帅,这实在是不应该,所以我强烈呼吁,请巡阅使将少帅放出来,咱们湖城只有少帅在,才能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危!”
当雷立行的人去抓顾爱武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而且,学子情绪激昂,看这样子,如果不答应他们,怕是要将巡阅使家的门槛都踩踏了。
湖城,毕竟还是霍家的地盘!
雷立行的人也不敢强来,只有将顾爱武的话转告给了雷立行。
当雷立行听到的时候,差点双腿发软,没能站稳。
顾爱武活着并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霍家的人找上门来,直接要求雷立行将人给放出来。
而跟在霍家身后的,便是顾爱武带着一众的学子,他们同样期盼霍瑾琰能重见天日。
霍天走在最前面,笑着招呼,“哎呀,雷老哥可真是大忙人,找你一趟也真不容易,如今可算是见上你的面了。”
雷立行嘴角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他不解的看着跟在霍天身后的人,道,“霍老弟,你要找我,直接上门就行了,怎么还如此大费周章的?”
“这身后的人啊,是主动为瑾琰求情的,如今顾爱武还活着,您看,是不是该人给放出来了?”
雷立行看着霍天笑了笑,他又看了眼顾爱武,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明明之前的顾爱武都已经被火葬,而且可是我亲眼看着他死的,如今再突然冒出来个人,你们说是顾爱武就是顾爱武了?如何能证明?霍老弟,我也懂你身为父亲的不舍,可孩子自己犯了错,总不能任由他胡闹吧?你别说了,霍瑾琰我肯定是要带会沪上处理的,哪怕是你亲自求情,这件事都没有商量的可能。”
“可如果有顾爱武的好友帮忙作证呢?顾爱武之前有不少至交,他的朋友都有铮铮铁骨,就是我们霍家主动求人帮忙,他们也是不可能会答应的。”霍天脸上的笑容不变,如今,他们的立场彻底转变了。
从前霍天要想着法子的将霍瑾琰救出来,可如今,却是要雷立行该想着用什么借口将霍瑾琰带走了。
说霍瑾琰杀了顾爱武,是根本不存在的,何况还有这么多学子求情,只要雷立行不是个愚蠢的,就不敢得罪了百姓。
“这……哎呀,霍老弟,你这不是为难我了吗?此事本来都已经交到了上面去,如今再翻案,怕是上面的人也会不满意的!”雷立行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说话声音都没有之前的稳当了。
顾爱武走上前来,对着雷立行鞠了一躬,道,“少帅是无罪的,从始至终他都对我礼貌相待,我代表众多学子,请您放过少帅,给湖城的百姓留条活路!”
雷立行眯着眼睛,打量起顾爱武,读书人自带的风骨,是别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真正的顾爱武在面对他的时候,眼神不卑不亢,礼节到位,一身素色的衣衫,更是将读书人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
就算不用去找顾爱武的朋友,雷立行也能断定,眼前的人便是真正的顾爱武了。
想到先前死掉的男人,雷立行手指就紧紧握住了,眼神里也带过了抹冷意!
之前他一直觉得,是他将霍家的众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有了徐家的帮忙,更是如虎添翼。
霍家的势力太大了,他要想办法将霍家的翅膀减掉一些,所以,这才有了刚开始的谋算。
可现在他却发现,是他被霍家的人玩了!
霍家的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