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门第差距太大，心蕊又是个这样的性子，哪儿能收拾住霍瑾琰那个无赖的？
门第差距太大，沈心蕊也不会幸福。
沈心蕊心情和来时形成了巨大对比，她心道，外祖母这是不帮着她了？
可杨素素却是高兴起来，她甚至心里祈祷，最好是霍瑾琰和徐城的千金结婚了，他们心蕊落不着好处，那沈青韵也是同样的。
再嫁过去，沈青韵也只能是姨太太，而非太太。
这姨太太，都是上不得门面的东西，沈青韵没有地位，如何能翻起浪花来？
沈心蕊嘴唇动了动，“外祖母，那少帅的姨太太也不行吗？就是姨太太我也愿意。”
这话差点没将杨素素给气死，她刚才正心里鄙夷姨太太，可她这个女儿还想着做霍瑾琰的姨太太？
杨夫人也冷了脸色，“咱们杨家的外孙女，就是专程去给人家做小妾去的？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也看得上？素素，你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你管教不好，那便送来我亲自管教。”
杨夫人和杨素素这辈子都受够了丈夫宠妾的苦处，但他们有手段，最后丈夫还是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
这姨太太风险实在太大，嫁过去还要看太太脸色，公婆不喜欢，丈夫不爱，那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
杨素素连忙站起身，帮老太太拍背顺气，“心蕊，你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你外祖母道歉？都是我平日对你疏于管教，才叫你无法无天。”
若是姨太太，那杨素素也是不乐意沈心蕊嫁过去的。
杨夫人顺了气，这才缓缓开口道，“我瞧着，这督军家实在不是好归宿，这阵子，我也帮着心蕊物色物色，给她找个好归宿，既然你们求到我这儿来，我也不会不管你们。”
当初杨素素为了嫁给沈书业和父母闹的很不愉快，后来关系缓和，可他们关系却没从前那么好了。
所以，哪怕沈书业再对自己不好，杨素素也是不肯找娘家帮忙的，若是开口，只会叫娘家那些人看了自己笑话。
但，母爱也是伟大的，杨素素为了自己女儿的事情，又不惜放下过往，亲自求上门来。
“谢谢姆妈。”有杨夫人出面，沈心蕊的归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这心蕊清白没了，杨素素也没了法子，只能求着杨夫人，尽快帮忙找个夫婿。
“谢谢外祖母。”沈心蕊福了福身。
“既然回来，那就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去。”杨夫人始终对杨素素狠不下心肠，杨素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儿有做母亲不关心儿女的？
杨素素点头应下，只是这顿饭实在吃的沉闷。
外面大雪已停，太阳从云层里出来。
消雪时候，正是最冷时节，外面寒风刺骨，北风呼啸，三人刚一出来，便将头发都吹乱了。
“姆妈，外面天气冷，您赶快回去吧。”杨素素叮嘱。
再从府上出来，杨素素眼眶微红，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伪装的很好，哪怕心里难过，也忍着不发作，可见到母亲，她心里那些东西好像也找到了哭诉的地儿，哪怕不说，就委屈的红了眼。
“姆妈，为啥我不能做姨太太？外祖母这是什么意思？”冰雪消融，沈心蕊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杨素素冷声道，“蠢货，正式夫人好歹也有个保障，姨太太能有什么保障？被夫人视作眼中钉，秘密处死，我们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回来。”
沈心蕊眼中带着恶毒，“夫人又怎么样？您最有手段了，杀死夫人，我便可以成功上位。”
“我不愿你去冒险，这件事情，咱们就听你外祖母的安排，你外祖母挑选的也定然不会太差。”杨素素快步走着，可外面天气严寒，个别地方结冰，她少不得就要放慢脚步。
沈心蕊心心念念着少帅，在过去，她是从没想过未来另一半不是少帅。
可她现在都不是完璧之身，怕是也没了脸面要嫁给少帅。
杨素素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她眼中带着警告，“这次你必须听你外祖母的，给我打消去做姨太太的念头，我们已经得罪了你阿爸，难道你要让你阿爸和沈青韵看笑话？”
沈心蕊心里也不忿，“这阿爸也真是心狠，说不管就不管我们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阿爸？”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有出息了，你出人头地，你阿爸才不敢随意欺负我们。”杨素素心里该庆幸，哪怕杨家没了从前的权势，可也有人会看在从前面子上将这门婚事答应下来。
“嗯，姆妈，我知道了。”沈心蕊心里闷闷的，阿爸的做法还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所以啊，这靠人不如靠己，等她以后嫁得好了，便谁的脸色都不需要看了。
再回去，沈书业已经回来，正和新带回来的小丫头耳鬓厮磨。
他看到杨素素回来，这才道，“素素，这是路过咱们湖城的小丫头，我瞧着她可怜，便收留她做了姨太太。”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沈心蕊的事情让他生气，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为难杨素素便已经是给她面子。
如今这沈家吃的用的都是沈书业自己挣来的，杨素素没有拒绝他的权利。
杨素素手指紧紧握着衣角，咬了咬牙，硬生生从脸上挤出笑容，“好，不过，家里没有多余的卧室，怕是要委屈这四姨太了。”
“要么老二的房间空出来，留给四姨太住，要么我瞧着老三的屋子够大，叫老大去心梅屋子里住。”说话时候，沈书业一直都握着四姨太的手，一副保护状态，仿佛杨素素是专门吃人的怪物。
他这样子，还是叫杨素素寒了心，她轻笑，“好，我这就安排。”
“嗯，四姨太也饿了，早点开饭。”
沈书业也没了从前伪装，更是当着四姨太的面踩杨素素，叫她连半分的妻子尊严都没有。
沈心蕊看着四姨太的眼神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她想，一定是这个小贱人勾搭了父亲，父亲没有把持住，才上了这个小贱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