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晓果便把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不吭不嗯的接过凳子乖乖坐了下来。
可在江宁眼中,苏晓果这样子真是委屈极了,却为了他隐忍不发,越发让他心疼愧疚。
江宁去了邻居家一趟,回来时脸色更加不好,他没想到,妈竟然会这么干。
就因为小姨摔断了腿,她就哭着闹着让全家过去看望,爸想留下招待都不行,硬生生把一家人都弄走了。
第一次带媳妇来家,却吃了个闭门羹,江宁觉得没脸面对苏晓果。
苏晓果忍不住说:“那个,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新房吗?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江宁握了握苏晓果的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苏晓果主动拉起他:“走吧!”
小夏庄的大队部设在石家大院,石家以前是小夏庄最大的地主,虽然比不得十八家王家那么显赫,但也有上百亩地,所以这个石家大院也是小夏庄最大最好的建筑。
石家大院分前后两院,大队支部设在前院,后院是库房,江宁借来的两间屋在东面最边上,以前是放农具的,后来农具都下发到各家各户,便成了堆放杂物的。
江宁征得老支书同意后,带人把这两间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自从分家后他便一直住在这儿。
苏晓果跟着江宁进了屋,见屋里收拾的整洁明亮,地上铺着青砖,窗户上挂着小碎花的窗帘,桌椅板凳什么的一应俱全,不由很是满意。
江宁有些抱歉的说:“立柜订的有点儿晚,结婚的时候怕是还做不好,只能再等等了。”
“没事,我东西不多,一个木箱子就够装了。”苏晓果已经习惯了一个大木箱装全副家当的生活,丝毫没觉得没立柜有什么不方便,而且比起住来,她更关心吃饭的问题:“这一间待客,一间住人,那在哪儿做饭啊?”
江宁带着苏晓果去了旁边拐角处,那里本来就是一个灶房,只是以前没人用,江宁收拾了一番,还找人做了个新的菜柜子。
对面的那个拐角小屋则是茅房,江宁也收拾好了,还专门用木板隔了个冲澡的地方,排水口连着茅厕,正好用废水冲厕所。
苏晓果越看越满意,她本来想着有两间屋能遮风挡雨就行,没想到江宁会弄得这么好,这条件跟苏家比起来也差不了什么了。
江宁却觉得不满意,一边生火一边跟苏晓果保证:“果儿,现在委屈你先跟我在这儿住着,但最多两年,我保证让你住上新房。到时候,咱们盖上几间青砖大瓦房,弄个大大的院子,再垒个小花园,你说好不好?”
“垒花园干嘛,还不如弄块儿菜地呢。”苏晓果才懒得打理什么花花草草,一不小心就养死了,还不如青菜萝卜随便长长就能吃。
“想要菜地啊,那简单,到时候我在房子后面给你开出来二三分地,你想种啥菜种啥菜,不想种菜,种几棵果树也行。”
江宁说者无心,苏晓果听者有意,她抬眼看了看江宁,勾了勾唇角:“你不会是早就盘算好了吧,难道连地方都选好了,在哪儿?”
江宁笑了起来,扬了扬下巴:“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呢,行,那我就不问了,等着你给我个惊喜。”苏晓果摸了摸肚子,转而问起最关心的问题:“咱们中午吃啥?”
“吃卷饼吧,”江宁往灶里塞了两根木柴,起身洗了把绿豆倒进锅里,盖上盖子让它慢慢熬,拿出一个大盆,准备和面。
苏晓果吃过煎饼、烙饼,却没吃过卷饼,不由好奇的围着江宁,看他做饼。
江宁看了眼苏晓果,把胳膊伸了过来:“给我挽袖子。”
苏晓果……
这么简单的事儿还需要她老人家亲自动手吗?
可这个不省心的小妖精却冲她笑的一脸勾人,还撒娇般把手臂轻轻晃了晃,苏晓果投降了,乖乖给江宁挽起了袖子。
江宁笑的如同一只偷腥了的猫,凑到苏晓果脸上使劲亲了口:“真听话,好媳妇,等着吃卷饼啊。”
苏晓果抹了下被亲的地方,哭笑不得,有人用哄娃的口气耍流氓呢,有没有人管啊?
江宁知道苏晓果大概是饿了,手上的动作飞快,一转眼便把面和好了,放在一边儿饧发的功夫,开始准备菜码。
豆芽过水放凉,胡萝卜切丝,韭菜切段,熏肉切薄片,然后调酱汁。
等酱汁调好,江宁忙开始揉面擀薄片,然后刷油,等刷好油,放在小灶上的平底锅也加热好了,便开始烙饼。
苏晓果在一旁已经看傻眼了,江宁时间安排的非常合理,一个人忙活这些事非但不手忙脚乱,反倒还有几分游刃有余的潇洒。
最让苏晓果惊奇的是,这个灶台竟然是三眼的,而且大灶和小灶之间是通着的,也就是说,用大灶做饭时的热气就足够小灶烧个水什么的。
一般村里都是用的两眼灶,虽说也会在最边上弄个小灶,但那个小灶其实是没有灶口的,只能在挨着的大灶烧火时加热一些水啊什么的。
但这个灶台不一样,它是本来就有三个灶口,而且大灶和小灶中间的通道还是活动的,用一块儿铁板隔开,需要的时候打开,不需要的时候合上。
尤其小灶的锅还可以取下来,换上水壶或者平底锅上什么的,烧个水烙个饼,甚至煮个零嘴,都不用烧大灶,实在是方便的很。
见苏晓果对这个灶台的设计赞不绝口,江宁忍不住有些得意:“这是我自己琢磨后找人改的,你要是觉得好,回头我也把你家的灶改一改。”
苏晓果傻眼了,连这个他也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能,好像拖了人家的后腿怎么办?
江宁被苏晓果的傻样取悦了,一个利索的翻铲把烙饼从锅里弄了出来,从盘子里夹了几片熏肉,把剩下的菜码沾了酱汁,然后把饼子卷起来,递给苏晓果。
苏晓果眼巴巴的看着刚要伸手接过,江宁却把饼子收了回来,“先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