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剑峰的这些第二代弟子中,或许只有上清峰锁东流的亲传弟子卓永峰实力在楚层楼之上,只是几年前,剑峰发生了一些变故,锁东流突然失踪,卓永峰便一直在代师处理峰中事物,其身份已是上清峰的代理峰主,自然不能轻易离开。
或者从另一角度上来解释,剑峰对拓跋祤的重视也是非同寻常,他们认为或许只有楚层楼才能阻制拓跋祤夺得首名。
所以这一次,也才会破例派了楚层楼前来。
“将要迈入九命境界和已是九命境界根本就是两回事。”
落天院弟子叶啸天面色微沉,看着眼前的北魏副礼司大人陈楚殇冷冷的说道。
然后叶啸天脸色微嘲,再次说道:“这个世间有多少年轻才子,个个号称修行奇才,虽然早在年纪轻轻便踏上了八命境,但却没有几人最终能踏入到九命那道门槛,这十多年来,我大梁也才出了一位,那就是我们的光明司尚司楚大人,而你们北魏也不过就是玄机子与朝凤堂的拓跋志,可是他们都已经年过三十了,至于西燕……想来那位九命楼的楼主虽也在九命之境,不过此人的确是万中无一的人才,三皇子再自命不凡也是不能与他们相比的。再说三皇子现在虽然已是八命上境,可与他们相比终究是差了许多,至于你说得九命境之下的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更是荒缪,我大梁剑峰与落天院的二代弟子中,就有不少强者能与三皇子相匹敌,陈付司长这样自吹自擂,恐怕有捧杀之虞,若是他日三皇子不能入得九命之境,又或是败在了我们大梁的哪个年青才子手中,这恐怕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了。”
落天院弟子不顾太子与公主在场,都轻轻的鼓掌叫好,叶啸天这一翻长篇大论,紧紧的抓住了对方的一些漏洞进行讽刺,实在是精彩之极,公主萧芷陌也是轻轻点头对叶啸天表示赞赏。
她早听闻过这个落天院第六师兄的辩才,今天一见还真不差,看来和现在没有说话的萧测的口才倒是有的一拼,落天院果然人才济济呀。
陈楚殇任职于礼司,多在世间诸国行走,平常所受待遇何其尊崇,然而当他们入了大梁国境后,却发现这天临人表面热情有礼,实际上他们根本看不起自己这些道门中人,一旦生怒,不管是谁,都敢出言嘲讽自己,此时对方那毒辣的反驳质疑加嘲弄的话语,就如同无数刀剑朝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强行压抑了心中的怒意,陈楚殇盯着叶啸天寒声道:“口舌之争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归于事实,那么接下来我倒好要看看你大梁的所谓年轻才俊能在大朝会有何作为?”
叶啸天也是毫不示弱回瞪了过去,冷冷一笑道:“当然,一切都要打过才知道,就如你北魏军队一样,永远都只是我大梁的手下败将。”
这句话掷地有声,十年之前,大魏的军队曾不敌大齐也就是后来的大梁,这才有了今天拓跋崇的质子之事,这一件事也算是北魏人的耻辱,只不过如今叶啸天在这个时候提了此事出来,的确有些过份,要知道对方不仅有北魏的礼司官员在,而且拓跋崇本人就在这里。
清雅的一品楼东院大厅中顿时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一向荣辱不惊的拓跋崇此时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恼怒起来,正当他想要说话时,一道极为平淡的声音却先于他打破这个沉默的空间……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席间一直沉默无言的三皇子拓跋祤。
拓跋祤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随意的扫了一眼叶啸天,眼神如同天空中苍鹰般高傲无比,他淡然的应道:“时势变也,你会看到我大魏军队进入天临的那一天的,至于你说的打过才会知道,我想你很快就能看见了,我只希望到时候楚层楼与司城尘别输得太惨。”
“你知道的,我本来不和女子争斗,只不过现在好像有些麻烦。”
从叶啸天身上收回了目光,拓跋祤再次淡淡一笑,“要不替我传话给她,为避免难堪,她还是弃权算了,我想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场间很多人都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司城尘不弃权的话,拓跋祤不会因为她是女的而对她手下留情,要知道司城尘可也是已入八命上境的大修行者,她现在已是落天院弟子中的第一高手,拓跋祤轻轻松松的就说要对方避战,这种超然的自信,自然是需要经历过无数的历练,需要强大的实力境界作为后盾才敢说出口来。
事实上,拓跋祤也确实没有夸大其词,
他跨入八命上境已有近两年,且这些年来,他在道门经历过无数的魔鬼历练,不管是心智与实力都已是趋于巅峰,在很多人看来,刚刚不久前才踏入八命上境的司城尘应该不是他的对手,至少是现在。
这次的大朝会他与楚层楼才是真正的首名热门人选。
只是拓跋祤这样的话语太过于嚣张,若是传到了司城尘的耳中,只怕马上就有一场大战,迎着对方毫无情绪的目光,叶啸天心头愤怒,他越众而前,朝拓跋祤冷冷的道:“今天我家二师姐不在这里,你才敢如此狂傲,不过我落天院中也并非无人,在下就先来替我二师姐试试三皇子有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请!”
不待对方回话,叶啸天抱以对战之礼,就要挑战拓跋祤。
场中情势一下子剑拔弩张,众人无不屏住呼吸。
“你不会是我一招之敌,况且在这样的场合不宜动武,所以你还是退下吧!”
“太狂傲了!”场中落天院弟子们脸色愤然。
要知道叶啸天这次虽没有资格参加大朝会的比试,但他的修为也在七命中境,如今拓跋祤竟说他不是一合之敌,实在是嚣张的有些过份。
“你想比什么?”
叶啸天压住了心中的怒火,问道。
“琴棋书画,不只是你,只要是你们梁人,谁都可以上来一比。”拓跋祤淡淡的道。
“反正最后输的都是你们!”
场中再次趋于平静,众人鸦雀无声,这拓跋祤实在太过狂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