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轩,乾宫。”君夜寒转身吩咐道。
琅轩躬身:“好的,属下这就去准备。”
自从君夜寒上次从君桓的手上拿到了龙符之后,他还没有去过乾宫。君权在握的他,还有龙符帮衬,做什么事都不用碍手碍脚。但是小五的名字要上君家族谱这个事,却是非找老君主不可。
乾宫。
君夜寒这次来,见到的老君主面色不大好,还时不时的隐忍着咳嗽。
“叔叔,身体欠安么?乾宫里的医生怎么样,要不要我将大维叫来给叔叔看看。”
君桓摆摆手:“不碍事,一些小毛病。君主,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君夜寒扶着君桓去椅子上坐下,“叔叔,我来是有一点事,就是不知道叔叔是不是能成全。”
君桓喝了一口热茶,压下去咳嗽:“君主,您有什么事就请说吧。如今,我就是在这乾宫等死的老人而已。若是还有能力帮助到君主的事,我很愿意效劳。”
君夜寒看着强打精神的叔叔,不知道短短的时日,叔叔怎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但是为了能让小五心安,他索性说了:“叔叔,我想把小五变成我名真言顺的女人。所以,我想请叔叔在我娶小五的婚礼大典上,能否当着众族人的面将小五的名字写到族谱上。”
君桓放下茶杯,轻声问道:“君主,那小五姓董么?”
君夜寒摇头:“当然不姓董。”
“那小五已经有了君主的骨肉么?”君桓又问。
君夜寒咬咬牙:“暂时还没有。”
君桓叹口气:“君主,你现在君权在握,在外面一切事情我都没有资格再插手。如今,唯有这族谱,这婚事,我还能说个一二。君主,君家的祖训规矩你是知道的。不是董家的女人,没怀上君主骨肉的女人,是不允许登上族谱的。不管君主怎么宠爱小五,都只能是一个暖床的公主。”
君夜寒心一横:“叔叔,那如果我让小五认董灵珠为干妈呢?那她更名换性,变成董小五,是不是就算是名真言顺的了。”
“君主,投机取巧可不好啊。”君桓虽然这样说,却也没有说不行。君夜寒的心里顿时升起希望,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希望会在叔叔的下一句话中瞬间破灭。
“君主,虽然这不失一个办法,但现在不行。现在,君主要做的应该是娶董心瑶。”君桓说道。
君夜寒的眼底腾地幽深寒烈起来:“叔叔,你是想和我说君规么?还是想说君家的君主必须要娶董家的女人?好,如果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叔叔,董心瑶真的是董家的女儿么?”
君夜寒的一句咄咄反问,以为叔叔会如坐针毡,会很不自然。毕竟董心瑶的身份是叔叔一手炮制的。但是君夜寒失望了,因为叔叔听到这个信息后,居然是平静的。平静的眼底连一丝丝波澜都没有,就好像听到君主说的是天晴了,天黑了,最普通不过的话。
“君主,你是如何得知董心瑶不是董灵珠的亲生女儿的?”君桓清浅的问。
君夜寒道:“叔叔,你跟我说,我当年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是董灵珠的女儿。我经过调查,的确是真的。但是当年,我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对狗有严重的过敏体质。可是,我去堪培拉的时候,现在的董灵珠却是尤其喜爱狗。尽管家里没有养,却是总去邻居家和她家的狗玩。如此,其他的一切谎言再圆满,不是也不攻自破了么?”
君桓感慨一句:“百密一疏,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设计的再圆满,却也有想不到的致命的漏洞。就好像,叔叔竟然忽略了,真正的董心瑶是对狗过敏的体质。而君主心细如发,也发现了这一漏洞。”
君夜寒满心不解,根本就不知道叔叔为什么要设计这样一个看起来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事情。
“是,董心瑶不是董家的女儿,不是董灵珠的女儿。”君桓平静的道:“但是,就因为董心瑶不是董家的女儿,君主不是才更应该娶么?”
君夜寒自持聪明,总以为什么事都看的深一层。可是现在,叔叔的话却让他完全猜不透叔叔的用意。但自从上次的龙符事件,君夜寒就已经彻底相信,叔叔是真心对自己好,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在考虑。所以,他直接说道:“还请叔叔明示。”
君桓张口想说,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响起。君桓伸手捂住胸口,显得很痛苦压抑。君夜寒忙将一杯茶斟满,端给君桓。君桓将茶喝了,才努力压下咳嗽,开始慢慢说道。
“君主,当年在你和君夜战之间,我执意选你做储君。你几岁就跟在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种关系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知子莫若父,你从小到大在想什么,以为叔叔不知道吗?除掉董明珠,除掉董家是你的心愿。所以,叔叔就一直在为君主的这个心愿做准备。
当年,君主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是董灵珠的女儿。我看着君主沉迷于那女孩,渐渐丢掉了君主的冷静和理智。如果将来知道那女孩是董家的女儿,也一定会娶来做当家主母。到那时候,君主想除掉董家,还会有可能么?所以,我只能狠心亲手将女孩掐死,让琅行扔出去。不要让一个女孩,坏了君主除掉董家的大业。
但是,我又找了一个女孩,送给了董灵珠做女儿。仗着和董灵珠之前的关系和她做了一个交易。让她认那女孩做女儿,养大,将来好嫁给君主。”
君夜寒越听越糊涂:“叔叔,你杀了董灵珠的女儿,却又送给董灵珠一个女儿,董灵珠就不恨你,还和你做交易么?而你们,又做的什么交易?”
君桓眼底显出一抹痛苦,唇边却是带着怪异的笑:“君主,我跟你说过,不要相信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利用你的人。而董灵珠,就是因为相信了我。因为我们……曾经很相爱,我也差一点就娶了她。”
君夜寒心头一震,竟然不知道叔叔和董灵珠曾经是一对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