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寒相信董灵珠说的是真的。这三个月的夜不能寐，让君夜寒想了很多很多。
君家是大家的君家，君家繁盛又能怎么样呢？君家衰败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是那个抱在怀里能让自己觉得平静和温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自己行尸走肉一样，生命都没有了意义。
董灵珠从一边保险柜里拿出一方玉印和一叠文书，放在君夜寒的面前。
“君主如果放过董家，我愿意带着董家永远脱离君家，是生是灭，都和君家无关。君主如果执意收回董家，不需要君主动手，我亲手奉上。只要，君主放我们一家三口离去。”
得到董家和放走小五……
君夜寒断然拒绝：“不，我是不会让你们走的！”
“爸，你看我抓到一条鱼！”小五兴奋的站在河水里，裤管卷到膝盖，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腿。嫩白的小手里捏着一条手指长的小白鱼，在那儿显摆着。
行琅，其实，应该改回真正的名字了。
琅行也站在河水里，手里却拎着一条巴掌大的肥鲫鱼：“丫头，你那鱼太小，煮汤都不够喝，放生吧。”
小五听话的将好不容易抓到的小鱼放回水里，往琅行这边走过来：“爸，你好厉害，居然抓了这么大一条。”
“小心，慢点走，别摔了。”琅轩一手拿着鱼，一手扶住女儿：“走，你上岸边坐着，看爸给你抓鱼。这一条熬汤，爸再给你抓一条红烧，再抓一条清蒸。”
“爸，你今天负责抓鱼，我负责做鱼。我其实可会做菜了，就是来这儿这么久，你还没又给我表现的机会。”小五坐在湖边直喘气。手扶着肚子，肚子里面小家伙闹腾的欢。
“好，那中午，爸就尝尝丫头的手艺。”琅行大笑着，接着往水里扔一些鱼饵，就弯着腰在水里等，等着那吃鱼饵的鱼游过身边，然后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
一个小时后，琅行拎着鱼篓和女儿满载而归。父女俩一路研究着，这些鱼要怎么给消灭掉。两人走到白桦木房子前，琅行突然站住。小五还不解：“爸，你怎么了不走了？”
琅行没有说话，就目光定定的看着房子前那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小五也顺着爸爸的目光抬头看过去，竟然看到房子前站着美丽温婉的董灵珠。
小五惊吓的很，不知道董灵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她在这儿，那君夜寒呢？是不是也找来了？小五下意识的抓住琅行的手臂，紧张的四处张望。
董灵珠好像看透了小五的担心一样，走过来轻声安慰：“别害怕，只有我自己。”
小五暗松一口气，看着董灵珠，想到那份没有拿到结果的亲子鉴定，支吾一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董灵珠抬手摸向小五的脸，小五想要躲开，但是那动作太温柔，温柔到自己没舍得动。
“你是我的女儿，母女连心，我又怎么会找不到你呢。”董灵珠喉头几许哽咽。
小五犹豫一下：“我……其实有拿我们的血样去做亲子鉴定，但是我没有拿到结果，就……就来这儿了。”
董灵珠伸手拉住小五的手，声音笃定：“不用做亲子鉴定，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女儿在左边屁股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小时候，好像指甲那么大，是树叶一样的形状。”
小五伸手捂着屁股，瞳孔瞪老大，因为董灵珠说对了，自己屁股上真的有一块胎记！
一时间，小五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亲生母亲就在跟前，想要上前拥抱，又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董灵珠主动，伸手将小五抱在怀里。而这一抱，她才感觉到小五的肚子凸出，之前小五穿着宽大的休闲格子衫，董灵珠没有看到。
“你……怀孕了？”董灵珠惊了一声：“君夜寒的孩子？”
小五的脸瞬间红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
董灵珠握着小五双肩的手颤抖起来，就连呼吸都抖了：“你打算留着？”
小五一愣，双手赶紧捂住肚子，用上保护的姿势：“嗯，这是我的孩子。”
白桦木的屋子里，因为董灵珠的到来，少了平日里的轻松。琅行在门外默默的收拾鱼，小五在董灵珠面前也显得很拘谨。半晌，董灵珠先开口：“小五，妈妈是来接你回董家的。”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丫头回董家！”在外面收拾鱼的琅行忽然进屋，不容商量的说道。
小五歪头看看爸爸，总感觉，爸爸和妈妈好像是认识一样。
董灵珠看着琅行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带她走。”
琅行大步走到小五跟前，伸手拉住小五的手：“我是她的爸爸，我也有权利不让她走。我不想她回去董家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我只想我的女儿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董灵珠美目流转，静静的看着琅行轻声一句：“琅，你忘了董家是女人为尊，一切都听女人的么？”
琅行：“……”
小五的眼睛在两个人的身上转来转去，狐疑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董灵珠伸手拉着小五的另一只手，温柔的道：“我和你爸爸说一点事。”
小五的眼睛眨巴眨巴：“你们之前就认识么？”
董灵珠点头：“傻孩子，我和你爸爸之前不认识，怎么有的你呢？”
小五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嘴巴也张的老大：“我……我和爸爸是半路认识，认的……”
董灵珠转头看着琅行：“琅，你还没有跟女儿说是么？”
琅行狠狠低着头，紧抿着唇角不吭声。
董灵珠叹口气：“琅，纸里包不住火。”
小五完全被这俩人弄懵了：“你们到底说什么啊，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琅轩还是不吭声，但是转身出去了。时候不大，琅行又进来，就已经不再是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看着很苍老的样子。而是一头黑发，五官端正，四十多岁硬朗稳重的中年男人模样。
“我天！易容术么？”小五一见到琅行的变脸，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古言小说里，男女主常用的生存技能易容术。完全忽视了这个时候，她关注的重点似乎不应该是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