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最新消息!”
电话打来的时候,莫韶安刚扶着舒茜在花园里的长椅坐下来。
接到电话,他下意识的跟舒茜拉开了一点距离,走在了旁边的紫薇树下:“说。”
“……我们也没想到这孙嘉墨这么耐不住,这昨天才刚刚从警察局被放出来,今天就被抓住把柄了。”
电话是老闫打过来的,一同发过来的,还有躺在莫韶安邮箱里面的几张照片。
“莫少,照片上的这个人,我们已经着手在开始寻找他的身份了,需要不需要现在就告诉警察局?”
为了这件事,警察也在整日整日的蹲点查找,但李局似乎压根儿也没有想到孙嘉墨这个点上,如果不是莫韶安突然想起来,甚至连老闫,也断然想不到。
“等身份信息查出来了,直接联系李局。”
“是,那我催催那边的进度,大家伙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查出来,请莫少放心。”老闫连声说道。
对于有关于舒茜的事情,他要怎么放心?
挂断了电话,莫韶安转身,刚好看见舒茜也朝他这边看过来,漂亮的眉头微微皱着。
“怎么了?”莫韶安收起手机,大步回到舒茜身边。
他打电话的模样,俊脸严肃透了。
舒茜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却没有老老实实的回答莫韶安的问题,顿了顿,才指着另外一边的鹅暖石小道:“我们过去走走。”
“你现在的身体不方便走上面。”莫韶安看了一眼,飞快拒绝。
舒茜扁嘴,“我没说我要走上面。”
“旁边?”
“好!”
结果两个人才刚刚并列走入了小径旁,一阵凉风从天际吹来,细密的小雨滴就已经漫天的蔓延开了。
“下雨了!”
最先感受到小雨滴的舒茜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在额头上,回头看着旁边的莫韶安轻呼。
旁边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也都纷纷感觉到了,舒茜刚准备抬脚离开,冷不丁身边的男人突然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
舒茜张张嘴,想要说的话还停留在喉咙里,莫韶安有力的双手,一只握住了她的一双腿弯,另外一只大力的勾住了他的腰身,瞬间将她给揽入了怀里。
“我……可以自己走。”
周围的人动作不见得太快,突然被长得异常冷峻的男人打横抱起来的年轻姑娘自然而然吸引了一大堆人的视线。
舒茜红了脸,脑袋好像鸵鸟一样的扎入了莫韶安的胸前,小声嘀咕:“你放我下来吧。”
“害怕让人看见?”
“莫韶安!”一句话就戳中了她的心事,舒茜拧起眉心不悦。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曾经在公司更是足足两年都没有让人发现其中的关系。
此刻这样的亲密,还有舒茜的娇嗔声,竟然让莫韶安有了一种得来不易的感觉。
脑袋微微往前伸了伸,替舒茜挡去了细密的落下来的雨点,莫韶安脚下的步伐加大,抢在一群躲雨的人前面,迅速将舒茜带到了没有落雨的住院部一楼。
“好了。”
刚刚被放在地上,舒茜红着脸,一把推开了莫韶安,垂下脑袋就往电梯方向走。
害羞?
莫韶安看去舒茜飞快往前走的背影,嘴角轻轻一弯,也迅速跟上去:“小心点!”
……
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傍晚,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稀里哗啦的漂泊大雨。
夏季原本就是B市的雨季,气象台从一开始预计这场大雨只会持续两天时间,一直到第三天,大雨却又悄无声息的在今后好几天的天气预报上打上了自己的标识。
暴雨笼罩了整座城市,舒茜待在医院病房里再也没办法自由自在的出门,或者就算想出门莫韶安也一定不会答应,日子几乎算是被闷坏了。
而与此相反。
自从在自家门口碰到不速之客后,孙嘉墨在三天里面接通了好几通十万火急的电话,却拿不出丝毫应对的办法,到最后,看着窗外淅淅沥沥没有停歇的大雨,他几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跟着这梅雨季一样给崩溃了。
“少爷,太太让你下楼用早餐。”
伴随着没有停歇的雨声,孙嘉墨站在窗前,听着门外已经第二次被敲响的房门,皱起眉头:“我没胃口!”
佣人不走,“太太说,就算少爷不想吃东西,也得下去一趟,他们现在有事情告诉你。”
这些天,孙嘉墨几乎没有跟孙氏夫妇讲过话,他出房门的时间很少,如果不是住在同一所房子里,这关系几乎就跟陌生人一样了。
而此刻,要让他下楼去,告诉他什么事情吗?
孙嘉墨苦笑,懒得拿放在书桌上的手机,转身出了卧室门。
“……这接连都下了好几天的雨了,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嘉瑜在那里肯定要被吓坏了,她从小胆子就小。”
走在楼梯上的孙嘉墨脚步没有停,也仿佛没有听见母亲在说什么一样,面色半分没有变化,无动于衷。
“妈,爸。”一直到客厅,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夫妇,他嘴皮子轻颤了一下,才慢慢吐出来两个字。
叫他下来吃早餐,餐厅空空如也,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大概是已经用过了吧?
孙嘉墨苦笑,唇角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视线余光里,孙母已经飞快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一双手动作飞快的搭在他肩膀上,苦楚着脸看着他:“嘉墨,嘉墨啊,你说说这要怎么办呀?你可不能就这么一直待在房间里呀,你让我跟你爸,我们两个老家伙,能怎么办呢?”
“医院里的护士会照顾好嘉瑜。”孙嘉墨面无表情的道,被母亲抓住没有后退,也没有半分热络和同感。
与焦灼的孙母比起来,孙嘉墨头一回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太过麻木不仁了。
“医院的护士都是些什么人呀?其他的医院也就算了,但这可是精神病院呐。”
显而易见,在孙嘉墨下来之前,孙母已经跟丈夫说了不短的时间,孙嘉墨微微抬眸,便能看见母亲红肿的眼圈。
她无奈又悲痛:“嘉墨呐,你是没有看见过精神病院的护士和医生都是怎么对病人的,你妹妹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这要是被他们给逼出来什么问题可怎么好呀?”
“……”
“嘉墨,你倒是说话呀!”对上一声不吭的孙嘉墨,孙母更急得泪花不断下落,“我几次跟你们说你们都这样那样的借口,我现在就想问你们,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嘉瑜给我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