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
见舒茜没开口,莫韶安顿了顿,稳住她的身子将她轻轻圈入了自己怀里,压根儿不管舒茜的挣扎,“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冒失,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舒茜:“……”
不是无话可说,是吓得堆积在喉咙的话,好像全部都被封印了!
下一秒,原本刚刚还寻思着占便宜的男人,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给搭错了,突然一把将舒茜给抱了起来。
舒茜吓得小脸一红,惊讶出声:“莫韶安,你……”
下一秒,舒茜愣愣的看着将自己放到了旁边沙发上坐下来的莫韶安,那一刹那接触到他眼底的深邃,还真让她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这又是在干什么?
“乖乖坐在这里。”
莫韶安深深的凝了她一眼,丢下手机还放在茶几上,自己起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舒茜脑子一直处在半空洞状态下,直到好一会儿过去,电视里放着什么内容她半点也没有看进去,莫韶安已经端着一直漂亮的抹茶色的容器出来。
原来他是切水果去了!
看着蜜瓜上面铺着一层漂亮的蓝莓,颗粒圆润饱满,舒茜还真有点说不出话来,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有点凉,晾一下再吃。”放下容器,莫韶安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来,修长的手臂悠然的搭在了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看似完全不经意的动作,但却令舒茜刚刚的惊讶又一瞬间,彻底转化成了不自然的僵硬。
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身后,虽然她看不见,但那感觉……
“怎么了?”
舒茜两次张嘴都没有能说出什么来,莫韶安饶有兴致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到了她脸上,薄唇微微上翘,问道。
单薄的身子有点不自然的朝旁边挪动了一下,“没,没事!”
“靠近我,让你这么不自在?”
男人又不瞎,甚至对于她的那些动作来说,他算得上观察入微,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突然的僵硬。
舒茜刚刚试图放松的骨骼下一瞬,被莫韶安这句话给吓得比刚才还要紧绷了,小脸温度更是刷刷的升高绯红,“没有啊!”
“舒茜,你看着我说话。”
舒茜心尖轻颤,下一瞬,莫韶安修长的右手臂已经划过空气,直接搭在了舒茜另外一边肩膀上,将她整个人掰了过来,直面面对上他漆黑黝黯的眸子。
这个男人!
舒茜一口气没有喘上,双眼下意识的泛出一抹墨色,却又有些茫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莫韶安扯了扯嘴角,那锐利的眸光,好像要穿破空气,狠狠扎入舒茜的心底深处,看透她此刻所有的想法,“我给你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咯噔——
舒茜被吓得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韶安,肩膀也忍不住的轻轻颤抖,面色更是惨白无光。
“舒茜,之前对你所有的伤害,我希望用我们以后的时间,弥补你!”
男人嗓音低沉,在舒茜听起来,又隐隐带着某种诱人的蛊惑的味道。
他说,用以后的时间,弥补她?
心跳,一点,一点,加快!
单薄的胸膛开始不自觉的加快了起伏,莫韶安看不见的,舒茜自己却能够感觉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跳和思绪,被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给冲击得好像煮沸的热水,开始躁动不安了。
“我有足够的耐心来等你原谅我。”舒茜始终没有说话,莫韶安也不着急,一双手干脆分别控制住了舒茜两只肩膀,将她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那茫然的神情,就好像一只迷途的鸟儿,在勾引人怜惜。
“但我也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任由男人重新将她拥入怀里,好半天,舒茜仍旧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说点什么。
无言以对!
曾经那些彻头彻尾的无奈和恨意,在这段时间如同绵绵细雨的相处之后,好像,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对于莫韶安突然,也是绝对难得的情谊的表达。
她,更加给不出任何答案!
……
孙嘉墨的伤并不严重。
做完了最后一项住院检查,让相熟的护士帮忙办理了离院手续,在杨钰被抓后的第二天中午,他便从医院打车回了家。
“你终于算是回来了,你妹妹昨天在医院看你回来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孙嘉墨进门的时候母亲正在浇花,一看见他的身影立刻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跟他说起来这两天孙嘉瑜情况的缓和。
可惜孙嘉墨半分也没有和母亲一样感同身受的喜悦,这才走完了第一步,据昨天晚上警察局传来的消息,他现在已经快被烦恼被逼得窒息了!
病例泄露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就暗地里的怀疑了是不是莫韶安在背后,至于将杨钰推出去,还真是无奈之举。
而现在,杨钰虽然已经被禁闭在警察局,可莫韶安那边。
如果他们再有一点点动作,莫韶安怎么可能不顺藤摸瓜到他身上。
接下来的计划要是再顺利走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嘉墨,你怎么而不理我呢?”
孙母见儿子皱着眉头就要上楼,连忙将手中的洒水壶放下来,跟上孙嘉墨上楼梯,“嘉墨,你有听见我在说话吗?”
“我现在很烦恼,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给我一点空间,好吗?”孙嘉墨眉头皱得更紧,抬眸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脚下的脚步更快的迈上了楼梯。
孙母楞了一下,又匆匆跟上去,“嘉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嘉瑜跟我说的,你要帮她重新赢回莫少,已经成功了?”
“她连这也跟你说了?”孙嘉墨下颚紧绷,仿佛觉得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嘉瑜那孩子,就是在这个莫少身上栽了太长时间了,你做哥哥的,要是能帮助她一点,就帮助一下。”
一直沉沉压抑在孙嘉墨身上的巨石,在短短刹那,似乎一下子就空无前例的越发沉重,连脸色,也瞬间冰冷寒凉,“帮助她,搭上我自己,是吗?”
孙母愣住,“你这孩子,什么搭上你自己,怎么说话的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需要休息,午饭不用叫我。”孙嘉墨摇摇头,一双长腿明显要比孙母的步伐快不少。
但刚刚走上楼梯,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的孙嘉瑜,孙嘉墨还是狠狠的楞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你是不想帮我了,是吗?”孙嘉瑜脸色有限不健康的苍白,苦涩的扯唇微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