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江河坐在自己车上,怅然若失,强烈的失落感,仿佛一只大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江河开着车朝医院而去。
之前李晓红被白鹤翔带走,送到医院去了,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而且江河也得通知白鹤翔,让他明天准时参加葬礼。
明天的葬礼,白鹤翔十分重要,必须出现在现场。
当江河赶到医院的时候,白鹤翔满脸颓唐之色,无精打采地坐在急诊室外面的椅子上。
江河走上前去,递过去一瓶饮料,“还没脱离危险吗?”
白鹤翔看了江河一眼,接过饮料,随后摇了摇头。
“情况很危险吗?”江河在白鹤翔身边坐下,“通知她父母了吗?”
“没办法联系到她的父母。”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江河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
“希望如此吧。”白鹤翔灌了一口饮料,提了提神,打量了江河一眼道:“看你这样子,应该遇见不少事吧?”
“一眼难尽,我来找你是打算通知你一件事。下午三点,福星酒店,祖海的葬礼,你一定要来。”
“明天就办?”白鹤翔皱眉道:“这么突然?”
“情况紧急,不能再拖下去了。”
白鹤翔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急症室亮着的灯,犹豫道:“如果晓红没事的话,我会准时赶到的。”
江河眉头一皱,低声说道:“你听清楚了,我要的是你必须赶到,而不是有可能赶到。”
白鹤翔想要反驳,但对上江河的眼神,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会准时赶到的。”
“休息一下吧,她不会有事的。”江河起身道:“我就先回去了,你注意自己的状态。下午的时候,我不希望看见一个萎靡不振的你。”
白鹤翔低着头,并没有回应江河的话,一张脸虚弱而苍白,仿佛心被掏空了一块儿。
江河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劝他都没有用,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出了医院。
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江河双眼泛红,一阵疲惫感涌上心头。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休息是最重要的事情,今天下午的葬礼,绝对不能出现一丝纰漏!
一想到这件事,江河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发动汽车,回到了跟唐欣同居的屋子。
江河头刚沾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河从睡梦中惊醒,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钟表。
上午十点十分,时间还很早。
江河感觉头有些痛,他好久都没睡这么死了,幸好没有耽误什么事。
刚从睡梦中醒来,江河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绑了几十斤的石头,每迈一步都感觉用尽了浑身力气。
江河坐在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精神总算是振作不少。
正当江河打算起身出门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江河皱了皱眉,一边想着是谁,一边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江河不由得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闻天逸道:“怎么是你?”
“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闻天逸开门见山道:“下午的葬礼,取消。”
“你知道了?”
“别管那么多。”闻天逸表现得十分烦躁,用力地挥了挥手道:“下午的葬礼,必须取消。”
江河脸色一沉,低声说道:“绝对不可能。”
“江河!你别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闻天逸大喊道:“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是在拿人命做赌注!”
面对愤怒的闻天逸,江河表现得十分冷静,不疾不徐地说道:“是上面让你来的吧。”
闻天逸神色一僵,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跟疲惫之态,用力地喘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关系虽然不好,但你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千万别做傻事。”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闻天逸他连夜赶回海东,连口水都没喝便找到江河,说尽了好话,江河居然还不听劝,把他一番好意当成驴肝肺。
积压许久的不满,已经让闻天逸有些不耐烦了,神情变得更加烦躁。
“换做是你。”江河缓缓说道:“你会取消葬礼吗?”
闻天逸一怔,僵了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这场葬礼,我无论如何都要办。”
“当真要办?”
“当真!”
闻天逸用力地咬了咬嘴唇,焦躁地在原地踱步。
过了一会儿,闻天逸眼神一沉,扭头看着江河,低声道:“你有几成把握?”
“至少五成。”
“也就是说,还是要拼运气?”
“如果不拼运气的话,那他就不是雾山了。”
闻天逸犹豫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咬着牙道:“好,我信你这一次,大不了跟你一样,去东极耍两圈,艹他吗的!”
说到这里,江河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迄今为止,最难解决的问题解决了,最后谁胜谁负,或许只能交给上苍决定了。
江河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喃喃自语道:“雾山,这一次,我要你一败涂地!”
与此同时,太白路的当铺之中,老何脸上缠满绷带,在他对面,安石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还要看多久?”老何不耐烦地说道:“从进屋到现在,你已经盯着我看了一个小时了。”
“我只是很好奇,江河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哼,还用解释吗?”老何朝角落瞟了一眼,盯着昏迷不醒的陆之南道:“你亲口问问他就知道了。”
安石笑而不语,老何心情有些焦躁,差不多到了他跟张余约好的时间了。
要是这个时候张余跑过来,跟安石撞个正着,那他就只有一个结局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安石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老何忍不住催促道:“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吧,这里用不着你。”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安石眉毛一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难道你约了什么人,打算做一些见不得的人事情?”
一瞬间,老何还以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强装镇定道:“这话你可不能胡说。”
“是我胡说,还是真有其事呢?”安石身子前倾,满是笑意的双眼满是冰冷的杀气。
老何如坐针毡,背后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