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智渊这一生中,还从见过这么强大敌人,气势登时矮了一半,呆呆地看着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一声闷响,朱智渊感觉被大卡车撞了一样,身子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旁边的保镖见状,急忙朱智渊围了上去。
朱智渊嘴角带血,脸色发白,怨毒地看着江河,咬牙道:“没想到,你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一点。”
“只是一点吗?”江河吹了吹自己的拳头,“要不要再试试?”
唐振华听见了,脸色微变,再动手岂不是要打死朱智渊。
虽然跟不想跟朱家做生意,但也不想惹麻烦,教训一下朱智渊就是了,要真的给打残或打伤,那就不容易解决了。
“行了。”唐振华小声说道:“教训一下就是了,别搞出大麻烦来。”
江河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道:“我也没想真的再打他一顿。”说完看向朱智渊,轻声说道:“识趣的话,就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要我走?没那么简单!”朱智渊推开身边的保镖,眼神狠戾地说道:“今天这合同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江河脸色一变,语气森寒地说道:“看样子,你是没吃够苦头!”
“我知道你能打,有种就杀了我。”朱智渊脖子一扬,十分干脆地说道:“然后就等着给唐家上下收尸吧!”
居然用人命来威胁,江河察觉到一丝危机。
这样的人,如何也不能留,是个祸害。
江河难得动了杀念,而且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整个朱家。
空气好像骤然间变冷了,就连唐振华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急忙说道:“不要冲动,朱家可是说到做到,咱们暂时惹不起。”
“有我江河惹不起的人吗?”
“话不是这样说,朱家的身份比较特殊。”唐振华皱着眉头解释道:“朱家的老太爷是那位朱先生。”
江河怔了一下,脑海中想起一个名字,低声问道:“是朱和光?”
唐振华叹息着点了点头。
在悠长的历史中,难免发生一些错误,而这位朱和光就是错误的牺牲者。
后来错误被纠正,作为当时身居高位的朱和光也被平反,但朱和光却因为这一场错误去世了。
为了弥补过错,同时弥补朱和光的损失,政府对于朱家做出了一些补偿。
朱家跟政府的关系,也是由此建立起来的。
江河知道了朱智渊的来历,心中还是有些顾忌,毕竟这位朱老爷子,也是他敬重的人之一。
可以教训朱智渊,甚至是干掉他,但要说对整个朱家出手,那到时候,江河很可能成为公敌。
唐振华也是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找江河出来,希望江河能有其他的办法,将这件事完美的解决掉。
但谁能想到,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看着架势,似乎比之前还要棘手了。
朱智渊昂着头,朗声道:“如果不敢杀我,那就老老实实在合同上面签字吧!然后!”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江河,用手指着江河,继续说道:“你跪下给我道歉!”
这也太嚣张了,仗着祖辈的余荫,说话做事还真是不留余地。
江河大为光火,正想要动手,却被唐振华偷偷个拉住了。
开什么玩笑,再动起手来,恐怕真的会搞出人命来。
“朱公子,不是我不愿意签,只是你这要求,我确实无法答应啊。”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朱智渊大声道:“我又不是不懂规矩,你要的军部的文件都在这里,有什么不能签的。”
“话还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签不签,就一句话,别给老子叽叽歪歪,婆婆妈妈的!”
唐振华面露难色,军部的文件是有没错,但数量不对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上面的数字是后来加上去的。
明明是二十,却改成了两百。
这样的合同,谁敢签啊,到时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唐振华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就算是要造假,也造得像一点吧。”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作答的时候,江河拿起旁边的合同,瞄了一眼,然后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合同,两百杆枪,一万发子弹?”
“有什么问题吗?”朱智渊哼了一声,那气势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如此数量的枪械跟弹药,可以武装一只百来人的雇佣兵团了。而且文件上面,并没有表明具体用途。
朱家要这么多枪做什么,又为什么不把用途写清楚。朱家的业务并不需要出海,用不着打海盗,难不成是想带一只雇佣兵去打猎或者打土匪?
江河单看了一下文件,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再联想到刚刚被捣毁的恐怖分子。
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江河的身子震了一下,赶紧摇摇头,将这可怕的想法给甩出了大脑。
“不,这怎么可能呢?”江河自言自语,眉头紧蹙。
朱智渊在一旁,大声说道:“有什么不可能,快签字,老子没耐心再跟你们耗下去了!”
唐振华心乱如麻,求助似地看向江河。
此时江河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抓紧了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朱智渊,沉声道:“这合同,唐家不会签的,你可以滚了!”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朱智渊笑着,像是嘴上挂了一把刀,冷气逼人,“既然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众保镖蠢蠢欲动。
唐振华脸色大变,跟徐天启一样心中十分害怕。
有江河在,确实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明天呢?后天呢?
江河总有不在的时候,那时候又怎么办呢?
江河缓缓抬起头,不紧不慢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特殊号码,简单地说了两句,然后将合同扔会给朱智渊。
“你的许可文件已经失效了,你没资格从唐家买枪了。这下可以滚了吧。”
“你说无效就无效,你算老几。”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江河眼神瞬间变冷,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朱智渊,“或者说你愿意继续胡闹下去,我可以陪你。就是得小心你的小命。”
杀气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风,让朱智渊心头一凉,那感觉就像是已经有一把枪顶在了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