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道:“什么地方都能碰到你,看来我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
“哈哈,那我一定是看好了黄历才出门,总是碰见贵人。”
祖海的笑声,配上他惨白的皮肤,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总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江河不想跟他多纠缠,转身朝停车场外面走去。
“请等一下。”祖海追了上去,微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我们有那么熟吗?”江河冷冰冰地说道。
“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嘛。”祖海伸手要搂江河的肩膀,却被江河躲开了。祖海手僵在原地,晃了两下,接着说道:“就当是我给你赔罪,而且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来找人的吧?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江河目光微寒,仔细打量着祖海。
他发现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紧抿着嘴唇,仿佛随时在想怎么算计你。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要找到不只一个人。”祖海神秘地笑了一下,“怎么样,现在有兴趣跟我喝一杯了吗?”
说完,祖海轻笑两声,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地朝电梯走去。
江河想了一下,沉默不语地跟了上去。
两人乘电梯往上,来到了丽华皇宫一楼。
这是一个巨大的酒吧,中间一个圆形的舞台,上面正有几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在舞台周围,摆满了酒桌,挤满了欲望无法发泄的男人跟女人,再远一点,就是用沙发组成的卡座,自诩为小资的人坐在这,远远地欣赏着舞台周围人的丑态。
“这里太吵,咱们上二楼去吧。”祖海领着江河上了一个楼梯,来到二楼。
这里的装潢明显就比下面高档不少,设有独立的包间,是专门提供给那些有需求的人。
来到一个包间,祖海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想喝点什么酒?”
“酒就不用了。”江河站在门口,始终不肯进去,“我要找的人呢?”
“不用这么着急,该到的自然会到,咱们边喝边聊。”祖海打了一个响指,立马有人端着酒盘走了进来。
江河侧身一看,居然是白凝水。白凝水也看了江河一眼,神情一阵慌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但立马将头低下去,放下酒便离开了包间。
如此怪异的行为,让江河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这时候祖海打开酒盖,给江河斟了一杯,缓缓说道:“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好酒,你一定要尝一尝。”
“不必了,我要找人的呢?”江河伸手拦住祖海,冷冷地看着他。
“何必着急。”祖海将酒杯推到江河眼前,“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说话间,祖海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坐在江河两边。
温香软玉入怀,鼻尖飘来阵阵暗香,从江河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一大片白花花肌肤在眼前乱晃,搞得人心猿意马。
不仅如此,也不知道两个女孩是不是故意的,总是用自己的胸脯往江河身上挤,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娇喘。
“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好酒自然要陪美女。”祖海微笑道:“小红小绿,还不伺候江先生喝酒。”
“是。”两人声音甜糯,仿佛喉咙含了一颗糖,听的人浑身酥软,好像踩在云端。
看着递到眼前的酒,江河伸手从两女手中接了过来,起身走到门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留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酒我已经喝完了。”江河放下酒杯,冷淡地说道:“人呢?”
“好酒量。”祖海朝两个女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女人识趣地离开,“老徐你已经见过了,地下停车场那个人就是老徐。”
“那秦坤呢?”
“很遗憾。”祖海摊开双手,耸耸肩道:“他已经死了。”
江河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一样,身上笼罩着一股杀气,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你玩我?”
“先不要急着生气,我知道这样是说服不了你的。”祖海拍了拍手掌,两个人抬着一个黑布口袋走了进来,“尸体就在这,你可以自己看。”
黑布口袋被放在江河面前,拉链一拉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出现在江河面前。
其实江河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人就是秦坤。不过从那些匪徒来看,秦坤应该是蛮子国的人,眼前的尸体也是蛮子国的人,这点倒是对得上。
“我知道你还是不信,所以我把证人也给你找回来了。”祖海又拍了拍手,之前那个给祖海开车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混混,“诺,他们几个就是目击证人,你自己问他们吧。”
江河扭头看去,除了那个老徐不认识以外,另外三个人确实很眼熟。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小巷中殴打张无端的人,也是带走那个神秘人的小混混。
江河看过徐天启给的资料,所以认识这几个人。
“他就是你们带走的人?”江河指着尸体向几人问道。
老徐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他找上门来,说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于是我联系到了天爷,天爷又让海哥将他藏起来。”
“那他怎么又死了?”
“这……”老徐迟疑了一下,朝祖海投去疑惑的目光。
江河冷哼一声,厉声道:“别看他,回答我的问题!”
“是,因为海哥觉得,留下这个人是个祸害,早晚会害死我们红花会,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就亲手杀了他!”
老徐说完仿佛松了一口气,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身子一个劲地发抖,仿佛背负了什么巨大的压力一样。
江河全看在眼里,朝祖海投去疑惑的目光。
从老徐的陈述来看,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但江河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明知道屋子里没鬼,但还是会害怕是一个道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祖海摇晃着酒杯,缓缓说道:“我作为天爷的手下,为什么敢违抗他的命令。”
江河沉默不语。
祖海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甘心只做一条走狗,而是想要当主人,而这个人就是我给你的投名状。你还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说话间,祖海眼中寒光闪烁,仿佛一只盯上猎物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