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检查都没检查，就说要换。
江河算是看出来了，这肖连生根本不是来检查的，而是专门来找茬的。
恰好这个时候冯明拿着文件进来。
江河伸手示意了一下冯明，对肖连生道：“肖站长，换没有问题，但也得有个理由吧。”
“当然是不符合规范了。”肖连生理所应当地说道。
“那到底是哪里不符合规范呢？”江河强笑道：“你说出来，我们整改就是了，这换消防系统，可是要耽误不少功夫。”
因为是重新装修的，消防系统有些地方改线了，要想换的话，只能把墙砸穿，然后重新安装。
现在他们才跟星星签了大合约，正是忙碌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跟精力，重新来铺设管道。
“整改怎么行，必须换，不然的话就只能停业整顿。”肖连生敲着桌子道：“这栋楼可不只是你们一家公司，我得对其他公司的财产跟人员安全负责。”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肖站长好像还是没告诉我，到底我们哪里不符合规范。”
“这重要吗？未必我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还会有错吗？”肖连生指着墙壁道：“就这，我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问题。”
“感情你还是透视眼啊，那你咋不去刮彩票呢？”冯明小声揶揄道。
“你说什么？”肖连生拍着桌子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冯明气不过，这分明就是找茬嘛，向前迈了一步，正打算说话，却被江河给拦了下来。
“肖站长不要生气。”江河微笑道：“他年纪还小，说话没个把门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哼，你就有把门的了吗？”
江河眉头一皱，心头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他已经表现得足够客气了，这肖连生居然还不识趣，话还越说越难听。
果然马善被骑，人善被欺。
江河脸色一变，眼神阴冷道：“以你的意思，我们公司非整顿不可了？”
“那当然。”
“整顿倒也不是不行。”江河故作为难道：“只是你也看见了，最近公司业务挺多的，要是暂停营业的话，损失很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河眉头一皱，冯明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手里的文件，狠狠地拍在肖连生的脸上。
没等两人说话，肖连生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不过看你们也不容易，我倒是有个办法。”
从肖连生眼中，江河看到一丝狡狯，心中暗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愿闻其详。”江河道。
“很简单嘛。”肖连生厚颜无耻道：“我认识一个朋友，最近他有间办公楼要出租，你们可以搬去那里。至于租金嘛，这个好商量。”
“原来肖站长都安排好了，真是让你费心了呢。”江河暗讽道。
“工作需要嘛，以前我也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
江河面带冷笑，拿起手机，给陈启东发了一条微信，然后抬起头道：“肖站长为我们公司劳心劳力，要是不给你一点辛苦费，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有啥。”肖连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道：“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嘛，都是工作需要，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肖连生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小子还挺上路子，知道该怎么做人。
“这怎么行呢。”江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冷笑道：“这钱肖站长可一定要收下。”
“诶，什么钱不钱，可不敢说啊。”
“是是是，我说错了。”江河脸色一变，抬起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肖站长看个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说话间，江河将手机放在桌上，推到了肖连生眼前。
微信聊天框，大段大段的文字看得人眼睛发花。
肖连生不过看了两行，浑身一颤，赶紧将手机翻了过去，盖在桌子上。
“你……你这些东西，是……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肖连生满头冷汗，惊惧地看着江河。
“不巧，我一个朋友是做情报工作的。”江河轻声道：“所以我就拜托他稍微查了一下肖站长。”
肖连生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只感觉喉咙发干，如坐针毡。
这哪里是查了一下，上面就差把他今天穿的内裤颜色写出来了。里面很多事情，甚至肖连生自己都忘了。
在站长这个位置坐了十几年，肖连生虽然没犯什么大错误，但小问题可是不少。
只要江河手机里的信息泄露出去，那肖连生这站长也算是坐到头了。
“对了。”江河淡然道：“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肖连生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敢搭话，缩在椅子上，一个劲地揩着脸上的冷汗。
冯明在一旁附和江河道：“刚刚不是说到肖站长的辛苦费了嘛。你说是吧，肖站长。”
“误会，嘿嘿，都是误会。”肖站长干笑道：“哪有什么辛苦费啊，都是误会。”
“那肖站长刚才要我们搬走，这件事也是误会吗？”
“当然了，贵公司业务这么繁忙，搬家不是耽误事嘛。”
“可是刚刚肖站长说，我们不搬的话，只有停业整顿了啊。”江河斜眼看着肖连生，“难道这也是误会吗？”
肖连生脸色发白，浑身颤抖道：“误会，都是误会。”
“那我们的消防系统……”
“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肖连生急忙说道：“我现在就签字，贵公司的消防系统什么问题都没有。”
江河冷笑不止，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非得撕破脸皮，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江河朝冯明使个眼色，敲着桌面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还等什么，快签吧。”
到了这个份上，肖连生哪敢多说什么，赶紧在文件上签上大名。
不敢在江河办公室多逗留，肖连生赶紧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司。
到了大厦门口，肖连生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我……”肖连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废物！”那人给了肖连生一巴掌，冷声道：“还得我亲自出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