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去的杀手,江河愣了一下,忽然转身,怒吼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这个蠢货!”
“这都是你的错!”管永言厚颜无耻道:“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屁的职责,你就是个白痴,蠢货,煞笔!”
管永言面色阴沉,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但面对江河的责骂,让他瞬间忘记自己的问题。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他给抓起来!”管永言喊道:“秦浩明,你想挨处分吗?”
江河怒意勃发,上前一步道:“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一下!”
形式紧张,一触即发。唐欣站在一旁,满脸担忧,犹豫着要不要给唐振华打电话。
这时候,秦浩明走了出来,站在江河身前道:“冷静一点,硬着来对你不利。”
被秦浩明劝了一句,江河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跟她说句话,总没问题吧?”江河看着管永言道。
管永言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一口气。
别看他话说得硬气,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他是清楚江河的身手跟背景的,要是真的闹起来,还不一定是谁吃亏。
现在江河肯服软是最好的,大不了到时候跟上面道个歉,然后再把江河放了就是。
“幸好把秦浩明给带来了。”管永言心中暗道,心有余悸,偷偷地打量了说江河几眼。
江河来到唐欣身前,郑重地说道:“你去医院找青荷,然后让祖海守着你。”
“那你怎么办?”唐欣急道:“我去找爷爷想办法。”
“千万不要。”江河紧张地说道:“我不会有事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记住,查清楚一个叫唐纯什么的人,他就是唐家的奸细。”
唐欣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抓着龙啸的手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会的。”江河转过身,对身边的秦浩明说道:“麻烦你送他一下了。”
“包在我身上。”秦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叫过来几个人,将唐欣送往医院。
江河被送上警车,朝武警总队而去。
等江河等人离开以后,别墅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在远处的树影之下,一辆汽车缓缓朝远处驶去。
车上,白鹤翔面色发白,抿了抿嘴唇道:“你把自己暴露出来,就不怕被江河直接给杀了?”
“有句成语叫李代桃僵。”唐纯浩嘴角微挑,“损阴以益阳,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
“神神叨叨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唐纯浩道:“我让你准备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江河一进去,保证立马知道是谁干的。”
“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他看出破绽来。”
“行了,行了,废话这么多。”白鹤翔摆了摆手,把头扭到一边道:“你想死我自然不会拦着你。”
车辆缓缓走远,消失在无垠的夜空下。
武警大队总部,一间小屋子里面,江河翘着二郎腿,眼神轻蔑地看着眼前的管永言等人。
“都耗了大半天了,一句话也不说,你们是打算把我给盯死吗?”江河讥讽道。
管永言面露难色,心里也十分为难。
不是他不想放了江河,就在刚才,上面来了一个命令,将江河收押。
换作之前,他肯定会欢呼雀跃,恨不得站起来,指着江河的脸,狠狠地羞辱江河一番。
但这样的前提是,江河不是被他给抓进来的。
“要想等一下,毕竟还有很多程序要走。”管永言摸着额头的汗水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好了。”
两个等一会,也不知道管永言是说给江河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江河也看出一些不对劲了,皱着眉头道:“还有什么程序要走,有这么麻烦吗?”
管永言不敢搭话,故意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其他的东西。
“看着我!”江河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管永言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快了,马上,马上就可以放你走。”管永擦着额头的冷汗道:“再等一下,等一下就行。”
江河面色阴沉,身子前倾,逼视着管永言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拖延时间?”
心事被戳破,管永言一阵惊慌,干笑两声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总队长,谁敢命令我。”
话音刚落,房间外走进来一个人,脚步沉稳,气质不凡。
“是我让他拖住你的。”
管永言听见这声音,简直跟听见仙乐一样,喜极而泣,急忙起身道:“王师……”
“你可以走了,这里交给我就行。”
“是,我马上就走。”管永言如蒙大赦,满头大汗地跑了出去。
江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无比震惊,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
“王福川,没想到是你。”江河调侃道:“不在部队里当老爷,跑到海东来干嘛?”
“当然是为了你。”王福川伸手抽过凳子,坐下说道:“许志康都跟我说了,你可是在海东干了不少大事啊。”
江河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许志康。对于这个自己曾经的连长,江河的感情很复杂。
“你是来夸奖我的吗?”
“你想得美。”王福川笑骂一句,掏出自己的烟,递给江河一支道:“我是来抓你的,让你到里面住两天。”
“谁的意思?”
“还能是谁的意思。”王福川吸了一口烟,眼神上瞟道:“他的意思呗。”
烟雾蒙蒙,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江河知道这一次自己非进去不可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唐欣的安危。
“你不要担心,那个唐家的小妞,我会专门找人去照顾她。”王福川吐出一个烟圈道:“进去住几天,意思意思,大家脸上都好看。”
“要是我拒绝呢?”江河轻轻抖了一下烟灰。
王福川抽烟的动作停了一秒,随后恢复正常,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里将没有你容身之地。”说着脚尖轻轻点了一下地。
江河眉头一皱,自然明白王福川的意思。
看样子对方确实是发火了,非要把他送进监狱不可。
香烟慢慢燃烧,淡淡的白烟飘逸而上,在江河头顶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图画,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