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往前走，禾香用手一指：
“看到没有，牛头镇！”
苏斩顺着禾香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山谷里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城池，说道：
“啊！这么大的城池，应该是个大镇啊，你怎么说小镇呢？”
禾香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禾香不说，苏斩也不想知道那么多，他现在就是饿，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喝一顿酒。
走近了，苏斩这才发现，虽然这城墙很雄伟，但城头长满了蒿草，护城河已经变成了一条干涸的浅沟，不见士兵守城，城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苏斩说：“这城怎么这样？”
禾香说：“听说这城还是秦始皇修的呢，当时是兵家必争之地，后来就废弃了，变成了这个样子。”
进了城门，苏斩看到城里到处是断壁残垣，年头沧桑久远，只有几座趴趴的茅草屋在城中间，只有一条街道，有几个人晃晃荡荡，像是喝醉的酒鬼。
苏斩说：“这也叫一个城镇？”
禾香说：“少见多怪，一座房子可以是一个国家，好几座房子，就不会是一个城镇吗。”
这话也没错，国家和牛头镇不都是个名称吗，不是有一个家庭四口人，就在一个屁大点儿的地方成立个西兰公国吗。
“愿意是啥就是啥吧，我们去酒馆。”
苏斩看一棵树上挑着一个酒幌，就奔酒幌去了。
到了门前，这酒馆还有个牌匾，上面写着：牛二娘酒馆。
苏斩心里说道，哈哈，牛二娘，怎么不改成孙二娘，整点儿人肉包子！
二人进了酒馆，就闻到满屋子酒味，可是，酒馆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冷清清的，只有一个胖胖娘子趴在桌子上睡觉。
苏斩想，看样子，好像还真是个黑店。
他问禾香：
“怎么没人？我们去别人家看看吧。”
禾香说：
“镇里就这一家酒馆。”
苏斩说：“来客人了，怎么还睡觉。”
禾香招呼道：
“牛二娘，醒醒！”
“啊、啊！”
牛二娘一下子惊醒了，抬起头，下巴上拖着哈喇子，愣怔怔地看着二人，片刻之后，她擦着哈喇子站起来，又擦着眵吗糊说道：
“妈呀，张小鱼啊，睡着了！这个是谁呀？”
禾香说：
“二娘，这位是我老公！”
牛二娘夸赞道：
“张小鱼，你真好命，找了这么一个英俊的老公，不白活了！”
禾香瞅一眼苏斩，故作逊道：
“英俊个啥，我看这个呆子，长得就跟土豆子差不多。”
牛二娘问：“你老公怎样称呼呀？”
禾香一下卡住了！
她想，唐三败可是个窗户眼儿吹喇叭，名声在外的坏人，也不知道这东西都得罪了些什么人。
这里可不是郑县城里，要是说出唐三败的名字，说不定有人会杀了这坏东西！
如果现在有人把唐三败杀了，八月十五就决斗不成了，她和王大鱼也就不能亲手替王山王海报仇了。
可是，她一时也想不出给苏斩起个什么名字。
苏斩与禾香前面的的想法一样，他也怕报出唐三败的名字，会惹来杀身之祸，就说：
“牛二娘，鄙人姓苏名斩，草头办苏，车斤斩！”
牛二娘说：
“啊，苏斩，好名字！”
禾香说：
“二娘，我们没吃饭呢！”
牛二娘说：
“已经过了饭时，就剩点儿包子了。”
禾香说：
“包子也行。”
“在锅里馏着呢，我给你们上来！二位先找地方坐下。”
牛二娘去厨房取包子。
苏斩说：
“能不能是人肉包子？”
禾香说：
“什么人肉包子狗肉包子，有吃的就行，管他什么肉呢。”
苏斩说：
“姑奶奶，我是说，这个是不是黑店。”
禾香说：
“什么黑店白店的，你不是饿了吗，吃饱肚子就行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苏斩被禾香呛了一顿，也不吱声了，只有静静坐在桌边。
此时，他突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心想，禾香毕竟是他的仇人，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又是江湖盗贼栖息的地方，如果禾香耍个阴谋诡计害他怎么办？
荷香好像看出他的心思，说道：
“不要胡思乱想，到这里，要机灵点儿，把耳朵竖起来，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苏斩没做声。
“包子来啦！”
牛二娘从厨房里出来，迈着小碎步，手里端着一个方盘。
方盘里有两盘包子，还有蒜泥、酱油、老陈醋、辣椒油等调味品。
很快，她来到桌边，将方盘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食物摆到桌子上，然后问道：
“二位喝酒吗？”
禾香说：“喝！”
牛二娘说：
“我这儿里没有便宜酒，只有杏花村和猫台。”
禾香知道苏斩喝惯了猫台酒，说道：
“猫台酒来一坛！”
“好嘞！”
牛二娘从另一个门出去了。
她的酒放在酒窖里。
苏斩说：
“你少喝点儿，我多喝点儿！”
禾香说：
“凭什么我要少喝？”
苏斩说：
“都喝醉了，就会被剁成馅，包成人肉包子！”
禾香笑道：
“哈哈，原来你是个怕死鬼，死有什么可怕呢，就当睡着了。”
“酒来了！”
牛二娘搬来一坛子酒，五斤装的。
苏斩接过酒坛子，问道：
“有没有下酒菜，来上一些。”
牛二娘说：
“下酒菜就要等晚上了，伙计们正在准备，我给你们切个白菜心拌一拌吧！”
苏斩说：
“好！”
牛二娘去切白菜心，苏斩禾香开始喝酒。
虽说苏斩担心是人肉包子，可是，饿急眼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吃就是了。
哈哈，可别说，他咬了一口，这包子还挺香。
等牛二娘端上白菜心，苏斩问道：
“牛二娘，我想打听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
牛二娘说：
“说，打听什么人？”
苏斩说：
“就像我老婆差不多体型的人，脸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