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跑了,唐三败恢复正常了,关九公终于去了一块心病,他高兴的一宿没有合眼。
早上起来,他想看看少爷怎么样了,正好,昨晚还没来得及清理广场呢,他就叫上冯秃子等人,来到旭阳斋。
旭阳斋的门都关着,他就去了耳房,想看看小信子怎么样了,再问问少爷的情况。
关九公敲敲门:“小信子!”
“大管家呀!”
小信子已经起来了,正在床上坐着,听到是关九公,马上回答。
关九公:“好点儿没有?”
“好点儿了,奴才给你开门!”
小信子磨磨蹭蹭下了床,装作一瘸一拐去把门开开:“大管家,请进!”
关九公没有进屋的意思,问道:“知道少爷怎么样吗?”
“奴才刚起来,不知道少爷怎么样。”小信子也有点儿心眼儿,没有说他昨晚去了苏斩卧室,他到苏斩那边的门外听听,“大管家,少爷好像起来了,屋里好像有动静。”
关九公到窗前听听,然后说:“是有动静。”
小信子欠儿欠儿地喊:“少爷,大管家看你来了!”
门开了,云诗诗走出来:“大管家,少爷在卧室呢!”
关九公:“少爷怎么样?”
云诗诗:“很好!”
“诗儿,你看少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了?”
“一样了,就是以前的记忆,好像恢复不了了!”
“只要少爷正常就行,以前的东西,记不住更好,都是一些坏东西。”
“老匹夫,你说谁呢?”苏斩突然出现在门口,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样子。
关九公吓得退后一步,暗想,这少爷真回到从前的样子了,凶气逼人。他说:
“少爷,在下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苏斩睡了一宿觉,真正睡着的时间不多,他想了不少东西,总结出一点儿经验,那就是,包括关九公在内,这些人都是贱皮子,越尊敬他们,越是不行,所以,他要装作强势!
他觉得,这样就是投其所好,主动出击,才能自保,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老匹夫,本少爷是死是活,用不着你看,赶紧离本少爷远点儿,别找着挨揍!”
关九公果然没了脾气:“少爷,在下这就忙着去了,有什么事,喊在下一声即可!”
“滚!”苏斩大吼一声。
关九公也很听话,这个威风八面的唐府大管家,竟然像受到惊吓的耗子,一溜烟儿离开了。
这是苏斩人生中,从没有过的痛快,暗道,这个世界,有的人就是做奴才做习惯了,做做主人,他们就贱皮子发痒,打他们骂他们他们才舒服!而当少爷,就是威风气势!
……
不一会儿,小广场就收拾干净了,昨天晚上留下的污物都冲洗干净了。
回去的路上,冯秃子说:
“大管家,少爷真的好了!”
关九公说:“我担心了一宿,就怕早上起来,少爷出现反复,现在看来,少爷很正常不过啊!这是本管家的幸事,也是咱们唐府的幸事啊!”
冯秃子说:“大管家,老奴最担心的是铁公鸡回来报仇啊。”
关九公:“本管家何尝不是呢!”
“这都怪老奴啊,老奴该死呀,我一宿也没睡好觉啊!”冯秃子还在自责。
关九公安慰道:“这是命中注定,也不能怪你,也许黄皮子请来的大罗刹,道行没有铁公鸡高呢,不然,也不差那么一眨吗眼睛的功夫,可他却早早撤了!”
“铁公鸡回来该怎么办呢?”
“还得找黄皮子这伙人呗,听说,他们是道行最高的大师了!”
“可是,他们再请大罗刹来,也不行啊,铁公鸡这次回来,一定也会带帮手的,或者再练练法术,长长道行!”
“这个好像不必担心,地府里的能人不比阳间少,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以让黄皮子他们找来道行更高的鬼王,也可能请来一个判官或者阎罗呢,我们出钱就行了!”关九公还是很有信心。
……
苏斩一来态度,唐府里面,就谁也不敢惹他了,接下来,他也活得个逍遥自在。
那天晚上受刑,尽管没有伤筋动骨,但也够他养一段时间了。
每天,方先生都来给苏斩针灸,用苏斩做实体教材,教给云诗诗辨识穴位,并带云诗诗去后花园练习闪电飞针功夫。
一晃,就到了伏天,苏斩的身体基本复原,不过,他好像习惯了府里的生活,不想上街了,把什么铁公鸡、王大鱼什么的都忘了。
刁妈曾经来府里找过几次唐三败,但关九公担心唐三败碰到铁公鸡,他就借口唐三败有病,把刁妈给挡回去了。
这天吃过早饭,下了一场暴雨,雨后,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
天,干干净净的蓝,空气非常新鲜。
小信子不知听谁说的,大运河涨水了,还有船翻了。
苏斩决定出去溜达溜达。
苏斩要出去,关九公自然不敢阻挡,就是叮嘱云诗诗和小信子保护好少爷。
苏斩来到大街上,立马就引起了注意。
这段时间,唐三败不出现,县城里的人们,还真有一点儿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有趣味的东西。
这时,街上的人一见唐三败出现了,都凑过来看。
他们早就听说唐三败身上的鬼,被几个大师消灭了,几个大师还借助唐三败的名气大肆宣传炒作,生意异常火爆。
当然了,昆仑仙狐他们不可能说鬼被吓跑了,只能说是消灭了,并且说得很夸张。
对于恢复正常的唐三败,也就没有多少人躲着了。
躲着苏斩的,都是本分的小娘子们。而那些发贱的小娘子,反倒往苏斩跟前凑乎。
唐三败挥金如土,她们也都是知道了,如果被唐三败看上,给他们买个西域的汗血宝马,买座楼宇,给一张卡戳的钱票,都是很正常的。
这么长时间,没有啥事,苏斩就和云诗诗、小信子、方先生聊天,让他们帮助回忆过去的事情。
当然了,都是唐三败的累累恶行。
主要是唐三败好像没做过什么好事,就是有几件小来小去的好事,也都让他们给忘了。
这样,在苏斩的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唐三败清晰的恶劣形象。
差点儿没成了烤猪,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苏斩也不能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再装的话,又得说他魔鬼附体了,又该给他驱鬼了。
于是,他走起路来,都是六亲不认的步伐,看谁不顺眼,就骂上两句,或者踢上两脚,或者扇两撇子,看到臊媚的小娘子,就冲过去,主动抱上一抱,亲亲脸蛋,袭袭胸脯等等,反正有钱,小信子卡个戳就行,被害人拿着钱票,就去继祖柜房支取现金就行了。
这样,他感到从没有过的牛皮神气和舒服痛快!
花钱的感觉真好,何苦要节省呢,节省钱,就是反常,就要遭罪,该高兴不去高兴,有钱不花,那就是大傻x!
苏斩在街上逛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赔了人家多少钱,反正,拿钱票支钱的小娘子,已经在继祖柜房的前面,排成了长龙……
人们又都知道,那个败家的唐三败回来了!
这一上午,可把小信子忙活坏了。
他这个所谓的二总管也不容易当,卡戳卡的,手脖子都卡肿了。
而继祖柜房的粱掌柜,一看业务量陡然暴增,支钱的还都是小娘子,弄得他是云里雾里,立即调入现金,增加人手。
粱掌柜一查原因,竟然都是唐三败的戳子。
他老人家心想,少爷很长时间没有嫖妓的钱票来了,为何今日如此之多呢?难道少爷要累死?
这老人家沉不住气了,立即一溜小跑回到唐府,把这件事情向关九公汇报。
关九公告诉粱掌柜,这是好事,少爷恢复正常了,就像猫一样,挺长时间没吃鱼了,一旦开荤,还不把肚子吃个滚瓜溜圆,让粱掌柜不必大惊小怪,见单儿照付就是。
……
苏斩溜达的有点儿累了,肚子里面也没食儿了,说道:
“诗儿,本少爷饿了,找个地方喝点酒!”
云诗诗说:“少爷,奴婢想请求你一件小事。”
苏斩豪气冲天地说:“只管说来,别说一件小事,就是一百件大事,本少爷也满足你,有钱怕什么!”
云诗诗:“谢谢少爷!奴婢想请少爷先去一个地方看看,然后再喝酒!”
苏斩:“走起!”
这样,云诗诗在前头带路,他们离开大街,进入小巷,左拐右拐,也不知拐了多少拐,把小信子都拐蒙瞪了,他们这才来到了一片破破烂烂的贫民窟。
远远的,就听有人喝骂和哀叫之声。
苏斩知道唐三败最爱打仗,就催促道:“快走,看看什么人在打仗,本少爷手早就发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