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一步三晃往唐府走,看谁不顺眼,还要骂上几句。
回到唐府大门口,刁巴山带几个家丁守在大门两边。
看到苏斩过来,刁巴山立即施礼:“少爷!回来了。”
见不到还好,一见到刁巴山,苏斩就想到那天驱鬼时,这小子给他上刑的可恨样子,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刁巴山,滚过来!”
刁巴山走过去:“少爷,有何吩咐?”
苏斩喝道:“把脑袋伸过来!”
“是!少爷。”
刁巴山不知道苏斩要干什么,有点儿迟疑,但还是把脑袋送到苏斩面前。
苏斩:“闭上眼睛!”
刁巴山闭上眼睛:“少爷,藏猫乎玩儿呀?”
“啪!啪!”
苏斩左右开弓,狠狠两个大耳刮子,扇在刁巴山脸上,还骂道:“藏猫乎,我藏你祖宗个头!”
“妈呀!”刁巴山哪里知道苏斩要动手打他,一下子给打蒙了,倒退好几步,捂着脸,“少爷,你怎么打人?”
苏斩:“狗奴才,老子打死你!”
刁巴山看苏斩急眼了,马上把脑袋送过去:“少爷,打吧,狠狠地打!”
“滚!”苏斩上去一脚。
可是,他喝的腿已发软,一条腿支撑不住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身子一栽楞,这一脚就没踹明白,倒把他自己闪个跟头,好悬没卡破鼻子。
云诗诗把苏斩拉起来,她担心刁巴山再挨揍,就说:“刁总管,你们都闪开,别惹少爷生气!”
“是!”刁巴山借这个机会,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小信子笑道:“嘿嘿,少爷,自己咋还卡跟头呢。”
苏斩很严肃地说:“这地有坑,明天让老关头他们垫垫!”
“嘿嘿,坑在哪儿呢?奴才咋没看到。”小信子说。
云诗诗:“小信子,少爷说有坑,就有坑!”
小信子连说:“是,是,有坑,有坑!”
等苏斩进了大门,刁巴山的手下老鲶鱼说:
“刁总管,少爷这是真好了,和以前一样一样的了!”
刁巴山挨了打,虽说没打怎么样,但很没面子,这时找个了台阶:
“老鲶鱼,你知道少爷的病是怎么治好的吗?”
老鲶鱼:“不是你姐姐请大师给治好的吗!”
“是呀!”刁巴山说,“要不是看我姐的面子,人家大师还不来呢。那天晚上驱鬼,我也尽了不少力呀!”
老鲶鱼:“刁总管,按理说,少爷应该感谢你呀,可他为什么打你呢?”
刁巴山:“嘈,这个你还不知道,少爷就是少爷,他做事历来与众不同,打是亲,骂是爱,少爷打我,这才说明他恢复正常了,也是对我的表扬!”
老鲶鱼:“也是,以前的少爷,一点儿也不像少爷,看看现在的少爷,才像少爷!”
……
关九公和冯秃子坐在揽月斋旁的十字路口下棋,看到苏斩回来了,二人便站起来。
苏斩装作看不到他们,嘴里哼哼着西海情歌。
因为他听说唐三败有个习惯,喝点儿酒就哼哼小调,他要尽可能向唐三败靠近,越像唐三败,就越不会被人看出是赝品。
可是,他不会盛唐的什么歌曲,所以,他就想到了这首苍凉悲戚的西海情歌。
反正他就是哼哼,也没个个数,别人也听不清他哼哼的什么词。
看到苏斩走近了,关九公迎上前:
“少爷回来了!”
苏斩看一眼关九公:“老关头啊。”
关九公:“少爷,今天玩儿的开心吧!”
苏斩反问:“你说我开不开心,老关头?”
“应该开心吧。”关九公想,这一天几乎把继祖柜房的现金败霍光了,能不开心吗。
“本少爷不开心!”
“少爷,哪里不开心了,是不是和牛巨虎打架的事!”
“有那么一点儿!”
“少爷,一会儿在下带人去找牛巨虎,把他的老窝端了!”
苏斩晃晃手掌:“老关头,牛巨虎你就先别管啦,我限你三天之内,给本少爷打造一艘十丈画舫,本少爷要坐在上面游玩!”
“是的,少爷!”关九公想,只要少爷高兴,健健康康,就是要龙肝凤胆都要想法淘弄。
苏斩:“老关头,本少爷累了,要歇着去了。”
关九公:“少爷慢走!”
苏斩晃晃荡荡往前走。
关九公叫道:“诗儿,你等一下!”
云诗诗:“大管家,有何吩咐?”
“为了防止少爷病情复发,我请大师在旭阳斋里里外外布置了阵法,你和小信子千万不要破坏!”关九公也是想让苏斩听到。
云诗诗:“知道了,大管家!”
苏斩是听到了,他也不吱声,就是往前走,心想,你布置这些鸟东西更好,省得你们再说老子中邪,给老子用刑!
回到旭阳斋,苏斩果然看到屋里屋外贴着不少符,提溜蒜挂,忽闪忽闪,特别是哪老章爬一样的字符,看着非常别扭。
他在心里骂道,都是一些什么鸟,是老子有病,还是你们有病,都是脑袋进水!
……
谣言出一个假鬼,又杀害了一个真人,动了不少脑筋,并没有把唐三败弄死,胡师爷的复仇计划遇到挫折。
不过,也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儿就成了,这说明,他的复仇计划是成功的,只不过,被出现在天空中的那个怪物搅了局。
这些天,胡师爷一直很困惑,他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可是,这个搅局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难道背后有什么高人相助唐三败?
胡师爷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查出来这个怪物的来历,可是怎么查呢?是派个人打进唐府,还是收买一个唐府内部的人呢?
这两种办法都是双刃剑,稍有疏忽,会暴露身份,把他供出来。
别看他鼓捣出一个假魔鬼把关九公忽悠住了,那是因为关九公是外行,还有全城人的舆论压力。
可做生意,关九公和唐家人可是滴水不漏,他们防范商业奸细尤其严密,制定的规矩也不少,很严苛,惩罚也很残酷,一般人是不敢充当这种角色的。
喝酒时,胡师爷看苏斩成了焦点人物,满满的春风得意,他大有上去一刀把苏斩捅死的念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他还是沉住气了。他内心复仇的欲望则更加强烈。
散席后,胡师爷低着头想着复仇的事,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忽然,他撞在一个东西上。
胡师爷一抬头,见是孙千,他正闹心呢,顿时来气:
“孙三胜,搞什么鬼!吓我一跳。”
孙千大笑:“嘿嘿嘿嘿……胡师爷,我就是鬼呀,耍钱鬼!”
胡师爷说:“耍钱鬼就去耍钱,别挡道!”
孙千露出无赖的面孔:“嘿嘿,胡师爷,耍钱鬼没钱,搁啥耍呢?”
胡师爷很不耐烦:“搁啥耍别跟我说!”
“不跟你说,那我跟谁说?”
胡师爷伸手扒拉一把:“一边去,别烦本师爷!”
孙千栽楞一下,又站直溜了,一立立眼睛:“咋的胡师爷,翻脸不认人啊!”
胡师爷说:“吵吵什么玩意儿。”
“我孙某人就这大嗓门,我爹给的!”
胡师爷一看,这小子要讹上他,说道:“孙三胜,你要讲信用,事先咱们已经说好了,你事情也做了,我钱也没少了你,现在,你我互不相欠了。”
“你欠我的就多了!”孙千说,“我现在才寻思明白,你陷害唐三败,可不是嫁祸唐三败那么简单,你这是一个连环计!”
“休要胡言!”
“我孙某人从不胡言,你是想谋夺唐家的财产,你给我几个小钱就——”
胡师爷连忙捂住孙千的嘴:“禁言,禁言!”
孙千拨开胡师爷的手:“干什么,你想堵死我呀!”
胡师爷威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言而无信!告诉你,本师爷可不是好讹的。”
“难道我孙三胜就是好糊弄的?”孙千说,“实话告诉你,光脚不怕穿鞋的,有种你就整死我!”
胡师爷看这小子软硬不吃,这才知道,他遇到贴树皮了,只好先安抚,过后再做打算:“孙千,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找个僻静之处去说。”
孙千说:“正好,我还饿着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