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芳和小琴也跟来了。
美芳相信关九公,一直以为没什么事儿,可看到苏斩长时间没动静,她也很着急,水火无情,少爷会被淹死的!
就算小信子跳进水里,她的心也一直悬空。
如果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她是摆脱不了责任!
她不住在心里祈祷。
等到小信子把绳子扔上船,她还是没放心。
杨将军、紫霞、碧莺、赵语也都过去拉绳子,美方和小琴也帮着拉。
绳子很沉。
关九公问道:
“小信子,下面几个人?”
“好像两个人!”
小信子回答完,又潜入水中去了。
关九公想,如果水下两个人,至少有一个是清风子师徒二人其中的一个,这说明,清风子并不是骗子,很可能道行不够,被铁公鸡所杀!
如果清风子都被铁公鸡杀了,那么,少爷更活不成了!
他心里剧痛,就像心被碾碎一般!
他后悔!自责!真想一头撞死!
人终于拉出水面,也确实是两个人,可一个是苏斩,另一个是石人,二人绑在一起。
关九公一看,顿时后脊慌了,意识到可能受骗了!
大伙七手八脚把两个人弄上船,杨将军用刀割断绳子,将苏斩和石人分开。
这时再看苏斩,紧闭着眼睛,大张着嘴,肚子鼓鼓溜溜,像个气鼓的蛤蟆,纹丝不动。
赵语试试苏斩的气息,没有试到,就说:
“死了!”
这两个字一出来,美芳、小琴、紫霞、碧莺这四个女孩,都趴在苏斩身边,齐声大哭起来……
美芳哭,那是她做错了事;
紫霞碧莺哭,这是兄妹之情;
小琴哭,那是对苏斩的真爱。
关九公咬着牙,跺着脚,忽然,一头倒在船上!
这边死了一个,那边又倒下一个,船上的人,一下没了主心骨,全乱套了。
还好,杨将军见过大世面,让赵语和几个人去救关九公,他去抢救苏斩。
这时,小信子跳上船来,和杨将军给苏斩控水,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苏斩肚子里面的水控出来了,却和云诗诗往苏斩嘴里吹气那次一样,还是没有呼吸。
他们抢救溺水的人,也就限于控肚子里水这样的办法,小信子知道云诗诗是用往嘴里吹气的办法,救活了少爷,可他没看见,不知道怎么吹。
就在他们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只见一条小船飞驰而至,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夫,一跃而起,上了大船。
渔夫二话没说,俯下身子,把面具掀起一点儿,只露出嘴巴,嘴对着嘴往苏斩嘴里吹气,过了一会儿,苏斩有了呼吸。
渔夫迅速起身,又是一跃,从大船上轻轻落下,稳稳当当落在小船上,驾着小船飞快离去!
杨将军喊道:
“渔家!请留下姓名!”
渔夫只是看了杨将军一样,然后回过头去,默默而去。
关九公就是急火攻心,一时晕厥过去,并没有多大的事儿。
这时,他已经半睁开眼睛,大叫道:
“儿呀!儿呀!”
赵语给听蹭了,说道:
“关叔叔,人呀,人没事了,已经救活了!”
关九公坐起来,眨眨眼睛,说道:
“人救过来就好啊!”
赵语把关九公扶起来,问道,
“关叔叔,你没事儿吧?”
关九公说:“人在哪儿呢?”
赵语指着苏斩:
“您看,这不是少爷吗!”
看到少爷活了,关九公觉得好像是他自己起死回生一般,过去拉起苏斩的手,说道:
“少爷,你没事吧!”
“……”
苏斩狠狠甩开关九公的手,刚要叫出一个“滚!”字,又狠劲咽回嗓子里,心想,是他自己同意找高人拯救云诗诗魂魄的,怎么能怨到人家关九公呢!
五十多岁的人了,像奴仆一样听他的调遣,辛辛苦苦,也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苏斩的气儿消了,站起来说:
“老关头,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刚才……”
关九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信子抢过去说道:
“少爷,刚才你和牛鼻子老道,还有他的小牛鼻子徒弟下水后,半天没露头,我就下去,把你和石人摸上来了!”
苏斩很奇怪:
“石人在哪呢?”
小信子指着苏斩身后:
“少爷,你看!”
苏斩转过身,看到甲板上躺着一个和他一样湿漉漉的石人,和真人一样大小。
他心想,还真有一个石人。
难道就是这个玩意儿叭叭出来的“烤金鱼。散金粮。鬼附体。甜家亡。”的谣言?难道就是这个玩意儿抓了云诗诗的魂魄?
怎么就如此巧合?
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东西还被人说成是,那个差点儿把他整死的铁公鸡!
他说:“你摸上来一个石头人干什么?”
小信子说:
“少爷,你和石头人绑在一起,我摸到一个,两个就都上来了。”
苏斩很疑惑?
当他被清风子和云斗拉着落下船,在入水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清醒的。
他想动动手臂扑腾扑腾,可是,那二人死死拉住他往水下沉,他难以挣脱,很快,他就灌了几口水,脑袋发蒙,意识模糊。
水很混,模模糊糊,他也看不清什么,就是觉得他的脚触碰到了河底,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清风子和云斗这两个王八蛋要杀他,把他绑到石人身上,让他沉尸河底!
想到这里,他不由直冒冷汗!
他心里无比恐惧,还有愤怒!
他想骂人,更想打人,可是,骂谁呢?打谁呢?
忽然,他想起清风子和云斗,便举着拳头大声吼道:
“两个牛鼻子呢?”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又看苏斩怒火冲天的样子,没有人吱声。
还是小信子说:
“少爷,两个老道不见了!”
苏斩又吼道:
“跑哪去了?你们这些人都是猪吗,看着他们跑掉吗!”
小信子说:
“少爷,他们下水后,再没露头,没有人看到他们的影子,可能淹死了!”
看看就是小信子一个人说话,苏斩也不能吼了,再吼,不就是冲着小信子去了吗。
小信子是有点儿缺心眼儿,可却对他忠心耿耿,这次,若是没有小信子,他一定死了。
他说:“小信子,谢谢你救了本少爷!”
小信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主人说“谢谢”这两个字呢!
他和云诗诗一样,是奴隶,是牛马,是畜生,为主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天经地义!
此刻,少爷感谢他,他感到无尚的荣誉和自豪,顿时热泪盈眶,哆嗦着说:
“少、少爷,奴才是应、应该的。”
苏斩想,既然清风子和云斗跑了,那就拿石头人出气,于是,他喊道:
“来人,把这石头人给我砸了!”
“是!”
这种力气活,还是有人干的,家丁们有的人手使板斧,有的人手使铜锤,齐喝一声,上前就砸。
这石头人也不扛砸,很快就碎了。
“叮——”
突然,一声清亮悦耳鸣响,有人叫道:
“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