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斩到了县衙,把回纥兵准备洗劫的事一说,胡师爷顿时乱了方寸。
郑县城里只驻扎着一个团200人马,怎么守城呢。
胡师爷没有军权,立即派人去军营请来指挥官梁校尉。
内地县城驻军和边防驻军不同,不但人少,也没打过什么仗,平时就是守守城门,巡巡逻,吃着军饷,养老爷子。
梁校尉一听就傻眼了,他的200个士兵,做饺子馅都不够!
他立即下令紧闭城门,派人火速去华州搬兵,坚守待援。
胡师爷也动员城里百姓,青壮年和军队一起守城,妇女老人帮助往城上运送滚木礌石。
……
苏斩回到唐府,留下关九公和老弱病残、妇女儿童,他带着一千多人去协助守城。
当他登上城头,已经看到了回纥骑兵刀枪闪亮,排着整齐的攻击队形,喊着震天的口号,黑压压的像潮水一样推进过来。
苏斩第一次看到古代士兵攻击战阵,真够震撼,还没开战,就令人胆寒!
他问援兵到没有,梁校尉绝望地说,华州只有六个团1200人,还要守卫华州,华州刺史不肯派兵救援。
回纥兵来到城下,队伍停止前进。
这时,队伍中闪出一员虬髯大将,手执一把大刀。
只见他用刀向城楼一指,高声喊道:
“呔!吾乃唿罗忽大王,叫梁校尉滚出来说话!”
梁校尉已经被敌军气势吓得浑身筛糠,他看看胡师爷:
“胡、胡县令,你说吧!”
虽说胡师爷表面没有筛糠,但脸已斤吓白了,心想,县城被攻破,他就没命了,费尽心机把唐家财产夺到手,却没命享用了,新娶的几个小妾也成了回纥人的了,仇也再不能报了!
可是,这个足智多谋的胡诸葛,此时智谋尽失,也不敢和唿罗忽大王对话,就说:
“梁校尉,唿罗忽大王叫你呢,又没叫我!”
唿罗忽大王叫道:
“怎么,吓破胆了!梁校尉,只要你打开城门投降,本大王放你一条生路!”
梁校尉看看胡师爷,说道:
“胡县令,咱们这点儿兵,就是以卵击石,你看,是不是——”
胡县令看梁校尉有意投降,这可正和他的下怀。
他看看苏斩,心想,唐三败,这回不用我胡诸葛费脑筋杀你了,让唿罗忽大王把你们唐府的人都杀了,剩下唐晋和唐婉莹就省事了!
于是,他说道:
“梁校尉,你和唿罗忽大王说说,能不能也放我一条生路呢?”
梁校尉说:
“唿罗忽大王,我要打开城门,能不能放赵县令一条生路?”
唿罗忽大王说:
“好!快开城门吧!”
有老百姓说:
“梁校尉,你投降了,我们这几万平民百姓怎么办?”
梁校尉说:
“本校尉不是想要投降,但华州刺史不肯出兵,我手下只有二百人,怎么守得住城!本校尉要保住我手下弟兄的性命,你们就凭天由命吧!”
唿罗忽大王等得着急,催促道:
“梁校尉,快快打开城门,本大王已经犯了酒瘾!”
梁校尉命令道:
“洪旅帅,打开城门!”
洪旅帅是梁校尉手下一个旅的指挥官,一个旅是100人。
“是!”
洪旅帅答应着就往城下跑。
“站住!”
就听一声断喝,一个人将他拦住。
洪旅帅一看,拦在他面前的是唐三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就说道:
“唐三败,你要干什么?”
苏斩说:
“洪旅帅,你真要打开城门吗?”
洪旅帅说:
“军人,必须服从命令!”
苏斩说:
“你们当兵的,老百姓种粮食养活着你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这种生死关头,你要打开城门,把几万平民百姓就要像绵羊一样送给回纥人,让他们被杀被奸被掳走,使整个县城变成一片废墟!”
洪旅帅说:
“闪开!我必须执行命令!”
前面已经交代过了,昭武校尉只是个虚名,没有兵权。
虽说论官品,苏斩比梁校尉高,但是,梁校尉有兵权,他是正规军,苏斩的兵,就是私人军队,两者区别很大。
梁校尉看苏斩出来阻拦,就举起刀走向苏斩,喝道:
“唐三败,阻碍军令者,杀无赦!”
“他爹的!大敌当前,竟敢叛变投敌,杀无赦!”
苏斩怒火冲天,迎着梁校尉的刀就过去了,举刀就砍。
梁校尉大怒,并没把苏斩放在眼里。
他一招拨云见日,想把苏斩的刀磕开,然后再来一招顺手牵羊,就能把苏斩的脑袋削下来。